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確認道:“她隻是成為了活動主持, 並沒有跟人一起去玩真愛至上的遊戲,對吧?嗯,那沒事兒了。收工。”
“喂喂喂……”異常局的人差點沒跟上他的思路。
敢情她跟人去參加活動, 是比成為【七夕】更讓人擔心的事情嗎?
宋衍平靜道:“隻是會讓我擔心。”
異常局的人沒聽懂他的意思。
不過宋衍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隻是交代接下來的事情,“那個本體既然在你們手中, 就不用擔心它跑了,可以等副本徹底結束, 再考慮如何處置。”
沒抓到本體前, 怎麼除掉它才是首要目標;但鹿唯都替換它上了, 完全可以先把副本羊毛都薅光。
說著, 宋衍的身影隱沒在了陰影中。
顯然對鹿唯極為信任,甚至都沒想要留下來看一眼情況,控製一下事態。
開什麼玩笑,那是他能控製得了的嗎?
鹿唯跟他走的都不是一個路線。
他得跑快一點, 免得強迫症難受,忍不住想出手,容易在鹿唯麵前露餡。
另一邊, 鹿唯已經準備不計前嫌地幫忙了。
可……誰tm讓她幫忙了?怪物在心裡罵著垃圾話,掙紮得更厲害了。
那是它的副本、它的領域, 決不能讓任何人染指!
異常局的人摁住了它, 順便堵住了它的嘴, “這位病人, 你這樣我們很難辦。”
他們的演技也是越來越好了。
鹿唯其實有點好奇, 話說搶救是這樣的嗎?
但她看著大家嫻熟、自然的動作,決定相信醫護人員。
她拍了拍怪物,讓它放心地跟救護車走, “現場交給我就行。對了,具體流程表請給我發一份。”
在怪物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鹿唯從它身上扯出了“活動流程表”。
不用懷疑,係統在這裡麵也摻了不起眼的一腳。得罪了噩夢,都是有代價的。
怪物驚懼不已,那個號稱絕不偏頗的噩夢顯然有了明顯的偏向!
它怎麼可能放心?!
“嗨呀,我知道你很感動,但做人呢,就是得這樣,該報仇報仇,該幫忙幫忙。宋醫生說,這叫做分寸。我希望你以後也能記住這個詞,不管多想要業績,女廁所都是不能進的。不然後果就是這樣。”
它一口氣喘不上來的樣子,像是有遺言要交代。
但明明什麼都沒說出來,鹿唯卻已經了然點頭了,“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沒那麼放心我對不對?但沒辦法,這時候能幫忙的就隻有我了。”
呼嘯而去的救護車帶走了怪物以及它沒能說出口的垃圾話。
鹿唯興致勃勃地前往了商業廣場。
好吧,她承認,她給那家夥幫忙還有一部分小私心:她以前從來沒有當過活動主持。她對沒接觸過的事情都有一點興趣,正好就趁這個機會試試。
鹿唯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副本。
係統小聲提醒:“恭喜玩家進入現實副本,副本名為【七夕】。玩家已獲得主持權限,你可以享受一場鮮血的盛宴。你可以取代它成為愛與詛咒的主宰。”
為啥是小聲提醒呢?因為它不能不吱聲,這是遊戲規則。
本該充滿蠱惑力的話,因為太過小聲,導致毫無說服力。
但係統怕自己聲音太大了,鹿唯又覺得它不務正業,不好好學習,在那裡胡說八道,用之前跟它的“約定”製裁它。
隻要鹿唯製造幾場血案,得到反饋之力,自然就會成為這個副本真正的怪物,情況不就變得有意思了麼?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係統巴不得看到這個場麵。
但比起煽風點火,果然還是自保要緊。
係統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等回頭想辦法毀掉與鹿唯的誓約,再徐徐圖之。
鹿唯顧不上注意係統在叨叨什麼。
她有點兒小緊張,這畢竟是她第一次當主持呢。
但好在,她現在也是一個履曆豐富的社會人了:當過公寓管理員、職場培訓的課代表,主持過燒烤會,混進過傳、銷組織,有創業經曆……
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原來她都乾過這麼多事情了!
鹿唯的心態從緊張變得有些膨脹。
完成心態轉變的她昂首挺胸地走向廣場,已經有了主人般的從容。
看到鹿唯大搖大擺地進來,眾人是懵逼的。
“她怎麼來了?計劃裡沒有這一出啊。”這是認識鹿唯的。
“這是誰?”這是不認識鹿唯的人。
那些原先試圖從副本逃出去的普通觀眾渴望的看向了她進來的方向。
為什麼這個人能進來?難道空氣牆隻能進不能出嗎?可為什麼沒有其他人進來?還是說現在可以出去了?
但想到紅心之前的威脅,沒有人敢動。
很快,他們就明白了鹿唯能進來的原因:因為她不是人!
本來因為紅心的遊戲進程出現卡殼而產生僥幸心理的人們,心中再次一緊。
隻見鹿唯走過去,就將那顆紅心搬到了一邊,朗聲道,“不好意思,本場活動的主持因為一些意外無法到場,接下來將由我繼續主持活動。”
她直接就站在了boss位,那顆紅心被她拖到一邊,毫無反抗之力(看起來像是一夥的,她可能是紅心的主人),你還能說她是人嗎?
異常局的人都是知道鹿唯的身份的,他們沒跟外麵的人通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才讓鹿唯成了大boss。
但他們了解鹿唯,與她打交道必須遵循一個規則:離譜即合理。
所以他們安慰其他普通觀眾,“大家不要擔心,她是來幫我們的。”
但這種話沒有什麼安撫的效果。
驚魂未定的人們更願意相信自己用眼睛確認到的事實。
他們看異常局成員的眼神是:騙騙彆人可以,彆把自己給騙了。
還自己人呢,你喊她一聲,她會應嗎?
這種時候異常局成員還真不方便跟鹿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