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死了。”裴晏行啞聲說著,攥住她兩隻手,臂彎收緊,將她往懷裡帶,唇也壓上來。
闊彆的親吻格外賣力,餘笙隻覺得所有的空氣都被卷走,被掃蕩一空,唇舌被他吸得發麻,渾身軟軟地癱在他身上。
許久之後,喘著氣捶了捶他的胸口:“你不能溫柔一點嗎?”
“想怎麼溫柔?”他一邊說一邊揉著,眼底流淌的都是壞水。
餘笙臉一紅,拉開他的手。
雖然他依舊像往常一樣,會對她笑對她胡鬨,甚至親著親著也會耍流氓,但她感覺到這人壓在心底的難過。
在她麵前,他全都藏起來了,但沒有什麼能被藏得天衣無縫。
晴朗的夜晚星月明亮,餘笙把窗戶大開,陽台圓幾上擺了盤切好的水果。
裴晏行做完檢查回來,跟她一起坐在陽台上看星星。
“餘笙。”男人望著星羅密布的天空,突然跟她說,“如果以後我不能開飛機了,怎麼辦?”
該來的早晚會來,逃避也沒用。
她知道裴晏行不是逃避的人,他會正視這個問題,但沒想到麵對得如此快。
“不能開飛機了,就去古城擺攤呀。”她滿臉笑容,用牙簽叉了一塊西瓜,喂到他嘴邊。
裴晏行吃進去,也望著她笑。
餘笙把胳膊肘撐在圓幾上,手托著腮,對他眨眼睛:“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不就一擺攤的?一架竹編飛機賣五塊錢,我也沒嫌棄你窮。”
裴晏行忍不住笑出聲:“你以為真的五塊錢?”
餘笙眉毛動動:“不是嗎?”
“二十塊。”裴晏行溫柔地勾著唇角,“那是我為了追你,自己給老板補了十五塊。”
餘笙驚喜地睜大眼睛:“終於承認你那時候就追我啦?”
裴晏行吃了塊西瓜:“我也沒不承認。”
餘笙眉眼彎彎地看了他一會兒,手伸過去握住他,女孩被夜風吹涼的手指,很快被男人的體溫熨熱。
“我喜歡的就是你這個人,不管你是誰,是做什麼的,哪怕你不叫這個名字,對我來說你依然是你。”她眼裡泛著璀璨的光芒,悉數落入他眼眸,“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好喜歡看你開飛機。每次你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像在發光。我一直覺得那個樣子的你,是全世界最帥的男人,我愛一輩子都不夠,還要下輩子,下下輩子。”
裴晏行淺淺地勾了下唇:“是嗎?”
“是啊。”餘笙露出一臉迷妹表情,“所以你不要氣餒,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好。”他緊握住她的手,帶著微微顫抖的力道。
第二天,餘笙去谘詢了他的主治醫生,也在網上到處搜索對這種手術恢複有效的辦法,甚至還找了當營養師的朋友,要了一份可行性營養菜譜。
在家從不下廚的餘笙開始對著菜譜做營養餐,頭兩次把灶台弄得慘不忍睹,裴晏行想幫她,卻被她毫不留情地趕出去。
飯做得當然不太好吃。
但裴晏行最近心情大好了,也會跟前來探病的戰友和領導開開玩笑。
這天邢劍濤帶了水果來,慰問完之後,餘笙送他出去。
邢劍濤遞給她一張小卡片。
餘笙問:“這是什麼?”
“我打聽了之前類似的病例,聯係到一個戰友,上麵是當初給他針灸的老中醫的電話。主治醫生也問過了,正確的針灸可以有助他恢複。”邢劍濤說,“你試著聯係看看。”
“謝謝大隊長。”餘笙感動地鼻尖發酸,把卡片攥在掌心。
她一刻也沒有磨蹭,跟裴晏行交代完便打了電話。
好巧不巧,這位老中醫在北城定居。
餘笙和主治醫生商量過後,做了一係列檢查,確定他已經能出院,便在當天下午辦了出院手續。
為了不刺激他耳朵,兩人坐火車回北城,一路慢悠悠,還能看不少風景。
排隊進站時,走的是軍人專屬綠色通道。
餘笙第一次享受這種特殊待遇,興奮得整個人都要飄起來。
回頭看了看身後排長隊的人們羨慕的表情,她掛在裴晏行胳膊上,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他說:“看到沒?為了以後我每次出門都能這麼光榮,你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裴晏行摟住她腰,俯身壓低嗓音:“那你得先嫁給我,才能每次都這麼光榮。”
“好啊。”餘笙不遮不掩地迎上他目光,“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裴晏行失笑:“這麼著急?”
“當然了,我要把你變成我的私有物。”餘笙假裝不悅地嘟了嘟唇,“你沒發現多少女孩兒偷看你嗎?”
“是嗎?沒發現。”裴晏行嘴角一彎,“倒是不少男的對你圖謀不軌。”
“哪有……啊——”雙腳忽然騰空,餘笙驚叫一聲摟緊他脖子,用力拍他的背,“放我下來。”
“不放。”裴晏行單手抱她,像抱小孩那樣用手臂托著她大腿,腳下速度卻一點沒慢,仿佛真隻是抱著個小孩。
餘笙被周圍目光看得臉頰發燙:“公共場合你注意點……”
“怕什麼,又沒穿軍裝。”男人笑得毫不在意,還無比輕鬆地把體重過百的她往上掂了掂,“我抱我媳婦兒,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