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八章 痛就應該喊出來,忍耐個屁……(2 / 2)

是的,一夜之間,葉昀發現自己的精神海又增強3星之力。

以他現在的精神海強度,正常情況下,要維持精神海具現最多40分鐘,再來一次十小時是不可能的。

十個小時……

葉昀眼睛一亮,喊住又往浴室跑的危岑,“我答應你,一天為你具現精神海半個小時,現在已經過去十個小時,算是二十天的份。蘊養三個月的星辰武器所需要的精神力,等同於精神海具現一個月,那麼,我隻欠你十天。”

危岑拉開浴室的門的動作頓了頓,“可以。”

順便掃一眼葉昀全身。葉昀階級低,開星竅提升肉/體強度時,排除的廢物更多,再加上本來就糊了一身藥物,仔細一看,全身狼藉,根本不能見人,葉昀卻和沒事樣的。

危岑眼底滑過淡淡鄙夷,而後收回視線,走進浴室。

葉昀:??

等等,你占據了浴室,讓我洗不了澡,鄙夷我做什麼!

物流機器人再次光臨,等在門外的左越和林清雅這才跟著回到醫務室。

林清雅無視葉昀一身狼藉,以精神力溫和地掃描葉昀,確認他現在的狀態。

掃描完,林清雅點點頭,“不錯,堵塞的星竅基本上已經全部被衝開,不過,喋血之印的後遺症不會就這樣過去。”

星竅堵塞隻是喋血之印的後遺症之一。

喋血之印,其重點還是在於這個喋血一詞上。

使用喋血之印後,少說一個月,月光升起,陰冷之際,體內氣血翻騰,血流不止。

今晚隻是因為喋血之印的效果未完全消退,葉昀身體還勉強處於一個被強化的狀態,所以氣血上的後遺症沒有顯現,不過,從明日起,這孩子恐怕每晚都會因失血過多而格外虛弱吧。

見葉昀星竅上的問題已經解決,林清雅把輔助衝開星竅的藥物都收起,拿出兩瓶具有平複血氣沸騰作用的藥劑,“這是E級鎮氣藥劑,能夠緩解血氣沸騰,你每天中午用過餐後服用,能夠緩解部分痛苦。至於每晚失血的狀態……”

林清雅歎口氣,“那些血液被吸收來彌補你強行提升實力對身體帶來的損傷,沒有藥劑能夠消除,你自己多吃點補血的食品吧。”

葉昀點點頭,這一點他清楚,失血過多而已,沒多大影響。

“然後就是,”林清雅一邊說著,一邊開單,“本次治療所需的費用,星辰之力過濾儀的使用,你身上敷的藥物,再加上這些E級鎮氣藥劑,一共是25點功勳點,嗯……你是工讀生,那就20點功勳點好了。”

葉昀嘴角一抽,他身上最後的功勳點壓在和危岑的賭局上,輸了後一點功勳點都不剩下了。

葉昀瞥一眼林清雅開的單子,迅速查看係統,係統更過分,一瓶E級鎮氣藥劑收費12點殺氣值。

“林老師,我可以用信用點支付嗎?”

葉昀內心苦,隻覺自己好窮。

從星盜那裡黑吃黑來的東西沒賣成,他得讓壽子安繼續聯絡買家,不然自己真的一窮二白了。

E級藥劑在原則上是可以使用信息點來替換功勳點支付,不過,林清雅笑了笑說道,“用信用點支付的話,需要22萬5千點信用點,隻能給你打9折。”

9折就9折,功勳點他是暫時支付不起。

葉昀垂頭喪氣地將轉入係統的信用點,再轉出18750點積分。

葉昀小聲說道,“分期付款,分12期。”

林清雅愣了下,分12期?

隻是22萬5千居然分12期,這孩子……這麼窮嗎?

左越從進門後,就一直在等危岑出來,聽到葉昀的話也皺了皺眉。他知道葉昀是工讀生,卻不知道葉昀的財政狀況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連一次最普通的醫療費用都需要分12期支付,這是左越以前從未想過的。

葉昀讓兩人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他就現在窮了些,等找到買家,把手上的東西處理掉,他就有錢了!

再說,實在不行,他還可以……

葉昀想起那神秘女子的要求,目光閃了閃,很快又壓下這個念頭。

“林老師,我現在這個樣子不方便出門,又忘記帶衣服。”葉昀刷完終端,扣除第一期的費用,立馬轉移話題,“你這還有乾淨的病服嗎?”

“有的,我去給你拿。”林清雅感受出葉昀的尷尬,起身從櫃子中翻出一套適合葉昀的病服遞給洗過手後的葉昀。

左越看了看,照顧葉昀的自尊,沒把替葉昀支付治療費的話說出口,但心中想著期末考試結束後,就讓兩人進實驗室。

葉昀接下衣服的同時,危岑也從浴室走出來。

林清雅笑眯眯地看了眼左越,左越一看見危岑,臉色就沉了下來。

危岑的身體僵了僵,差點撞上迎麵而來的葉昀。

左越原本就長得嚴肅,臉色陰沉,越發有種不怒而威,令人恐懼的氣勢。

危岑有些心虛,他沒想到左越的反應會如此巨大。

心虛之餘,危岑心底泛起複雜的不知所措的情緒。

危岑想對左越說,隻是精神海的損傷稍微大了些,平時看不出來,況且他的實力足夠,不動用精神力也能製服相應的對手,而現在他也已有恢複的方向……

可到了嘴邊,就隻剩下一句小心翼翼的,“大舅,我知道錯了。”

連想好的掩飾自身精神海異常的理由都不敢說了,認錯總不會出問題。

誰知左越冷冷一笑,眼底怒火更加明顯,一股紅色的星辰之力躥起,斥責道,“你知道個屁!你就說說錯哪了?”

“我……”

危岑張了張嘴,半天擠出一個字。

他隻知道要用認錯來打消左越的怒火,卻不是真的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甚至說,危岑並不太明白左越為何會發這麼大的火。

他是星辰師,受傷是很常見的事情,在他記憶當中,左越也多次瀕臨死亡。

如果僅僅是因為他隱瞞傷勢,更不必要生氣。

他和左越又沒有正在共同完成一項任務,他的受傷,不會對左越造成任何影響。

危岑眼露迷茫,所以……自己錯在哪裡?

看著這樣的危岑,左越心臟突然一陣抽痛,一腔怒火轉變為無力和自責。

作為家長的他們,要多不負責,才會讓危岑變成現在這樣,一個人承擔如此重的傷勢,卻半點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左越抓住危岑的手腕,用上星辰之力後,力道極重,仿佛要將危岑的手捏碎。

一旁,林清雅搖了搖頭,看向危岑的目光透著些歎息,這孩子,真不像是從大家族走出來的人。

瞬間,危岑的手腕處被左越的力道留下一圈鮮紅的痕跡,危岑僅僅是皺了皺眉,臉色浮現疑惑的表情。

這又是在做什麼?

左越的無力感達到了頂點,陰沉地問危岑,“痛嗎?”

“痛。”危岑老老實實地回答。

危岑對疼痛的忍耐度高,並不意味著他對痛覺不敏感。

實際上,危岑對痛覺十分敏感,正是這份敏感,在戰鬥之力,更利於他捕捉對方的攻擊。

危岑這一聲痛,讓左越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痛你特麼地就不會喊停嗎!”左越甩開手,控製不住爆出粗口,“痛你特麼的就隻是這個表情嗎!”

左越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葉昀默默關上浴室的門,他還是繼續洗澡吧。

危岑心頭莫名酸澀,麵對左越的怒火,危岑想要解釋,“雖然痛,但還在能夠忍受的範圍,沒必要……”大驚小怪。

露出痛苦的表情,有時候,隻會讓他的對手興奮,而,生化人也不會在意自己痛不痛。

危岑習慣了用麵無表情來應對疼痛。

“所以你的精神海傷得那麼嚴重,也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左越無比暴躁,若是站在他麵前的是其他人,他二話不說就揍過去了,揍得對方知道,痛就應該喊出來,忍耐個屁!

越是忍耐,就越沒有人知道你的痛!

但這是他的外甥,他舍不得下狠手。

下了手也沒用,精神核心破損的疼痛,梳理精神海帶來的疼痛,危岑都忍了。

左越記得,昨晚,除了痛昏過去之前的那聲悶哼,危岑沒有發出半點痛苦的呻/吟。

左越抹了把臉,再次抓起危岑的手腕,輕易地抹去危岑手腕處的紅痕。

星辰之力浮現,星辰一個無形的罩子,罩子兩人,不讓接下來的對話被第三人人聽見。

左越的語氣一下子熄了火,平靜地問到,“你的精神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又是怎麼傷的?”

危岑抿了抿唇,左越不發火的樣子更可怕。

“先前我服用了一片天殘草……有一個叫做呂遊的學長,他賣了相關的情報給我,運氣好,就,服用後,精神海得到強化……”

“畢竟是S級藥草,那時精神海就受了點傷,然後在臨淵武器城……遇到了些麻煩,自爆精神力又加重了傷勢。”

危岑斷斷續續地說著一早想好的借口,越說,越沒底氣,目光飄忽,不敢直視左越。

左越當他的話在放屁。

“說實話。”左越盯著危岑。

危岑沉默。

重生的事情不能說出,涉及太多,他不能讓危氏有再次被毀的可能。

左越被危岑的沉默氣笑了,笑完,覺得自己很可悲。

自爆精神力,這絕對是在最絕望的時候才會做出的事情。

就算是如此,危岑還要隱瞞真相。

他的外甥對自己,有一點信任嗎?

左越想要逼危岑說出真實情況,逼迫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他和危岑的等級相差這麼多,用點手段,危岑總會說的。

但……

左越反思自己,既然自己不值得危岑信任,又何必逼迫危岑。

“唉!”左越歎口氣,“什麼時候你願意說再來找我。”

伸出去的手,在危岑腦袋上方停了停,最終落在他肩膀上,“記住,以後有困難告訴舅舅,舅舅好歹是個定元階,你不能解決的事情,說不定我就能輕鬆解決。”

再給他一次信任吧。

有些話,左越沒能說出口。

歎息永遠的留在了危岑心底,他很茫然,不知所措地看著左越離開,左越挺直的背,不知為何,染上了幾分疲憊。

“認識左老師這麼多年,我還沒見他發過那麼大的火,精神力舒緩室被他炸了一半,他半年的工資都不夠賠呢。”林清雅站在危岑身旁,似是感歎,又似是在告訴危岑什麼。

危岑一愣,隨即說道,“精神力舒緩室的損失算在我身上,我會儘快償還。”

“哈哈哈”林清雅笑了起來,“你這麼說,左老師估計得把剩下那半個精神力舒緩室也給炸了。”

危岑默默看著她,沒明白林清雅笑什麼。

“和你開玩笑呢,他是你的長輩,自然要為你承擔責任,而你……”林清雅的聲音很溫柔,仿佛一直傳遞至心底,“累了的時候,偶爾也可以向長輩們撒撒嬌。”

看著危岑依然不明所以的樣子,林清雅心中歎氣,這孩子,知道什麼是撒嬌嗎?

“好了,不說了,你們差不多要出發去考場了吧。”林清雅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危岑回過神,時間已到了七點半,考試從八點開始。

把疑惑,不知所措都掩藏在心底,危岑直接去了考場。

上午考的是蟲洞曆史與武器分析兩門課程。

都是筆試,危岑全程恍惚,機械地把卷子填滿。

“站住!”

走出考場,危岑卻被人攔在了考場門口。

攔下他的人有些眼熟,是他曾經的同班同學。

危岑冷著一張臉,沒心情和人交談,“讓開。”

那同班同學臉色漲紅,充滿敵意地瞪著危岑,怒喊一聲,“叛徒!我為與你同班而感到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