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海內精神核心緩慢地旋轉,破損程度未有提升,僅是精神海內星辰稍有黯淡,預計隻能發揮六層的力量。
身體狀況有些出乎危岑的預計,他以為自己必然傷得不輕,但仔細一檢查,體內傷勢好得差不多,星辰之力飽滿,運轉平穩。
危岑鬆了口氣,這才打開手中藥劑聞了聞,是治療用的藥劑沒錯。
危岑當即喝下藥劑。
藥劑等級不低,一進入他的體內,藥效便擴散開了,五臟六腑連帶筋脈骨骼上殘餘的傷勢得以被平複。
做完這些後,危岑停了下來。
一時間門,不大的房間門內,氛圍像是凝固住一般,格外沉寂。
那三天的事情讓危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葉昀。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逃避的人。
然而,那件事情已經超出他能夠做出反應的範圍。
葉昀也沒有再開口,沉默地盯著腳下石質地板上淩亂的紋路。
最後,還是危岑率先提及兩人都想要直接忽視的事情,“我們需要談一談那三天裡發生的事情。”
葉昀抬起頭來,看了他幾秒,用一副平靜的語氣說道,“好,你說吧。”
他抬起頭,危岑才注意到,隻是短短幾天,葉昀似乎與先前不一樣了,那雙眼更加漆黑,難以窺探其中情緒,也更像他記憶之中的葉昀。
注視著葉昀的雙目,危岑心頭的那些猶豫沉寂下去。
沒有拐彎抹角,危岑直截了當地說道,“如果你同意,我願意負責。”
“嗬!”
葉昀卻是嗤笑出聲,他把玩著手中彼岸花——先前氛圍過於沉寂,葉昀將彼岸花取出緩解自己的情緒——用一種譏諷的語氣說道,“危岑,需不需要我給你找一麵鏡子,這樣你就能夠好好看清楚你臉上的不情願。”
危岑的神情一僵,慢慢地,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葉昀說的沒錯,他不願意將自己徹底和葉昀綁定在一起。
原因有很多,其中最根本的一條是,他與葉昀並沒有必須在一起的情感。
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隻會帶來不幸。
最好的例子就在他身邊,危岑怎麼可能願意步入自己父母的後塵。
而經曆過白琦的事,這一世,危岑已經徹底不打算與人共組家庭。
“正好,我也不願意讓你負責,”葉昀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煩躁是因為必須在這裡和危岑交談,還是因為其他,葉昀取出彼岸花的子/彈,一邊一顆一顆地向裡麵塞去,一邊繼續說道,“反正也隻是一場意外,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切還是……”
葉昀原本想說的是照舊,轉念一想,不需要照舊,過段時間門他和危岑無需再有交際。
“互不乾擾。”
危岑眯了眯眼,心頭那股凝重減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微妙的情緒。
“既然如此……”
危岑停頓一下,見葉昀一臉不在意,重複道,“一切互不乾擾。”
葉昀放入子/彈的動作有所偏離,他垂眸掩飾情緒。
兩人都未提及永久標記之事,危岑是不清楚永久標記這件事情對Alpha與Omega的影響,葉昀則是覺得沒有必要。
實際上,不管這件事情有沒有發生,他早已經決定去去除腺體,在進入蟲洞之前,他便預約好了去除腺體的手術,如今不過是增加一個解除標記的手術罷了,不值得一提。
雖說是雙方一致決定無視那三天發生過的事情,但做出決定的兩人待在同一個房間門內,難免尷尬。
危岑目光閃了閃,轉移話題,“你比我醒得早,那你知道我們之前是怎麼脫身的?母蟲現在又在哪裡?”
葉昀搖頭,“我也不清楚,我醒來後沒有出過這間門房間門,不過……”
葉昀皺了皺眉,聽著外麵傳來的各種聲響,說道,“外麵似乎不太平靜。”
危岑看向門外,這裡的建築的隔音效果不佳,他聽到了慌亂的腳步聲,忍痛的嗚咽。
除此之外,他還聞到血液的味道,不止一人的血液的味道,受傷的人很多。
正如葉昀所說,外麵似乎不太平靜。
解決了目前最困難的問題,危岑才有了精力去關注其他事情。
“我出去看看。”危岑暫時不想和葉昀待在同一個空間門當中,葉昀的存在在影響著他的思維,他需要儘快壓下這種影響。
“讓開讓開,彆擋道!”
危岑一推開門,一個人擠開他,飛奔進隔壁房間門。
危岑皺眉,一個不好的猜測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頓時加快腳步,走進那人進入的房間門。
危岑眉頭更緊,“怎麼這麼多傷者?”
隻見一間門比他和葉昀剛才所在的房間門大不了多少的房間門內,擠滿了受傷的人。
其中大部分是沒有星辰之力的普通人。
聽到危岑的詢問,離門口最近的一人突然向危岑伸手,危岑習慣性地躲開了,而那人卻繼續向危岑伸手,焦急地問道,“你是星辰師!?你沒受傷!?”
不等危岑回答,那人更加激動地大喊,“快!快去守城!不能讓蟲族衝出蟲洞!”
危岑臉色一變,那股不安化為現實。
危岑一個瞬身,閃回先前的房間門。
“出事了。”
危岑快速說道,同時已經抓住葉昀的手臂帶著他一路瞬身離開。
廝殺聲驟響,危岑和葉昀的心驟然下沉,他們看見無數的獸蟲和蟲族從陰木林內衝出,攻向森城。
“守住!彆讓它們靠近!”
“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誰要是後退,我現在就殺了他!”
“第三區域出現C級巔峰蟲族,第六小隊儘快轉移戰區阻止對方撕開防禦。”
“弓箭小隊準備!”
“撐不住了!”
到處都是戰鬥。
這是……
蟲潮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