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柔撥開她臉上淩亂的發絲:“嗯?”
“我這人認死理。”她無比認真地說,“我喜歡一個人,這輩子就是他一個人,換誰都不行。”
眸底的暗流一淌而過,洇成濃墨般的黑色,裴晏行看了她幾秒,才彎起唇,擠出一個釋然的笑。
“知道了。”他寵溺地吻了吻她的發心,“傻狗一樣。”
餘笙吸吸鼻子,甕聲甕氣地:“你才是傻狗。”
裴晏行把她抱起來:“什麼電影?吃完飯我看看。”
“好啊,一起看,我可以再看一遍。”
飯蒸好了,裴晏行炒了幾個菜,兩人吃完一起洗碗,再一起看電影。
但電影這東西向來都是調情劑,作為某些事情的前奏。
客廳裡電視還在響,初秋涼爽的天被拱的燥熱不堪,兩人卻嚴絲合縫地緊貼著彼此,像明知道會被燒死的飛蛾,依舊向往最熱的地方。
他抱著她走到臥室門口,抬起她下巴,噙住她柔軟的唇瓣,一陣席卷肆虐,緊接著陷入柔軟的中央。
長發散落,紅色裙擺像花瓣一樣綻開。
昨晚他送她的玫瑰插在花瓶裡,花瓣上露水嬌豔欲滴,餘笙摟著他脖子,指尖都泛出粉色。
夜涼如水,他眼裡噴薄的火焰將她的理智一點點摧毀,吞噬,纏著、裹著她一起燃燒。
餘笙喜歡他從背後抱她,結實的手臂繞過她腰肢,雙手和她十指相扣,這樣的姿勢讓她很有安全感。
而他的呼吸會落在她頭頂上,有時候也在肩膀或頸窩。
睡覺之前,他會輕吻她的額角和發心,讓她伴著香甜入夢,一夜好眠。
……
這陣子裴晏行除了針灸治療沒彆的事,每天雷打不動地接送她上下班,中午還送飯。
男朋友太惹眼,全電視台都被喂足了狗糧。
周末,餘笙爸媽邀請他們回家吃飯。
知道裴晏行是在休假養身體,餘教授親手做了十全大補餐,讓餘笙有點無從下手。
裴晏行禮貌淡定地接過顧教授舀的海參湯:“謝謝阿姨。”
餘笙抿抿唇,低聲道:“你少喝點。”
某人本來就精力旺盛,這桌東西吃下去,今晚她還能睡個整覺嗎?
明天周日,又是他的免死金牌。
“彆聽她的,多吃點兒。”顧教授溫柔地說,“男孩子食量大,你叔叔特意多做了飯,不夠還有。”
裴晏行勾起唇:“好。”
顧教授望著他,一臉看自家兒子的慈祥和藹。
餘笙把飯桌拍了張照片,給遠在軍營的顧柏舟發過去。
【就問你有這待遇嗎?】
【親兒子的地位岌岌可危哦。】
顧柏舟:【這是要補到他腎虧?】
餘笙:【呸,你才腎虧!】
【你這種母胎單身是不會懂的!】
顧柏舟:【我是你哥,你給我說話注意點。】
餘笙:【又拿哥哥的身份壓我,我現在可不怕你了。】
【算了,你這種人單身也好,千萬彆禍害女孩子。】
【誰跟你誰倒黴。】
顧柏舟那邊沒再回複。
餘笙覺得他大概是被自己說服了,誰料吃完晚飯,這人甩了張照片過來。
江南水鄉的石橋上,一襲長裙飄飄,仿若古裝劇裡穿越而來的仙女。
雖然看不清臉,但那飄逸出塵的氣質已經讓人心馳神蕩。
顧柏舟:【認識一下,你嫂子。】
【哦對了。】
【她說她不倒黴。】
餘笙張大的嘴巴很久才合攏:【我不信,不可能。】
【你單身也不是一兩年了,有啥丟人的?不用網上找張圖糊弄我吧?】
【這麼有氣質的小姐姐能看上你,除非她眼瞎。】
顧柏舟:【如實轉告你嫂子了。】
【你說她眼瞎。】
餘笙:【……】
【我不信!】
顧柏舟:【愛信不信。】
腦袋裡持續地嗡嗡,她依舊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但理智也告訴她,顧柏舟破罐破摔多年,完全沒有騙她的必要。
忽然肩膀被攏住,後背貼上一片暖:“怎麼了?”
餘笙把手機屏幕舉到他麵前,表情還在呆滯當中:“我哥他,居然有人要了。”
“好事兒啊。”裴晏行把手裡把玩的打火機扔到茶幾上,摟過她腰,呼吸附到她耳邊:“今晚給咱哥慶祝一下?”
餘笙眨了眨眼:“怎麼慶祝?”
裴晏行高深莫測地笑著,挑挑她鬢邊的頭發,然後跟長輩道了彆,兩人回酒店。
餘笙剛進門就被他帶進浴室,裙子在花灑下由淺粉變成深粉色。
後來她半昏半醒地坐在洗漱台上,墊著他的浴袍,一雙手幫她抹著潤膚乳,摩擦得緋紅。
“……有你這麼慶祝的嗎?”
“說的是。”男人呼吸燙著她耳垂,嗓音低沉喑啞,“一會兒再點個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