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人雖然行動緩慢,卻力量十足,被拳頭砸中的喪屍獸全部變成了肉泥。
襲擊徐放的喪屍獸是最少的,他抽空看著那隻三米高的鋼鐵巨人,目光中帶著驚詫和豔羨,他什麼時候能做到這種程度啊。
歐陽冬根本來不及看,救命啊,要死了要死了,為什麼襲擊他的喪屍獸這麼多!
林安還站在那裡,目光不時掃過在場的其他人,卻沒有半點波動,水龍卷倒是還在勤懇工作,除去已經死亡的喪屍獸殘肢,裡麵少說也有二十多隻被卷入其中無法逃脫,大大減輕了其他人的壓力。
房車上全都是被濺上去的黑紅色的血液,烏霜雪和沈修澤越來越得心應手,後期廝殺時幾乎每次都能斬下一隻喪屍獸的頭顱。
血淋淋的獸類頭顱掉在地麵,甚至還在呲牙做出撕咬的動作,半晌之後才會徹底停止。
歐陽冬那裡的喪屍獸數量最多,沈修澤用長刀戰鬥的時候也會使用火焰,阻擋喪屍獸的步伐,讓歐陽冬不至於手忙腳亂。
而那個鋼鐵巨人則是到處尋找敵人,逃跑中的、想要偷襲的、以及被幾個人攻擊後半天爬不起來的喪屍斑鬣狗,全都在鐵人的攻擊範圍之內。
每一次鐵拳都是沉重一擊,被砸中時血肉和骨頭崩裂的聲音清晰入耳,隻是其他人都在全神貫注對付自己麵前的喪屍獸,根本無暇顧及鐵人發出的聲響。
林安倒是聽見了,轉頭望著那隻鋼鐵巨人,以及它腳下血肉模糊的屍體,呆滯的表情隻看了一眼就再次轉了過去。
隨後巨大的水龍卷開始朝著鐵人的方向慢慢前行,擋在半路的徐放趕緊避開,他可不想再嘗試水龍卷的威力了。
洶湧澎湃的水龍卷呼嘯著來到鐵人附近,將地麵上的殘肢肉渣等全部席卷而去。
距離極近的房車被水龍卷旋轉時帶動的氣流所影響,車內的烏朵甚至都能感覺到車身有著微弱的晃動。
原本清澈的水流此時已經變成了不祥的黑紅色,在天地間呼嘯盤旋,聲勢浩大。
經過一番苦戰,戰鬥終於停止了。
剛才還在廝殺拚搏的場地此時已經變得安靜許多,徐放和歐陽冬甚至不顧形象直接大字形躺在地麵上。
而烏霜雪和沈修澤也靠在房車上休息。
“媽呀,累死我了,終於殺完了。”
徐放從來沒有這麼累過,以前殺喪屍,至少那些喪屍行動都很緩慢,打不過跑就完了,可這些喪屍獸反應敏捷,速度奇快,甚至還保留著團隊作戰的意識,隻要稍微放鬆警惕,腦袋都能給你咬下來。
歐陽冬欲哭無淚:“為什麼?為什麼攻擊我的喪屍獸那麼多?不公平。”
說來也是奇怪,其他人那裡基本上每次都是兩三隻進行攻擊,其它伺機而動準備偷襲,到了他這裡就變成十幾隻,如果不是老大一直分神用火焰攻擊和阻擋那些喪屍獸靠近,他差點就離開這個世界。
徐放也顧不上吐槽,他現在就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真的太累了。
沈修澤卻在此時出聲打斷了他想要睡一覺的美夢:“彆放鬆,斑鬣狗還沒有死完。”
“什麼?”地上的兩人瞬間跳了起來,朝著四周警惕望去:“又來了一群?”
沈修澤看向不遠處的水龍卷:”那裡麵還有十幾二十多隻。”
對哦,他們差點都忘了,林安用異能封住了那些喪屍獸的行動,這才讓他們壓力減輕不少。
現在那些喪屍獸還在水龍卷裡麵,林安沒有殺喪屍的意識,所以裡麵的喪屍獸都還沒有死。
“要是安哥能恢複意識就好了。”徐放感歎道。畢竟擁有水異能的林安這麼厲害,即使現在沒有意識都是強大的戰力,一旦他恢複了,那作為隊友簡直不要太爽。
過了好一陣,林安的異能終於撐不住了,水龍卷瞬時潰散,而大家此時也都休息完畢,將裡麵暈頭轉向的喪屍獸瓜分解決。
大半個夜晚已經過去了,腥臭的血液滲透至土黃色的地麵和灰綠色的雜草中,目之所及全都是一片黑紅。
水龍卷潰散後,那些喪屍獸的斷臂殘肢也跟著一齊掉落。
等最後那批被水龍卷放下來的喪屍獸被殺死,大家一起打掃戰場。
林安站在一旁也想幫忙,可這些斷臂殘肢對他來說實在是下不了手,最後隻能跟在沈修澤身後,走來走去,看著確實像在忙的樣子。
徐放用最後擠出的一點異能挖了個大坑,將所有屍體扔進坑裡,而沈修澤發動火係異能,將這些屍體全部燒成灰燼。
滾滾濃煙在火光中騰然上升,昏暗中騰起的陣陣黑煙比夜色還要濃稠。
烏朵自喪屍獸全部被殺光就出來了,不過她還是沒有將小福放出來,畢竟地上全是喪屍血,要是狗狗好奇舔一口,誰知道會不會也變成這種怪物。
被關在房車裡的小福有情緒了,不滿地嚎叫著,為什麼大家都在外麵,隻把它關在裡麵。
“嗷嗚~”
放我出去!
狗狗的合理訴求沒有任何人能聽懂,大家這會兒都在看著燃燒的火焰休息。
烏朵拿出水、毛巾和食物讓大家補充能量,擦乾淨身上的血漬。
其實要不是因為異能用光了,林安早就把在場的人都卷上天用滾筒洗衣機洗了一遍。
徐放和歐陽冬的異能已經完全耗儘,而烏霜雪和沈修澤也差不多。
烏霜雪在戰鬥的時候,多次使用異能將喪屍獸定住,減緩它們攻擊房車的速度,現在甚至已經開始頭痛了。
沈修澤很少讓自己的異能陷入耗光的狀態,但今晚也確實用的差不多了,金屬異能一直在控製著鐵人的行動,火異能則是幫著歐陽冬抵禦攻擊,他自己還得用刀斬殺四周的喪屍獸。一心三用,每一處都不能鬆懈下來,今晚對他而言也是久違的艱難一戰。
最後將鐵人融化重新覆蓋到房車上去,等喪屍獸全部燒成灰燼將其填埋好,大家進入房車後不久就睡著了。
烏朵睡不著,一個是因為她沒出什麼力,再者這麼驚心動魄的夜晚,確實讓她的神經還在緊繃著。
她和奶奶睡在房車中隔出來的一個小臥室裡,小臥室除了床之外,還有一個小小的書桌。
她側身看了眼呼吸平穩的奶奶,悄然起身下床,打開了桌子上的小台燈,從空間拿出筆記本在寫著什麼。
忽然,臥室外傳來些微響動,烏朵心中一緊,大家應該都睡著了吧,那外麵是什麼聲音?
拿過奶奶放在床頭,已經被擦拭乾淨的雙刀,烏朵悄悄從門口出去。
原來房車客廳裡是走動的是林安,他正在拖地。
之前大家太累,也沒有再多收拾就去睡了,房車地麵被大家腳下沾染的血跡印上了印子,所以林安等到其他人不在後,就開始拖地了。
他似乎並不需要睡眠,無論什麼時候都很精神,所以大家在睡覺時,林安更多的就是在打掃衛生,這個習慣和他在家裡時一模一樣。
歐陽冬和徐放去前麵的兩個駕駛位睡覺,座位可以平放,蓋著被子也算睡得舒服,此時一人打著呼嚕,另一個叨叨著夢話,此起彼伏,雖然很吵,但身處房車內的人卻完全聽不見。
勤快的小喪屍發現了偷偷望著他的烏朵,身體頓時一僵,雖然他現在可以和大家共處一室,但隻要被盯著,還是會很不自在。
拖著拖著,就換到另外一邊去了,那裡有個格擋,能夠擋住烏朵的視線。
“怎麼還沒睡?”在地上打地鋪的沈修澤枕著雙手,目光望著上方問道。
“有點睡不著。”沒想到沈修澤也沒有睡,烏朵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在他們三個人中,徐放和歐陽冬性格隨和,隻有沈修澤板著一張臉,看人的時候似乎還帶著嘲諷,有種不好接近的感覺,雖然她想和沈修澤搭話,但實際上這些天他們幾乎沒有過交談。
林安還在拖地,並且不時偷偷摸摸朝這裡看。
烏朵好幾次發現對方的偷瞄,卻猜不到他想做什麼。
“你擋著他拖地了,你現在站的地方他還沒有拖。”沈修澤微微側頭,看見林安站在格擋後探頭探腦,立刻明白了他想做什麼。
烏朵立刻後退幾步:“對不起,我沒發現。”
沈修澤:“快回去睡,明早還要趕路。”
烏朵點點頭,趕緊進入臥室關了燈準備睡覺,躺在床上她忽然想到沈修澤該不會是在守夜吧,因為之前這裡發生過戰鬥,說不定會有野獸和喪屍聞著味找過來,其他人都睡熟了,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情況來不及反應,所以他才會一直醒著。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做,隻有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得好好鍛煉異能了,並且也要變得像奶奶一樣,即使不用異能也可以隨時戰鬥。
烏朵離開後,林安才出來,默默地拖著地。
沈修澤躺在地鋪上,林安拖啊拖,最後拖到了他旁邊,他的拖地路線被沈修澤的地鋪擋住了。
林安不說話,隻是維持著拖地的姿勢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等到沈修澤看過去,他低著頭不和對方對視,動作卻沒有改變。
沈修澤隻能起來將床鋪搬走,林安這才動起來,將那塊地拖乾淨。
拖完地又到處擦,擦完後的林安站在烏奶奶睡覺的臥室前,人雖然沒有進去,水霧卻通過縫隙飄進去,將裡麵的臟汙和灰塵全部席卷而出。
動作輕盈,祖孫兩人完全沒有被驚醒。
之後林安站在房車門口,因為房車被鎖住了,他打不開,於是又站在門口動也不動。
連睡著的小福都從自己的狗窩裡起來,想要幫主人開門,結果它也打不開,之後狗狗默默瞅向房車裡那個還醒著的活人。
沈修澤知道林安想去乾什麼,原本不準備給他開門,等到明天再說,可這隻小喪屍看似膽小,實際上性格堅韌,不讓出去今晚就會一直站在那裡。
最後他隻能打開門,讓勤勞的小喪屍出去打掃,首先就是駕駛室裡兩個吵鬨的家夥,以及房車上濺上的斑斑血跡。
將這些都打掃乾淨後,小喪屍又偷摸看向沈修澤。
沈修澤:“……”
最後將所有垃圾都打掃乾淨的小喪屍開心地回了房車,坐在沙發上開始發呆。
沙發寬大,睡一個林安綽綽有餘,可他通常隻會站著或者坐著發呆,一直到其他人都醒來,即使沈修澤將他放倒蓋上被子,小喪屍也隻會睜著眼睛直挺挺地躺在那裡,所以最後就由他自己隨意擺姿勢發呆了。
第二天一早,當眾人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已經變乾淨了,昨晚還帶著戰鬥過的痕跡,早上起來就已經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