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昀倒抽了口氣, 被危岑所說的話驚到了。
他才覺得何有金很有可能是那個欺騙他師兄的家夥，危岑就又給他爆了猛料。
相對於盜竊他師兄的研究材料, 奸/殺學生更加惡劣。
隨即，葉昀猛地轉頭看向門外。
為了保證私密性，門是不透明的，隔音效果應該也不差，林學姐大概率沒有聽到危岑所說的話。
在沒有確定真假之前，葉昀不想林雨凝因危岑的幾句話被迫去懷疑她的老師。
話雖是這麼說，葉昀心底其實已經認定危岑所說的話是真的。
以危岑的性格絕不會拿這種事情來胡說。
葉昀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糟糕了起來, 他壓低了聲音，試圖再從危岑口中問出相關的其他信息。
“你是怎麼知道何有金的這些事情的？”
危岑卻不在說話了。
葉昀皺了皺眉, 又重複問了一遍, 危岑還是沒出聲。
這個問題涉及到什麼秘密？所以不能回答？
葉昀便又換了一個問題再問，“既然你知道何有金的行為, 為什麼不揭發他？”
危岑呆呆地說，“沒有證據。”
“你都知道他害了多少人, 為什麼會沒有證據？”
葉昀臉色忽地一變，神情變得十分難看。一個猜測讓得葉昀看向危岑的目光染上排斥和痛心，“莫非你根本不想揭露他，隻想從他身上換取好處！”
此時的危岑對負麵情緒極為敏感, 身體條件反射地想要遠離負麵情緒的來源，但精神上的需求又讓他停在了原地。
沒有意識地對上葉昀閃爍著惱火的雙瞳，危岑說出比上一個回答多說出一句短語。
“沒有證據, 無法定罪。”
聽見危岑的回複，葉昀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他雖然一直覺得危岑的腦子有問題，性格偏/執且瘋狂，但從未認為危岑是什麼真正的惡人, 所以當他以為危岑做出為利益而罔顧慘死的受害者時，他下意識地無法接受。
還好危岑凶殘歸凶殘，性格還沒有惡劣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危岑的回答換句話說就是，並非危岑不想揭露何有金的罪行，而是有了證據才能讓何有金伏誅。
十三星域的法律完善，要在程序正義的基礎上處決何有金，必須要有證據。
而且何有金的身份不低，哪怕是背靠危氏集團的危岑，隨隨便便指認何有金，最後換來的也可能是危岑受到懲罰。
但既然危岑已經對何有金調查了這麼多，甚至知道何有金的下一個目標，葉昀不信危岑沒有出手對付何有金的打算。
葉昀順勢問道，“如果一直沒有證據，你準備怎麼對付何有金？”
果然如葉昀所猜錯，危岑已有計劃。
葉昀聽見危岑開口道，“球球。”
隻是危岑說完球球的名字，就停了下來。
葉昀等了好一會，有些摸不清頭腦。
然後呢？
球球他知道，就那顆突然出現在危岑身邊，一心撲在食物上的球……
說起來那顆球呢？
好像他醒過來之後，就沒見過那顆球了？
葉昀後知後覺地發現球球似乎失蹤了。
沒等葉昀繼續思考某顆球的蹤跡，沉默良久的危岑嘴邊又蹦出兩個字，“殺了。”
“蛤？”
“殺了？什麼殺了？”
葉昀愣了愣。
危岑麵無表情地接話，“何有金。”
葉昀這才明白過來，危岑還在回答他剛才的問題。
葉昀嘴角不由地抽搐一下。
不管怎麼說，從球球到殺了，中間省略了太多步驟吧？
還有，殺了是怎麼回事？
雖然他也覺得直接弄死何有金更解氣。
但一名中級研究所的所長是說殺就能殺的嗎？
葉昀原以為危岑是要想辦法找出何有金的罪證，以法律製裁何有金，結果危岑又準備走極端。
明明他才是出生於沒有秩序的死星的人，為什麼危岑比他的手段更激烈？
葉昀內心充滿了濃濃的無語，但他對被危岑省略掉的過程更感興趣了。
葉昀格外想知道危岑要怎麼才能有效且無罪地弄死何有金。
葉昀好奇道，“你的具體計劃是什麼？”
危岑默默看他。
葉昀添上何有金的名字繼續問道，“你對付何有金的具體計劃是什麼？”
危岑不沉默了，他回給葉昀兩個詞——
“球球。”以及，“殺了。”
葉昀翻了個白眼。
幾次提問後，危岑依舊反複重複著那兩個詞，絕不肯開口暴露自己的計劃。
葉昀隻好放棄這個問題了。
緊接著葉昀又詢問了關於危岑為什麼會知道何有金下一個目標是林雨凝，又怎麼確定按照危岑那“殺了”的計劃就不會讓何有金危害更多人等問題。
危岑回答得含糊不清，但很明顯，危岑有信心保證其他人的安全。
和危岑相處有一段時間，哪怕葉昀不喜歡危岑的為人處世的手段，卻不得不承認，危岑做事向來有把握。
葉昀逐漸放下心來，決定暫時先將何有金的事情瞞著林學姐，隻要處理得當，林學姐就不需要知道齷蹉的事情。
同時，葉昀打算將事情告訴師兄，讓師兄去調查相關的線索。
聽危岑回答了這麼多，葉昀覺得自己有些抓住了些危岑回答的規律。
除了涉及到更深層次的內容時，危岑會選擇沉默，其他問題的話，不管他問什麼，危岑現在都會實話實說。
而且提問必須要有針對性，否則危岑也不會回答。
“感覺很有意思啊。”
葉昀盯著危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中迸發出興奮的光芒，臉上的笑容寫滿了居心不良。
危岑：“……”
對自己接下來的境遇一無所知的危岑本能地打了個寒顫，身體跟著緊繃起。
察覺危岑身體的抗拒，葉昀的笑容更加燦爛，用相當愉悅的語氣說出，“放心，我絕對會好好地記錄下你的每一個回答。”
葉昀甚至升級了係統的拍攝功能。
升級後的拍攝功能可以360度無死角拍攝，保證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至於需要的積分也隨之升級，但葉昀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