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著微弱燈光的房間, 寬大的床上,半坐起身,擁有著長卷發的青年一臉困惑地抬起手,
隨著他抬手的動作,鋼鐵碰撞的清脆聲音也隨之一同響起,銀色的圓環完美地貼合著青年的手腕, 連同著鎖鏈一齊束縛在青年的四肢, 將青年鎖在房間。
蘭堂被鋼鐵貼緊皮膚傳過來的寒意凍得打了一個哆嗦,唇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看上去茫然又無措。
在蘭堂失去意識之前,他記得他正在和時隔五年的魏爾倫重逢,正高興的時候,
魏爾倫突然問他,他是蘭波還是蘭堂?
蘭堂先回答了“蘭波”,“蘭堂”這個名字還沒有來得及吐出, 就覺得後頸一疼, 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他就出現在了這裡, 大腦吃了安眠藥一樣昏昏沉沉, 身上被注射了肌肉鬆弛劑般綿軟無力, 身上還被捆綁著鎖鏈,
蘭堂仔細看去, 發現鎖鏈的材質是魏爾倫拿給中原中也訓練的特殊金屬,以他現在的狀態,無法擺脫鎖鏈的束縛。
蘭堂又看了一圈裝修豪華, 所有需要的東西都在這裡,卻無窗戶,密閉起來的房間,又抬起頭,從正在工作的空調看向了牆角閃著紅光,正在工作的監控設備,臉上的表情更茫然了。
“保羅?”
按照這個處境,他好像被他的保羅……關小黑屋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
門傳來了微弱聲響,蘭堂看去,發現門被打開了,
魏爾倫端著放著食物的盤子,走進房間,將食物放在床頭櫃上,眼睛看向蘭堂,沒有發出聲音。
“你在做什麼?保羅。”
蘭堂主動出聲,打破這個房間的安靜,疑惑道:
“在我不在你身邊的四年裡,你從諜報員的世界裡究竟學到了什麼?”
為什麼會想到把他囚禁起來?
“中午好,蘭堂。”
在來之前,魏爾倫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有了愧疚表現,彎唇微笑,表情明朗,回答蘭堂的疑惑:
“我學到了很多,包括如何把你留下來。從今天開始,你隻能待在我的身邊,看到的人也隻會是我一個人。”
蘭堂成為了蘭波,想要離開他,魏爾倫隻能出此下策。
他本想要打斷蘭堂的手腳,但在最後一刻,還是心軟了,隻選擇打昏了蘭堂。
啊這……
他本來就不會離開魏爾倫。
蘭堂愣愣地看著魏爾倫,慢半拍地正要開口。
魏爾倫俯身,低頭用唇堵住了蘭堂的嘴,從輕吻發展成為了進攻猛烈,幾乎要奪走對方口中空氣的深吻。
蘭堂半闔著眼睛,沒有拒絕也沒有引導,仿佛是被迫承受一般,抬起頭,享受魏爾倫主動的吻。
當濕吻結束,魏爾倫又在蘭堂的唇角親吻,將蘭堂唇角濕漉漉的水痕和銀絲吻去,低聲道:
“我也可以想對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而蘭堂,從一個超越者,隻能成為他的囚犯。
蘭堂:“!!”
刺激!
再多來點!
蘭堂不動聲色地變了,表情從疑惑變為了帶著疑惑的柔軟無措,眸光變得瀲灩,似乎泛了一層水光,被吻紅的唇微微抿起,臉上增添了一層淺淺的紅暈,似乎沒有力氣一般依靠在床頭,略帶急促地呼吸著,整個人充滿了誘惑。
魏爾倫心中升起了一絲愧疚,輕撫著蘭堂的臉,沒有發現蘭堂的改變,道:
“我知道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還會恨我,但是,你隻能接受這個情況,蘭堂。”
原來他的保羅喜歡這樣的情趣嗎?
蘭堂眼底的神色微動,頓時覺得自己悟了。
蘭堂對除了魏爾倫之外的人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被魏爾倫囚禁,也沒有冒犯的感覺,而是決定配合下去。
每天待在溫暖的房間,不用為外界的事情發愁,隻用看到魏爾倫的生活,簡直是一種享受。
表麵上,蘭堂沉默了良久,微微側頭,像是要避開魏爾倫的手,半推半就道:
“龍之介他們呢?”
魏爾倫的聲音散漫,道:
“我告訴他們,你因為穿越時間,身體受了暗傷需要休養,他們很聽話,也很乖巧,所以,沒有人發現不對,也不會來救你。”
蘭堂的聲音啞了下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魏爾倫,道:
“我明明沒有暗傷。”
“我說有,在他們眼中你就有,”
魏爾倫將無力的蘭堂抱進懷中,如小提琴般的聲音似是誘哄似是威脅,道:
“蘭堂,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當然可以!
蘭堂的心底十分配合,身體卻似乎無法接受般微微顫抖起來,表情露出了幾分抗拒,欲拒還迎道:
“這裡的一切都是你布置好的,特殊金屬製造的鎖鏈,我身上沒有力氣也是你給我注射的藥劑。”
“沒錯。”
魏爾倫的手指玩弄著蘭堂的長發,在修長的手指上卷了一圈又一圈,扯到蘭堂的頭皮,帶給蘭堂酥酥麻麻的癢意。
蘭堂閉了閉眼睛,似乎不願意再看到魏爾倫,語氣傷心道:
“保羅,你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
“讓你失望了,蘭堂,不過,這並沒有什麼不好。”
魏爾倫的表情平靜,放開蘭堂的頭發,端起餐盤上的白粥,道:
“吃飯吧,蘭堂,粥快要放涼了。”
蘭堂側頭,心情低落,沒有看向魏爾倫,道:
“放在這裡吧,我暫時沒有胃口。”
蘭堂說的是實話,他本以為魏爾倫有關係更進一步的打算,結果魏爾倫隻親兩口就沒有下文了!
是想用絕食抗議嗎?
就這麼不想待在他身邊?
魏爾倫看到蘭堂懨懨的表情,心中生出一抹刺痛,手指收緊,在碗即將破碎的前一秒放緩了力道。
但是,沒關係,蘭堂遲早會接受這個事實。
魏爾倫抬手喝了一口粥,拉過蘭堂,用親吻的方式將粥渡了過去,強迫蘭堂吞咽。
蘭堂錯愕地睜大眼睛,即使魏爾倫拉開了距離,表情依舊控製不住的驚訝。
魏爾倫是從哪裡學到的這個方法?
“蘭堂,”
魏爾倫抬手,垂眸,舌尖將唇邊溢出的水漬卷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