魏爾倫的聲音柔和:
“不過,在這四年裡,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親愛的,恢複記憶後,你究竟是蘭堂還是蘭波?”
是愛他的蘭堂,還是討厭他的蘭波?
魏爾倫的手指隔空順著蘭堂的肩膀向下拂過,直到垂下,停到蘭堂的腿部,垂下睫毛,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這麼近的距離,即使蘭堂反應過來,想要離開他,他也能在瞬間把蘭堂的腿折斷,
四年前的兩敗俱傷不會再發生!
這個問題?
蘭堂的大腦似乎被潑了一盆涼水,身體僵住了,
難道魏爾倫在蘭波麵前說出分手還不夠,還要在蘭堂麵前分一遍手?
他就知道魏爾倫不會這麼簡單原諒他,
“兩個都是我,保羅,不要和我分手,我愛你。”
蘭堂一邊說著情話,一邊拉開了一些距離,用變得可憐巴巴的臉博取同情:
“保羅、親友、親愛的,現在已經沒有東西可以阻擋在我們之間,就算你因為四年前的事情憎恨我,我也可以為此贖罪,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正要準備下手的魏爾倫:“……”
“蘭波,你不恨我嗎?我讓你變成了蘭堂,不再是蘭波。”
魏爾倫試探地喊出了曾經的稱呼,說出的一直以來糾纏著心底,讓他徹夜難眠的問題。
蘭堂搖了搖頭,全盤接收了這個稱呼,用滿是愛意的視線看著魏爾倫,道:
“我已經說過了,保羅,蘭堂隻是在另一種情況下的我,我以前擔憂的事情完全不會發生,還讓我真正理解了你。”
蘭波擔心他的離開會造成法蘭西的損傷,不知道他從未來帶回去的情報就是為了填補可能對法蘭西造成的損失。
蘭波又擔心,失去記憶後,他不再是蘭波,但他隻是失去了記憶,靈魂依舊是他,四年時間隻是一段理解魏爾倫必須要經過的經曆。
更何況,他會失憶本就是他的錯誤操作引起的,怪不到魏爾倫的頭上。
魏爾倫神色模糊地聽著蘭堂對他的坦白,四年前,蘭堂一片無知中做出的選擇以及蘭堂最後的想法。
蘭堂從來沒有責怪過魏爾倫,隻是在自責自己以前的傲慢。
蘭堂最後對魏爾倫道:
“親愛的,請原諒我以前的傲慢,我一直都在愛著你,這份愛永遠不會改變。”
蘭堂充滿包容又濃厚的愛將魏爾倫籠罩,融化了魏爾倫心底的最後防線:
“我也愛你。”
魏爾倫為自己對蘭堂的不相信與質疑而感到愧疚,道歉道:
“很抱歉,蘭堂,是我沒有相信你,還想要走過去的老路。”
蘭堂感到了一絲困惑:
“什麼老路?”
“我剛在一直在想,如果你恨我,想要離開我,”
魏爾倫抬手撫摸蘭堂的臉,聲音帶了一絲危險,道:
“我就把你的四肢打斷,強迫你留下來。”
把他的四肢打斷嗎?
蘭堂定定地看著魏爾倫,突然笑了起來,帶了一絲調侃,眼底卻滿是認真:
“為什麼不殺了我呢?我記得你之前一直在說如果我變心就殺了我的。”
難道因為魏爾倫經曆了這件事,對他的愛意變少了?
“因為我不舍得讓你死去,蘭堂。”
魏爾倫在蘭堂的唇角親了一下,說出心底的真實想法,道:
“我愛你的靈魂,所以,痛苦也好,傷心也罷,我都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聽起來很恐怖……但是,沒關係,我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你生氣。”
魏爾倫濃重的占有欲讓蘭堂徹底放下心,眼底如同充滿了星光,亮了起來,激動起來一般捧著魏爾倫的臉,在上麵落下啄吻:
“我愛你。”
蘭堂從魏爾倫的額頭吻到了唇角,每落下一個吻,就喃昵一句“我愛你”,聲音帶著含糊與靦腆,鋪天蓋地的激烈感情,仿佛要將魏爾倫溺斃。
魏爾倫接受著蘭堂細密的吻,迷迷糊糊地開始回吻,直到呼吸變得急促,房內的氣氛開始灼熱……
“等等,我們需要去樓上。”
·
中原中也在魏爾倫剛踏入這個房間,就腳步輕快地從魏爾倫身後跑向他的家人,一手拉著錯愕的芥川銀,一手拉著最小的中島敦,喊著芥川龍之介一起去隔壁避難。
在懸崖上,他成功說服了他的哥哥回家和蘭堂先生坦白,也眼睜睜看到了他的哥哥的腦回路從一個極端轉向了另一個極端!
如果他的哥哥真的和蘭堂打了起來,他們這群孩子最好避一避,不要加入進去。
等等,以他們兩個的殺傷力,他們應該可以把房子掀了!
中原中也腦中冒出這個想法,頓時警惕了起來。
不過,從警惕到無聊到用打遊戲打發時間,直到中原中也打遊戲打累了,把遊戲機放回去,
中原中也才後知後覺地覺得奇怪:
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聽到隔壁有打起來的動靜,他們兩個究竟有沒有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