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糾結的和過不去的, 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釋。
為什麼會在黔鎮碰到他,為什麼遇見時和當年判若兩人。
以及那天,他不是故意扔下她不辭而彆的。
“即便如此, 你也不能太好追了吧?”蘇槿往她碗裡放了勺煮好的牛肉。
為了慶祝“遇見”這個月營業額翻倍,蘇槿請她吃火鍋。
“如果是你情我願的隨便玩玩,當然沒關係了,可你要跟他正兒八經地談戀愛,不得多吊他兩個月?”蘇槿努努嘴,為她打抱不平的樣子, “你可暗戀他那麼多年呢, 我跟你說,男人也就追你的時候最上心, 這時候不拿捏他, 以後就是被他拿捏了。”
餘笙的戀愛經驗幾乎為零, 僅有的零點幾,都貢獻給了年少時那場暗戀。
如果說學生會檢查假公濟私去他的班級, 躲在他每天必經的樓道偷看也算的話。
這些蘇槿都是知道的, 餘笙也就這張臉看起來聰明。真要談起戀愛, 比小學生還不如。
“我沒要跟他談戀愛。”餘笙喝了口啤酒, “人家又沒表白, 我自作多情個什麼?”
蘇槿點點頭:“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哎呀沒說你。”餘笙趕緊和她碰碰杯, 無比狗腿地說, “蘇老板字字珠璣, 我都記著呢。”
手機突然亮了一下, 餘笙低頭一看,是顧嶼鬆:【你對麵坐的誰?】
餘笙笑了笑,回複:【你猜啊。】
上菜時她拍照發了條朋友圈, 也就不小心露出了對麵的一根手指而已。
有的人還挺上心。
顧嶼鬆:【可憐.jpg】
餘笙:【好好上課吧你。】
“誰啊?”蘇槿抬頭看她。
餘笙神神秘秘地望著她說:“暗戀你的人。”
蘇槿當她是開玩笑,不以為然地“嘁”了聲。
“哎,說真的。”餘笙單手托著下巴,表情認真地問,“你什麼時候談個戀愛啊?這些年追你的男人那麼多,一個都挑不出來?”
蘇槿垂下眸,把蝦殼扔到桶裡:“不談。”
餘笙朝她眨眨眼睛:“如果有一個超級帥,超級有錢還超級專一,喜歡你很多年的那種男孩子,你要不要?”
“開什麼玩笑?這種玩意兒是真實存在的嗎?”蘇槿仿佛聽了個笑話,“彆逗我,我不會信的。”
餘笙聳聳肩:“算了。”
最近天氣熱得變態,所有人都不喜歡跑外勤,偏偏由於這變態天氣,事故也頻發。
高架連環追尾的,修空調出事的,工地工人中暑,高層落地窗炸裂……
餘笙秉承著偷懶原則,卻也被派出去現場報道兩次。
潘鑫磊上任的第一個周五晚上,全組人聚餐迎接新領導。
主持淩悅中午跟商務去見了一位欄目投資人,從頭到腳都是精心打扮過的,加上原本就長得美,氣質出眾,在哪都是條□□。
但彆的人最多回頭看一眼,餘笙發現潘鑫磊的目光每隔幾秒就往淩悅的胸前鑽。
她狀似無意地清了清嗓子,潘鑫磊便朝她瞥了一眼。
餘笙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提醒道:“潘組,該您點菜了。”
潘鑫磊板著張臉收回目光。
季延川趕緊起身給潘鑫磊倒酒:“潘組,聽說您最愛喝這個,今天管夠。”
“一個人喝多沒意思,以後大家都是同事,工作上同甘共苦,生活上互相扶持,要像好朋友一樣,啊。”潘鑫磊端起酒杯,打著官腔,特意看向角落的淩悅,“淩主持不喝啊?”
“怎麼能不喝呢?我給她倒上。”季延川拿著酒瓶過來。
被餘笙瞪一眼後,季延川朝她使了個放心的眼色,給她倆都隻倒了小半杯。
潘鑫磊的司馬昭之心很快顯露出來。
飯局上,不停地招呼淩悅喝酒。
“淩主持,你可是咱們組的靈魂,來,我敬你一個。”
“我看了,你播的節目那在咱台裡是數一數二,我保證以後給你更好的節目。”
“這杯你不喝光,就是不給我麵子了啊。”
“我這個人,好說話,就欣賞你這種會喝酒的女中豪傑。”
餘笙實在看不下去,從一臉為難的淩悅手裡拿過杯子,對潘鑫磊笑道:“潘組,淩悅醉了,這杯我替她喝。”
“你在這搗什麼亂?”潘組皺皺眉,“誰說小淩醉了?我看她這臉色白裡透紅,挺好的嘛。”
淩悅喝酒不上頭,但不代表能喝,同組的大家都知道。
今天喝的這些早已超過她平時的極限,可礙於領導的麵子一直強撐著,餘笙一插手,才向潘鑫磊示弱:“潘組,我頭暈……”
“頭暈啊?”潘鑫磊一臉擔憂地站起來,“要不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潘組。”餘笙扶著搖搖欲墜的淩悅,臉上是標誌性假笑,“今天大家給您接風,您千萬得吃好喝好,這種小事我來就行,我出去幫她叫個車。”
兩人走出包間,淩悅握著她的手小聲說:“謝謝。”
“不客氣。”餘笙回頭瞟了眼包廂門,“沒想到這姓潘的還是個老色鬼,你以後要當心點兒。”
“嗯。”
給淩悅叫的車到了,餘笙把她送到後座,淩悅問:“那你怎麼辦?還回去嗎?”
“我得回去善後啊。”餘笙笑了笑,“說幾句好聽的哄哄他,可不能第一頓飯就把領導給得罪了。”
“對不起啊。”淩悅過意不去地望著她,“都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