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倫已經被中原中也吸引了注意力,神色不明地問道:
“你覺得這件事誰對誰錯?”
“是這個世界的我的錯,但他們又不是我們,保羅。”
蘭堂搶先一步替中原中也回答,又看向【太宰治】,想要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問道:
“那你呢?太宰君,你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蘭堂不相信太宰治隻是誤入他的圈套,也不相信【中原中也】能一個人殺了他。
“一個前來調查前首領複活真相的倒黴鬼。”
【太宰治】聳了聳肩,絕口不提他和【中原中也】的恩怨,也沒有把責任全部推在【中原中也】的身上,隻是道:
“為了活命,我和中也合作,蘭堂先生以為中也瀕死,想要讀取中也的時候,放鬆了警惕,被中也反殺了。”
“所有人都沒有錯,哥哥,這隻是立場上的不同。”
中原中也眉毛微皺,將所有的經過梳理了一遍,回答了魏爾倫剛才的問題,道:
“這個世界的蘭堂先生為了同伴舍棄一切,這個世界的我和太宰為了活下去的機會拚儘全力,兩方都沒有錯。”
這個世界的他和【蘭堂】隻是不湊巧,站在完全相反的立場上,才造成了這個世界的慘劇。
魏爾倫理智上能夠理解,但感情上無法接受,閉了閉眼睛,聲音聽不出情緒,道:
“那這個世界的我呢?他是因為什麼而死?”
終於來了。
【太宰治】表麵不動聲色,心底提高了警惕,明白魏爾倫事件才是真正能夠決定他生死的事件。
畢竟,十五歲的蘭堂事件說到死他都是受害者,但十六歲的魏爾倫事件,他也是算計者之一。
【太宰治】緩緩吐出一口氣,突然笑了起來,拉長聲音道:
“這全都要怪蘭堂先生呢——”
在蘭堂的表情驟變之前,【太宰治】的聲音快速道:
“在蘭堂先生臨死前,他告訴我和中也,魏爾倫先生在十五年前背叛他,他好不容易躲開,與魏爾倫先生展開了殊死搏鬥,親手殺了魏爾倫先生。”
蘭堂真正冷下了臉,陰鬱又冷漠地注視著【太宰治】,道:
“這不是保羅的真正死因,我沒有殺了保羅。”
“沒錯,但是當時的我和中也信了,誰能想到已經死去的人會在蘭堂先生死去的第二年再次來到橫濱呢?”
【太宰治】雙手合十,身體孩子氣地搖來搖去,睫毛垂下,遮掩下眼底的晦澀:
“當時的我真是一個白癡,怎麼就相信了蘭堂先生的臨死之言呢?”
要不然,他們會有足足一年的時間來準備迎接這場風暴,而不是在倉促之下,用人命堆積出的時間取得了一個慘勝的結果。
但是,【太宰治】並不為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也不會愧疚,
首領是港口黑手黨的核心,一旦首領死亡,港口黑手黨就會化為烏有,加入港口黑手黨的所有人都應該有為了首領去死的心理準備——
即使隻是為了拖延一些時間。
【太宰治】怨念地碎碎念:
“啊——這一定是蘭堂先生對我們的報複,他死了,也想把我和中也拖下水,一起陪他殉葬。”
“彆惡心我了,太宰,不要告訴我這個世界的我和你關係不錯!”
中原中也第一個忍受不了【太宰治】黏黏糊糊的腔調,怒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支支吾吾什麼?”
【太宰治】直視著中原中也,突然道:
“旗會死了。”
中原中也懵了一瞬,瞬間勃然大怒,道:
“混蛋!你在詛咒誰?!”
他的夥伴們明明還活得好好的!
【太宰治】把中原中也的變化看在眼中:
看來在另一個世界,中原中也依舊和旗會有了接觸。
“魏爾倫先生親手殺死了旗會,村瀨警官,N,連我和森先生也險些死在魏爾倫手中。”
【太宰治】臉上失去了所有的表情,隻是虛無的平靜,道:
“魏爾倫先生的到來仿佛在橫濱掀起了一場風暴,風暴的核心是你,中也。”
中原中也不認識N,但認識村瀨刑警,一個正義又善良,想要拯救步入歧途的少年的刑警。
中原中也的眼中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將藍色的瞳孔照得熠熠生輝,道:
“太宰,哥哥為什麼會這麼做?你要是敢撒謊,我就揍你一頓!”
中原中也並不在意自身的安危,反而享受在死亡線上變強的感覺,
但唯一的死穴就是家人與朋友們的安危,有人想要動他們,比想要殺了中原中也更讓中原中也憤怒。
魏爾倫突然察覺了一絲不妙,試圖安慰中原中也:
“弟弟,你冷靜一點,這裡不是我們的世界。”
魏爾倫知道旗會,是中原中也在外界遇到的一群朋友。
當時的魏爾倫同樣看不慣圍繞在中原中也身邊的旗會,還嘗試過警告旗會遠離他的弟弟,雖然沒有成功,但被中原中也知道後,中原中也氣得和他大吵了一架,還要宣稱要離家出走!
他隻是警告了兩聲,弟弟就這麼大的反應,這個世界的他怎麼會這麼莽撞,直接全都殺了?
“我的朋友都受到我的牽連死了,你讓我怎麼冷靜?”
中原中也越想越氣,心中升起了眾多猜測,試圖理解【魏爾倫】的腦回路,道:
“喂!太宰,是不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我殺了蘭堂先生,所以這個世界的哥哥在報複我?不想對我動手,就殺了我的夥伴,讓我感受你失去蘭堂先生的痛苦!”
“弟弟,你在想什麼?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在繼蘭堂之後,魏爾倫同樣遭到了這個世界的自己的痛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