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可以解釋的!我真的不是變態!”從鹿唯那兒離開,小夥子仍然耿耿於懷。
雖然鹿唯試圖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嫌棄,但在這一行人看來,那態度變化還是比較明顯的:她加快了語速,想要結束與這些“可疑人士”的談話。關門的時候,更是顯得十分迫不及待。
隊友毫不留情地潑冷水,“得了吧,你要解釋什麼?翻找彆人的垃圾、把蛀牙撿起來……你自己偷偷摸摸乾就算了,還要大張旗鼓給人看,你看你哪裡正常了?”
要不是那時候割席已經太晚了,他們都想裝不認識這貨。
小夥子還想辯白一二,“我那是想確認她是不是真的不知情。看來她應該跟另一個顧客沒區彆。”
隻要是噩夢遊戲的玩家,都會知道精良級道具的重要性。
噩夢遊戲出的道具有五個等級:白板、優秀、精良、完美、傳說。彆看精良級不上不下,它上麵的兩個等級,很多人都隻是聽說過。
哪怕是白板、優秀等級的道具,在副本中都是保命的東西。噩夢遊戲出的東西,沒有一樣是簡單的。
在副本中,玩家們什麼惡心的東西沒見過?都鍛煉出免疫力來了。與自己的小命相比,道具的“來源”是什麼,誰都懶得深究。
隻有不明真相的普通人,可以將嫌棄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看鹿唯的情況,明顯知道這獠牙、甚至很可能就是她丟的東西。
這意味著她真的一無所知。
“先回去再說。”催眠師沒有輕易讚同這個結論。
那個外賣員也被他們帶回了異常局。
這個機構的全稱叫做噩夢遊戲與異常事務研究應對中心,是噩夢遊戲進入官方視線後成立的。
被帶回來後,那外賣員暫時沒有表現出攻擊性,但沒過一會兒就變得有些坐立難安,“我得去送外賣了。”
“呃,你不是說,不想送外賣嗎?”
“對!我不想乾了!可是我該死的就得乾!”說著,外賣員又抹起了眼淚。
另一個會議室裡,幾人在通過單向玻璃觀察著這個異常的表現。
催眠師就說:“他現在這種情況,有點像是被催眠了。”
見大家都朝她看過來,催眠師攤了攤手,說:“看我也沒用,我做不到這個程度。”
也許等她的能力再進階了還有希望。
這個異常已經知道行為與認知相悖,卻還必須按照“指令”做事。這種能力不是她現在能比的。
“你覺得,那個鹿唯,是個很厲害的催眠師?”
“不確定。”女人搖搖頭。
問題就在這裡,她感覺處處充滿了矛盾。
這個外賣員的反常行為,還有他對鹿唯特有的恐懼,都讓人感覺她不簡單。
但她表現得太“清白”了。在跟鹿唯交流的過程中,她用上了輕度催眠,讓鹿唯說實話。
催眠師沒有感覺到任何謊言的痕跡。
如果是不願被打擾的高人,那很容易就把自己的存在抹除吧?為什麼又要留下線索讓他們覺得她不對勁呢?
而就像隊友們說的那樣,就算是大佬,鹿唯也沒必要將道具當成垃圾丟啊。拿去送人,絕對有很多小弟願意納頭就拜。
無法理解。
“總之,我們先觀望一下。不要貿然去打擾她。”
其實隻要玩家不仗著自己的能力做危害社會的事情,官方是不怎麼管的。對這批人,他們也是以拉攏為主、尊重為輔。
無論鹿唯是不是隱藏大佬,她表現出來的傾向是守序的,他們沒理由平白得罪人。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外賣員咋辦?”
這是在現實中非常罕見的、對人類沒有攻擊意圖的異常,具有重要研究價值。他們沒準備這麼快滅殺他。
但他老嚷嚷著要去送外賣也讓人頭禿,不隻是因為他吵,而是繼續攔著,他會慢慢表現出暴走傾向。
一直把他關在這裡,他可能很快就會變得跟其他異常一樣無法溝通了。
那真讓他去送外賣?
可讓這樣的異常活躍在人群中,想想都覺得不保險。
他已經不是人了,之前在夜色的保護下,大家又各自行色匆匆,無人發覺倒也說得過去。但繼續放任他在外麵行動,難保有個不瞎的人!
而且,異常並不會受人類的道德與法律約束,本身的言行風格充滿不確定性。
也許他上一秒還在好好送外賣,但下一秒就因為顧客給了差評要去砍人咋辦?
經過層層討論,最後決定,“讓他繼續送外賣,催眠師小隊隨時跟隨、策應。”
催眠師小隊苦著臉應了下來,“我覺得我們改名叫外賣小隊更合適。”
“哈哈,我覺得這份工作還不錯,可以摸魚了。”
在外賣員表現出攻擊性之前,他們隻需要速度跟得上就行了。跟那些與異常打生打死的小隊比起來,不是輕鬆很多?
催眠師給了隊伍中的大聰明一眼,“首先,你得追得上他。”
你以為那家夥的隱匿能力和速度都是開玩笑?
當然,也希望那些享受極速外賣的“幸運兒”們吃飯不要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