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1 / 2)

意識到這一點,危岑的臉色有些沉了沉。

隻有保證葉昀和夏洛無法聯係上,才能夠使用這一招來引誘夏洛上當。

而有什麼比一個死人更能夠達成這份保證呢!

如果是他,有機會偽裝成另一個人並不會被識破後,就絕不會讓自己的“魚餌”活著。

危岑心底浮現出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焦急,他下意識地按上自己手上的監測手環。

監測手環的屏幕亮起,一如既往顯示著兩人親近的距離。

隨即,危岑自嘲地搖了搖頭。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愚蠢了?

監測手環還在繼續起效,這說明葉昀至少是活著的。

隻要是活著,危岑相信葉昀總會有無數種脫險的機會。

有係統在身,就算葉昀此時被林夕的人抓住關押起來,葉昀也能夠通過係統聯絡上其他人,但夏洛現在還是被引過來隻可能是兩種情況。

第一種,夏洛自身為了防止被林夕的人找上而丟下終端等與外界聯絡的工具;第二種,將計就計,夏洛與葉昀早已聯係上,兩人以夏洛為誘餌,反向引誘林夕,以找機會解決林夕。

壓下心頭泛起的紊亂情緒,危岑的思緒重回清明,迅速分析。

不過,這些都隻是他的猜想,不見到夏洛的麵,他無法確定是哪一種情況。

拋開對葉昀安危的擔憂不說,從便於達成自己的目的上來說,危岑也更希望是後者。

縱觀上一世,葉昀此人吸引敵人視線的能力一流,有葉昀在,與其敵對之人眼中便容不下其他人。如果葉昀和夏洛正在將計就計,兩人絕對能夠拖住林夕全部的注意,這樣一來,正是他接近亞特蘭蒂斯那處星辰武器加工廠的好機會。

他相信督查組的人會對亞特蘭蒂斯感興趣的。

危岑臉上神情不變,唯獨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另一邊,林夕與其手下的對話還在進行,危岑便聽著林夕的聲音稍稍拔高,夾雜著驚訝。

“你說什麼?夏洛是和蘇景山一起來的?”

林夕下意識地向後看向遠處的紀嘉木以及他懷中的紀念。

紀嘉木正坐在危岑身旁,低頭逗弄著小小的紀念,遠遠看過去紀嘉木臉上的神情溫柔且慈愛,比以前的紀嘉木更多了一分魅力。

林夕臉色微變。

剛誕生的新生兒需要父母雙方的信息素,而父母雙方對自己孩子的信息也極為敏感,即便紀嘉木通過借用危岑的精神力來穩定紀念的狀態,讓紀念離開蘇景山的信息素也能夠順利成長,但一旦蘇景山靠近紀念,雙方都會有所感應。

如今紀嘉木雖與他關係融洽,卻還未到信任他的程度。

隻要蘇景山察覺陪伴其多年的男友是紀嘉木,那他先前為了讓紀翎木上位做的一切都不好解釋了。

林夕重新放低了聲音命令道,“現在還不是讓蘇景山與紀嘉木見麵的時機,這樣,你們先找理由拖延兩人,務必讓蘇景山遠離第號海域……等等,還是直接將兩人帶去第號與號海域的鏈接區,我會找合適的理由也過去,我們就在那裡生擒夏洛。”

隱藏在林夕精神海內的精神力印記將林夕說出的話一字不漏地傳到危岑耳中,危岑立馬轉向紀嘉木。

感應到危岑的視線,紀嘉木抬頭疑惑道,“有什麼事情嗎?”

危岑先是築起了精神力屏障防止兩人的對話被其他人聽見,隨後直白地問道,“你確定想要你死的人是蘇景山?”

從林夕的話來看,紀嘉木和蘇景山之間或有什麼誤會。

紀嘉木臉色一僵,“怎麼突然這麼問?”

危岑無視紀嘉木對該話題的抗拒,繼續說道,“林夕在阻止你和蘇景山見麵,我懷疑他在你和蘇景山之間動了什麼手腳。”

紀嘉木手上逗弄紀念的動作停下,紀念見沒人陪自己玩了,也不哭不鬨,乖巧地扭來扭身子把自己埋進紀嘉木懷中。

紀嘉木的腦子有點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危岑瞥一眼遠處的林夕,林夕正在與手下商討圍攻夏洛和蘇景山的方法,他還有時間和紀嘉木繼續談下去。

“你當初為什麼會覺得是蘇景山派人來追殺你?按照你所說的,蘇景山失憶將紀翎木認作是你,而後覺得你傷害到了紀翎木所以要你死的這個理由,我認為有些牽強了。”

讓親人反目成仇,讓情人變死敵,這都是亞特蘭蒂斯常用的手段。

亞特蘭蒂斯最擅長製造仇恨來篩選有能力成為生化人的目標,也擅長利用仇恨來達成自身的目的。

先前危岑便已經在懷疑林夕盯上紀嘉木的目的。

紀嘉木裝瘋賣傻七個多月,情緒其實接近崩潰的邊緣,自從他救下紀嘉木後,紀嘉木似乎將他當作的一種可以宣泄痛苦的渠道,時常向他傾訴過往的事情,危岑習慣於收集情報,反正也不妨礙他什麼,便就聽著紀嘉木的發泄。

危岑越是了解紀嘉木的過往,越是找不到林夕盯上紀嘉木的理由。

紀嘉木失去家族的庇護,被天絕軍團追殺,身上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可林夕親自借用他人身份進入洛羽星接近紀嘉木,怎麼看都值得懷疑。

聽到林夕阻止讓紀嘉木和蘇景山見麵的話,危岑開始猜測林夕根本的目標會不會是蘇景山以及他身後的天絕軍團,所以對方弄出一出替身戲碼,結果紀嘉木順利產下紀念,林夕又看到了紀嘉木的價值,便來接近紀嘉木。

紀嘉木渾身一顫,因危岑的疑問回憶起那個他差點死亡的日子,“我認識那個要殺我的人,他就是蘇景山的手下。”

甚至,那人是蘇景山最為信任的手下。

紀嘉木閉上眼,不想再想起那天的事情。

“林夕有的是方法偽裝成其他人,你看到的那個人或許並非真的是他。”危岑又說道,“我覺得你需要找機會直接去找蘇景山問清楚這件事情。”

紀嘉木一聽,閉上的眼猛地睜開,滿臉都是不堪的苦澀,“沒機會的,而且他已經不記得我了,再問有什麼意義呢。”

紀嘉木在逃避,他知道自己還是愛著蘇景山的,他怕自己發現自己和蘇景山走到這一步是因為誤會而心軟。

危岑皺了皺眉,對紀嘉木逃避的態度有些不讚同。

危岑以為紀嘉木是決意要報仇,所以不管不顧逃避真相一心隻要報複紀嘉木,卻不想紀嘉木是怕自己心軟。

在危岑看來,或許派人來追殺紀嘉木的另有其人,但當初為紀翎木逼紀嘉木放血害紀嘉木差點失去念念,又幫著紀翎木害死紀嘉木最好的朋友的就是蘇景山。

造成的傷害是真實的,破鏡無法重圓,哪怕其中真有誤會,紀嘉木和蘇景山的關係也不該回到過去。

失憶並不代表是非不分。

危岑認可紀嘉木報仇的心理,同時危岑也認為,既然紀嘉木決意報仇,那勢必要弄清真相,紀嘉木身心上的傷害不止是蘇景山一人造成的,紀嘉木該讓參與其中的所有人都受到應有的懲罰。

另一方麵,蘇景山若是知道自己被林夕利用,勢必不會放過林夕,最好是因此波及到林夕背後的林氏。

危岑可不會錯失任何一個能夠給林氏添堵的機會。

“蘇景山現在就在洛羽星,”危岑說道,“你要是想的話,我會給你創造和他見麵問清楚的機會。”

紀嘉木一聽到蘇景山就在洛羽星,整個人一驚,本能地抱緊了懷中的紀念,“不,我不能讓他發現念念的存在!”

危岑歪了歪頭,不明白紀嘉木怎麼會把他的話理解成讓蘇景山見到紀念,他說得明明是讓紀嘉木自己去問清楚。

這時,林夕那邊的對話也結束了,危岑見狀,操控精神力影響紀嘉木,強行讓紀嘉木冷靜下來。

同時,口上也安撫道,“你放心,我不會讓蘇景山知道紀念的存在。”

上一世,危岑在遇到蘇景山後回到亞特蘭蒂斯的基地,因對方乾擾到他對葉昀的追殺,曾經特意找人調查過蘇景山,得知蘇景山的精神海受損是中了蟲毒,那種毒素除了影響精神海,也會造成精/子失/去活性,不出意外的話,蘇景山這輩子恐怕隻會有紀念這一個孩子。

這種情況下,如果蘇景山知道了紀念的存在,必定會爭奪紀念的撫養權。

而在危岑眼中,蘇景山不配做一個孩子的父親。

這是危岑性格裡的偏執所在,雖說紀念從根本上來說與他無關,危岑偏就不允許蘇景山知道紀念的存在

“抱歉,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現在還是無法邁過我心裡的那道坎,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被強製冷靜的紀嘉木情緒是穩定下來了。

危岑沒說話,既沒反對,也沒有同意。

因著林夕的靠近,兩人的對話停了下來。

林夕臉上還帶著半截的麵具遮擋住一半的臉,他單手虛虛地捂住肚子,用一種虛弱的語氣對危岑說道,“危岑,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醫療室,不知為什麼,我肚子好難受,那一塊的星辰之力亂得不行,隻有警衛跟著我去我害怕。”

危岑本就想要跟上林夕去見一見夏洛,聽到林夕主動邀請,自然不會拒絕。

來接兩人去所謂的醫療室的那名邊境軍很眼熟,在先前他毀掉林夕的臉的那一夜也出現國。

對方一共帶了兩輛海上摩托來,自己騎一輛,另一輛讓危岑和林夕同騎。

海上摩托的騎起來速度不慢,林夕見狀,找準了機會往危岑背上貼了上去,兩隻手也跟著要抱上危岑的腰。

“嘶~”

才剛動手,林夕的手腕就被人用力抓住。

危岑克製住眼底的冷意,儘量用平靜而非冷漠的聲音說道,“我不喜歡有人碰我的腰。”

說完,危岑立即鬆開了林夕的手,他完全無視了林夕的手腕處已被他握出一圈紅痕。

“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林夕轉動手腕,低頭做出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

因為危岑下手不輕,林夕反而隻是以為危岑的腰部比較敏感,所以條件反射地抓住了他的手,沒有想過危岑是單純厭惡他的觸碰。

一旁的邊境軍看見這一幕,手忍不住一抖,車頭不受控製地擺了擺,好一會才穩住。

那邊境軍難掩驚訝,這乖巧的人是六少??六少什麼時候這麼卑微過!?

感受到邊境軍詫異的視線,林夕在危岑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隨後又柔柔弱弱地開始喊疼,“危岑停一停,我好痛啊。”

林夕喊痛時,其精神海內精神力波動起來,危岑目光一閃,假裝對此一無所知地停下海上摩托,回過頭去。

隻見戴在林夕耳上的墜子發出一道紫色光芒。

緊接著,兩股力量糾纏著侵入危岑的精神海。

“你在這裡先睡一會,我很快就會回來。”

林夕對上危岑變得迷茫起來的雙眸,輕聲道。

他說完,危岑靜靜地向前倒下,趴在了海上摩托車頭上,呼吸很快變得綿長。

“監控那邊設定好了沒?”林夕見危岑安靜沉睡,一邊調試海上摩托讓海上摩托進入自動駕駛模式維持懸空不會帶著危岑跌入海中,另一邊看向一旁的那邊邊境軍。

那名邊境軍回答道,“都已經設定好了,不管是我們的路線,還是這一塊區域都不會被監控設備捕捉到。”

“那就好,”林夕點點頭,從危岑的海上摩托上跨到邊境軍的那一輛上,“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