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大部分人的人生依舊照著某種模版在過,即便新時代的人已經覺醒,人生根本沒有固定模版。
結婚一周年紀念日,依舊是兩人世界,裴晏行做了桌好菜,摟著她在天台上喝紅酒。
很多時候是他給了她勇氣。
她內心也不接受模版似的人生,但她沒有和現實對抗和鄙視一切的勇氣,遇見他之前,她像一條鹹魚隨波逐流。
也許隻有像裴晏行這樣的人,才會真正毫無負擔地隨心而活,無論外界說什麼,哪怕父母家人,也不過是一些嘈雜的畫外音。
外表灑脫不羈,卻有著無比堅韌而強大的精神內核,這樣的人才能麵對死亡也毫不畏懼。
十一假期,餘笙跟他去參加一個戰友的婚禮。
聽說這位戰友和他妻子結婚兩年了,因為部隊太忙,婚禮到現在才辦,餘笙突然覺得自己還算幸運。
門口迎賓牌上寫著新郎新娘的名字——
陳嘉遇,喬落蘇。
名字好聽,人也好看,門口兩人的巨幅照片像明星海報。
雖然現在結婚照都是高P,但也能看出來原本的輪廓,應該是一對俊男美女,骨相皮相都生得極好。
在門口迎賓,兩人手握得緊緊的,仿佛舍不得分開,新郎的目光一有空便往自家老婆身上飄,而新娘的鞋尖始終朝著他的方向,身體微傾,小鳥依人。
有時候是勉強結婚還是真心相愛,在旁人眼中一目了然。
眼神是藏不住的,有些肢體語言也藏不住。
簽完到進場,餘笙忍不住感歎:“新郎好帥啊。”
是近距離依舊無懈可擊的冷峻麵龐,和裴晏行不一樣,由內而外的鋼骨正氣。
接收到旁邊男人略低的氣壓,她連忙補充道:“新娘子也好漂亮,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裴晏行輕勾了下唇:“這還差不多。”
找位置坐下後,他慢慢跟她解釋:“陳嘉遇,我空航同學,現在是他們團最年輕的轟6k機長。”
頓了頓,輕笑:“這小子牛,那次演習我滅了四組轟炸機,就讓他一個人跑了,還炸掉我們兩個彈藥庫。”
餘笙眨巴眼睛問:“那是你更厲害還是他更厲害?”
裴晏行一臉高深莫測地靠在椅背上,手臂搭著她肩膀:“當然我更厲害。”
“得了吧裴晏行,你說這話不臉紅?”邢劍濤在他旁邊坐下,對餘笙解釋道:“他倆不一個機型,沒法比。”
餘笙點點頭:“哦。”
裴晏行倒是真不臉紅,笑了笑,把剝好的瓜子仁喂她嘴裡:“有本事比比誰更疼老婆。”
邢劍濤嘖了聲:“那更不好說,聽說暗戀人姑娘十年,寶貝疙瘩似的,捧手裡怕摔了,含嘴裡怕化了。”
裴晏行沒忍住嗆了口口水,咳嗽兩聲。
餘笙偷著笑,連忙給他遞水喝。
等邢劍濤去門口接他老婆,餘笙湊過去,在他耳朵旁半開玩笑道:“你也不是全天下僅此一個的絕世好男人嘛。”
裴晏行輕嗤了聲,眼底卻都是寵溺。
餘笙摟著他脖子,香甜的呼吸噴在他臉上,眼睛笑成兩彎月牙。
“不過對我來說,你就是唯一一個。”她輕輕啄了一口他臉頰,眸中蕩漾著細碎溫柔的光。
起初裴晏行總調侃她,叫她餘科長,終於在結婚的第四個年頭成了真的。
在十歲之前,她也收獲了另一個好消息。
她懷孕了。
這些年餘笙思來想去,還是想和他生個孩子。和相愛的人總希望把一切都體驗過,不僅是吃喝玩樂,還有共同養育一個孩子。
升科長後工作沒那麼忙,便很快把這事提上日程了。裴晏行也配合,戒煙戒酒,作息規律,再加上他向來勤奮的耕耘,這孩子來得很容易。
餘笙從醫院出來就給他打了個電話,裴晏行遠在基地,不到兩小時開車過來。
醫院前的廣場上人來人往,上演著喜怒哀樂,天空澄澈,陽光明媚,鳥兒棲息在房簷上。
而他獨獨望著花壇邊坐著的女孩。
無論到什麼時候,她都是他的女孩,他會讓她永遠天真爛漫,單純快樂。
她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公主風,泡泡袖,雖然不收腰,也能看出底下空蕩蕩的,吃那麼多也不見長肉。
此刻她低頭看著手裡的化驗單,連落在臉上的陽光都格外溫柔。還輕輕用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嘴角甜蜜地上揚起來。
裴晏行便也望著她笑。
仿佛察覺到什麼,餘笙很快抬頭。
四目相對的那秒,她眼眸一亮,起身像一隻小鳥飛過來。
裴晏行張開雙臂,接住他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