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曦琢磨了幾天, 終於有了想法。
不管怎麼樣,他都想給程周策最好的一切。
然後他沒忍住從背後撲到了程周策的背上,手臂攬住了他的脖子。
正在工作的程周策整個人一愣, 沈時曦雖然偶爾也會撒嬌。
可一般在工作的時候, 沈時曦擔心自己會影響他, 不要說明顯的舉動,就是和他說話都是極少的。
就算是程周策中途想和對方親近,都會被他督促要認真一點。
現在倒是難得的親昵。
程周策反手將人從沙發上拖抱了下來, 在人的唇角落下一吻,然後問道:“怎麼了?”
沈時曦看到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就開口道:“想問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見人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沈時曦解釋道:“之前我們說過的, 去佛州,或許不止佛州,我們去很多地方。”
程周策看了看自己的日程表:“現在工作上的事情不算忙,主要是近兩周準備畢業, 兩周後可以嗎?”
沈時曦點頭:“當然可以。”
隻要還沒錯過對方生日的時間都是可以的。
“正好這兩周我也把手頭的事緊急處理一下。”
程周策輕輕的“嗯”了一聲, 然後又垂頭親了他一下。
沈時曦見他繼續開始工作, 剛準備從他的懷中起來,就被對方的大掌一摁,又重新坐在了人的腿上。
“就在這裡待著吧,陪我工作。”
沈時曦上揚了一下嘴角,就不動了。
擔心自己的動作會轉移對方的注意力,所以他也沒玩手機,靜靜地窩在人的懷裡。
偶爾看看電腦屏幕上的各種報表,然後視線又轉回來, 看著麵前程周策近在咫尺的臉。
對方的皮膚很白,沒有一絲瑕疵,離得這麼近一點毛孔都看不到。
五官的輪廓很深,每一寸的線條清晰分明,因此攻擊感也顯得尤為濃重。
工作的時候很認真,薄薄的眼皮幾乎不怎麼動,定定的看著麵前的電腦,偶爾的時候會眨一下,連帶著纖長舒朗的黒睫扇動。
沈時曦往人的鎖骨處倚了下,想著,真好看。
不知不覺中,他閉上眼睛漸漸地睡了過去,隻是醒過來的時候,程周策和他一起擠在沙發裡正睡覺。
外麵的黃昏晚霞將室內染成一片暖色的橘。
沈時曦沒忍住笑了笑。
接下來的兩周,為了給接下來的旅遊計劃,沈時曦簡直忙上了天。
最終騰出了年假的休假時間,然後和程周策一起飛往了佛州。
M國十月的天比國內低,一出機場兩人就穿上了外套。
天公不作美,到的時候外麵正難得的下著暴雨。
程周策攬了攬對方的肩,輕聲開口道:
“以前我爺爺奶奶也在這邊住過一段時間,我們直接回這邊的家,等會兒會有司機過來接。”
沈時曦點點頭。
這次之所以過來,隻因為兩年前他們都聊過這裡,開過“佛州不養閒人”的玩笑,所以他們就想著一起過來玩玩。
其實之後的行程遠不止這裡。
曾經因為酒店合作項目的原因,程周策和沈時曦一起去了F國。
他們那時候也在有限的時間內還去了很多除巴黎以外的地方。
去探尋沈時曦曾經的生活軌跡。
這次也是同樣,程周策小時候在這個國家長大,沈時曦自然也是好奇,想和他共同去看更多風景。
因為暴雨,司機晚來了很多。
到的時候因為緊張,微涼的空氣中他甚至冒出了滿頭的汗,連聲道歉。
沈時曦知道現在局部道路的積水已經形成,路上確實不是很好走。
他搖搖頭,說了沒關係才上車。
因隔著時差,沒吃好也沒睡好,兩人都有些疲憊。
沈時曦側身窩在程周策懷中,身體感覺有些不舒服。
程周策安撫的摸了摸他的後頸,沈時曦的聲音輕輕響起:“半半,可以把窗戶開一點嗎?有點悶。”
程周策就將窗戶開了一個小口,外麵的雨斜飄了進來,但是車裡通風後,呼吸都仿佛順暢了很多。
他用指腹給懷中的人拭去落在臉上的雨水。
沈時曦睜了下眼睛,恰逢遇紅燈,車輛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由車外半空中連成一片的雨幕緩緩下移,然後整個人定住。
程周策注意到他的異樣,側頭朝著外麵看去,就見一個光裸著上身的男人,吭哧吭哧從遠處低地勢已經積了很深的水中遊了過去。
“……”
程周策收回視線,和懷中的沈時曦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倒是沒想到第一天來就碰到了。”
沈時曦的精神都好了些:“果然,這裡的離譜事是真的多。”
到家的時候,外麵的雨早已停了下來,沈時曦剛準備下車就被身旁的程周策給拉住。
正不明所以時,沈時曦就看到車前一條鱷魚晃晃悠悠的爬行而過。
沈時曦啞然失笑,是他疏忽了,在佛州有水的地方就要警惕鱷魚。
等鱷魚不見蹤影後,兩人才下車。
因為在各個地方,都有程周策的房子,裡麵家居和衣物都一應俱全。
就算差什麼也都提前讓人備好了,所以兩人這次是一切從簡出行。
他們的衣物都共同裝在一個小箱子裡,沒有要司機的幫忙,兩人一起走進屋子中。
沈時曦感歎道:“幸好我們在這邊待不久。”
曾經看新聞的時候會當一個樂子去看,但在國內十足平和環境生活久了,會很難適應這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家裡會出現一條鱷魚,搶劫事件頻繁,路上甚至會遇見警匪追擊案。
總之,要是不適應的話,人的精神反而會緊繃。
但程周策曾經在這邊生活過一陣子,沈時曦以前在F國,那裡其實也安全不到哪裡去。
所以兩人對看到的一切都接受良好。
沒有耽誤多久,兩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相擁而眠進入了夢鄉調整時差。
第二天,外麵的天氣已經漸漸放晴,沈時曦的精神也恢複了過來。
他們其實並不是很在乎這邊的天氣好不好,或者環境怎麼樣。
隻要是和對方在一起,總會是有無窮的樂趣。
本就是帶著玩鬨的心思,他們選擇直接乘坐地鐵出行。
進去的時候已經沒有座位,兩人站在角落裡。
看著正中央的一個男人手臂懸在頭頂的扶手上麵無表情的懸空腿晃來晃去,蕩秋千。
地鐵途徑某站停了下來,全身塗成藍色的阿凡達走了進來,開始拉筋。
蜘蛛俠手握扶手,攀上了地鐵頂。
在地鐵即將關上門的時候,一個戴帽子的年輕人橫奪坐在座位上人手中的漢堡,拔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