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時雯的話, 沈時曦下意識的收緊了握著手機的手指。
對麵的程周策還直勾勾的看著他，沈時曦垂下眼瞼避開了他的視線。
他伸手將電話免提給關掉, 然後放在耳邊輕輕開口：“帥的。”
這是客觀事實。
話音落下, 沈時曦再次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對麵的程周策，他似乎看到男生輕輕翹了一下嘴角。
沈時曦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時雯那邊笑了一聲：“也是, 我兒子這麼好看，也不會找一個醜的。”
程周策盛好粥，將碗擱在他的麵前, 沈時曦無聲的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才向時雯解釋道：“不過你誤會了，是小木的室友, 也是一個弟弟, 昨天晚上暴雨, 路上危險才留了下來。”
時雯輕笑一聲：“這麼晚你們還在一起呢？聽起來是人家送你回來。”
“……”沈時曦無奈的笑出聲，“這你都能揪出來？女人的細節感真可怕。”
“能揪的多著呢——”時雯嗓音裡的調侃意更明顯, “他還知道你的睡眠不好呢。”
“給你泡牛奶的話……早餐也是人家做的？”說到這裡，時雯故作認真，“你是哥哥, 怎麼還要人家照顧啊？”
沈時曦扶額：“媽——你有點可怕了。”
他看著正安靜喝粥的程周策，想, 真慶幸已經關了免提, 否則他就算是再厚臉皮也有些抵不住時雯說的話。
明明清白得不能再清白, 經時雯那麼一說，好像什麼都有了一般。
聽到沈時曦說的話，時雯因為噩夢醒來的陰霾情緒徹底消散。
她笑聲爽朗：“行了，不打擾你吃早餐了，喝你的牛奶去吧。”
沈時曦：“……”
他這才掛了電話, 勺子輕輕的攪著碗裡滾燙的粥散熱。
看著一粒粒飽滿冒著香氣的米粒，沈時曦突然覺得自己都無法直視粥了。
好端端的，他昨晚做什麼提起雪梨銀耳粥逗人？
一片靜謐中，程周策突然開了口：“哥哥。”
沈時曦抬頭看他：“怎麼了？”
“你……”程周策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之前阿姨說的……帶人？”
沈時曦一聽就懂了他的意思，笑了出來：“你是想問，我以前有沒有帶人回過家？”
程周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他。
沈時曦似笑非笑：“你覺得我會帶人嗎？”
程周策搖頭：“不會。”
以他對沈時曦的了解確實不會。
“那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程周策垂下了眸子：“就是想問。”
儘管幾乎能百分百確定，他還是想從沈時曦的口中得到101%的答案。
從時雯口中那麼自然的一句“帶人回家”，讓程周策心裡產生了些波動。
倒不是介意或怎樣，沈時曦乾什麼都是好的。
他隻是會有點點酸，會吃醋。
所以想要那多出來的1%完全確定。
沈時曦不禁覺得好笑，可還是給了他一個準確的答複。
“沒有。”
既然提到了時雯剛剛說的話，沈時曦想了想，還是開口解釋道：
“抱歉啊，剛剛我媽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她是開玩笑的。”
沈時曦之前就說過自己不會喜歡同性。
結果現在因周圍人不了解情況的打趣，讓他們陷入某種曖昧不明的境地裡，怎麼想都不太合適。
他又更年長，像是占人家便宜似的。
程周策輕輕的“嗯”了一聲：“沒關係。”
沈時曦心裡鬆了一口氣，他笑著轉移話題：“話說，上次你提過的覺得有意思的事，賽車我已經見識過了，那你攀岩、賽馬是不是也很厲害？”
程周策也不謙虛，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嗯。”看著麵前的人展顏笑開，程周策反問，“你呢？”
“你覺得我擅長什麼？”
“若是以前的話，我會說比較藝術性的，比如畫畫彈琴這樣的。”
畢竟對方的形象很斯文安靜，看上去就很適合這種靜態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