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初來Y市人生地不熟的阮笳,哪裡也找不到這麼便宜的家教。
男雇主支支吾吾答不上來,旁邊幾位警察懷疑的目光已經明顯投射過來。
找不到合適理由回答這些問題,男雇主乾脆轉過身去,打算來個裝聾作啞應對,反正他不認這些就是捕風捉影,阮笳又能拿他怎麼辦?
不料,阮笳根本不在意他回答與否。
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阮笳笑道:“您可能不知道,您的孩子在學習之餘會和我說一些自己的小秘密,比如他有一次告訴我——”
“阮哥哥你知道嗎?我爸爸會拍電影!他拍了好多我們家的電影,演員有我、有媽媽、有保姆阿姨,還有阮哥哥你哦!而且他非常努力,每天都有拍,還會經常複習以前的作品,就和我學習一樣努力!”
阮笳惟妙惟肖地模仿著一個一年級小孩的聲調。
“您說,這個電影指的是什麼呢?”他低聲問道。
男雇主的臉色在聽到阮笳那個“小秘密”的一瞬變得蒼白,他顯然清楚知道自己兒子口中的“電影”是什麼。
周圍警察們逼視過來的銳利目光更是使他如坐針氈,男雇主手忙腳亂地衝過去想要捂住阮笳的嘴。
“你胡說!我兒子和你關係一點都不好,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不可能和你說這些!”男雇主矢口否認,然而他剛才下意識慌亂心虛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立刻有大廳裡的警察跑去報告審訊室內的孫隊長。
孫隊長快步從審訊室中走出來:“請您配合我們進一步調查!”
幾名警察將男雇主團團圍住帶進審訊室內,巨大的壓迫力下,男雇主越是想要掩蓋問題,話裡的漏洞就越是明顯,最後隻得老老實實交代了一切。
四十多分鐘後,警方從男雇主家中找到了被藏起來的監控原件。
因做假證乾擾調查,被警方帶走管控起來時,男雇主臉上被懊悔占據。
此時他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倨傲,正一臉哀求地看著阮笳。
如今,隻有阮笳出具諒解,他才能免於處罰。
但阮笳隻是無辜地看著他微笑。
原劇本中,麵對洶湧的網絡輿論,男雇主已經選擇過一次隱瞞證據,結局是劇本中那個阮笳的死亡。
這一次,不同情景,男雇主依舊做了同樣的選擇,那就應該承擔相應的後果,阮笳不會幫他做任何補救。
係統空間中,599號忍不住驚歎道:【主人,你究竟是怎麼知道,那個男雇主偷偷藏了監控原件的?】
作為阮笳的綁定係統,599號非常清楚的知道,它根本沒有給阮笳傳輸所謂原主以前的記憶。那些小孩的話語,絕對是阮笳信口胡謅出來的。
“因為那第二個隱藏視頻,就是來自於他的電腦,更因為他一進來下意識說的那些話。”阮笳道。
一個貪財無底線的人,麵對有人告知自己被偷盜,不論真假,都一定會要求賠償所有被盜物品。他們不會放過任何占便宜的機會。
而男雇主卻完全忽略了這一點,隻要求歸還家教費,那隻能說明,他清晰知道偷盜這件事是假的,以至於影響到了下意識說出口的話語。
或許在他潛意識裡認為,阮笳根本拿不出那些偷盜物品價值的金錢,但八千的家教費卻勉強可以壓榨出來。
阮笳從原劇本中看出這一點,嘗試黑進了男雇主的電腦中,果然找到了想要的監控視頻。
而男雇主今天一進來說出的那兩句話,更是昭示了,他與原劇本中沒有分毫改變。
大廳內眾人焦灼地等待著原件的鑒定結果。
十多分鐘,年輕警察從技術員辦公室小跑了出來。
“結果出來了。”他道,“原件與第二個隱藏視頻文件內容、格式信息等完全吻合,阮笳同學偷竊事件根本不存在,第一個視頻大概率是偽造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