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後,光頭又頑強不屈地爬了上來,用帶著血水的手哆嗦著扒在窗戶上:“老大,這樓怎麼……”
話還沒說完,又被從天而降的大水衝了下去。
沈修澤看不過眼,放開小喪屍來到窗邊,打開窗戶探出身,朝著在地麵躺平的光頭無語道:“你去哪兒弄了這麼一身的血?還有你扒著窗戶乾什麼,就不能走門嗎?”
光頭躺在地上,目光凝重地瞅著樓頂,直到聽見沈修澤的疑問,才疑惑道:“老大,這樓怎麼漏水啊?”
沈修澤回頭看向始作俑者,對方已經消失不見,肯定又躲回衣櫃了。
“我順著你留的記號找過來,看到這裡燒焦的痕跡就知道肯定是你,關鍵我也不知道你在幾樓,從窗戶找方便,敲門不知道要敲到什麼時候。”
光頭從地上站起來,擰了擰衣服上的水,又想爬窗戶上來。
“走門。”沈修澤喊道。
光頭倒是很聽話,沒有再爬窗戶,而是從樓梯上來了。
站在門外的光頭渾身血淋淋地滴著水,沈修澤擰眉看著他,將放在門邊架子上的鞋套遞給對方:“外套脫了,進來的時候穿鞋套。”
他低頭看著自己外套,破破爛爛的外套沾了血跡和黑灰,還被水淋濕,看起來確實有點埋汰,直接脫下來將外套隨手扔在樓道,邊穿鞋套邊問:“老大,你什麼時候這麼講究了。”
“好歹是彆人家,弄太臟也不好。”
“是老大你朋友家嗎?”光頭看起來很年輕,隻是說話時總是下巴微抬,目光不自覺地從下而上看人,再加他光溜溜的腦袋,給人一種街頭小混混的感覺。
“還不是朋友,不過我受傷是他救的。”沈修澤直接省略中間的過程和喪屍救人的目的。
光頭聽到這兒,立馬橫眉冷眼怒罵道:“你一說我就來氣,那幫孫子真的太陰了,把我騙出去不說,還想對付你,也不想想基地能有今天是靠誰,老大,咱們明天去炸了那個破基地吧。”
“不用,反正想要殺我的都被我殺光了,我一直想要離開初曦城,現在時間合適,正好可以直接走。”沈修澤隨手拖了一把椅子給光頭,自己也坐在旁邊。
“走?走去哪兒?”光頭有些懵,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老大存了想要離開的心思。
“去我的家鄉,白澤城。”沈修澤目光堅定,要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他可能早就回去了。
光頭幾乎沒有多做思考:“好啊,反正這裡烏煙瘴氣,我也沒牽沒掛的,老大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沈修澤知道徐放,也就是光頭的品性,雖然看起來不像好人,卻是基地中唯一一個他能夠完全相信的人。
“你這身血是怎麼回事?”沈修澤看著對方還在不斷往下滴血水的衣褲,猜測小喪屍待會兒看到可能又要拿水衝人。
徐放嘿嘿一笑:“那幾個家夥騙我去加固防護,其實就是想弄死我,我趁機和他們打了一架,然後搞出一個大坑把他們都埋了。”
看他眉飛色舞的樣子,那些人估計下場很慘。
兩人正在談話,小福從臥室出來,望著光頭的目光有些警惕,卻沒有衝著他叫,或許是沒有從對方身上感覺到威脅。
“哎呦,這裡怎麼還有隻狗。”徐放眼睛一亮,立刻朝小福伸出手,“嘬嘬嘬,過來過來。”
小福望了一眼他空無一物的手,轉身噠噠噠地跑回臥室。
“怎麼走了?”徐放下意識就想去追,卻被沈修澤喊住了。
“你先彆亂跑,水滴的到處都是,等收拾乾淨了再去擼狗。”
沈修澤去衣櫃將小喪屍抓出來,然後放在徐放麵前。
家裡又多了一個人,社恐的小喪屍低著頭瑟瑟發抖,在對方探究好奇的眼神下,雙手不自覺抓緊衣角。
“我靠,這是喪屍啊!”徐放盯了一會兒,猛地喊道。
小喪屍嚇了一跳,轉身就想往衣櫃跑,卻被沈修澤按住了肩膀:“快看,他身上這麼臟。”
有種在哄小孩子的感覺,至少徐放從來沒有聽過自己老大用這麼溫和的語氣跟其他人說話,總覺得脊背發涼。
還有他哪裡臟了,不就是血嘛,現在這個年頭,身上不沾點血還叫男人嗎?
小喪屍聽到了“臟”這個字眼,立刻飛快地抬頭看了眼對方。
下一秒一股水龍卷將徐放包裹進去,帶動水流當中的人嗖嗖嗖地飛速轉動,好幾分鐘後水流才從徐放身上分離衝向廁所。
徐放已經暈頭轉向了,好不容易站穩腳,懵圈地看著自己麵前低著頭的喪屍。
這感覺怎麼那麼熟悉?總覺得好像哪裡見過。
靠!這不是滾筒洗衣機嗎?
把他當衣服洗,還甩乾?
徐放火大地看向喪屍,正要罵罵咧咧,卻看到老大在喪屍身後帶著薄涼笑意盯著他。
你罵一句試試?徐放從老大的笑意中解讀出了這個意思。
徐放:“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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