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穿越第二十四天(1 / 2)

沈美雲這話一說, 陳荷塘驟然怔了下,他顯然是沒把沈美雲這話當真。

他嗯了一聲,點頭附和, “你有錢。”

心裡想的卻是,我外甥女哪裡來的錢, 下鄉當知青,人生地不熟,爸媽又被下放。

還一個人帶著小閨女, 日子苦得不像話。

就像是那地裡麵的小白菜一樣。

看來, 以後他要多努力啊,每天去山上下的獵物套子, 也要增加了。

先從五個變十個吧。

起碼, 要先養得起外甥女啊。

說到這, 沈美雲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 “舅舅,知青點的知青們讓我問下, 你這邊願意打柴火,賣給他們嗎?”

說完, 她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看您自己的意願。”

陳荷塘思索了片刻,便拒絕了,“打柴不劃算, 沒有下套賺的多。”

這下,沈美雲便明白了,“成,我曉得了。”

她送完雞湯後, 又領著綿綿認了門戶,臨走的時候,陳荷塘給綿綿塞了一個紅包。

一整張大團結。

說實話,這個紅包給得著實不少。

沈美雲不讓要,但是陳荷塘卻固執道,“我有錢。”

“給孩子的。”

到最後沒了法子,她這才讓綿綿收下。

綿綿很高興,不是那種收紅包的高興,而是她有了媽媽以外的親人啊。

她以前就隻有媽媽啊。

現在卻有了姥姥,姥爺,還有舅爺爺。

舅爺爺還給她紅包。

綿綿好高興啊,連帶著小臉上也掛著甜美的笑容,“舅爺爺,謝謝你。”

得。

這一聲舅爺爺喊的,陳荷塘停頓了好久,他儘量,儘量讓自己的表情柔和一些。

擠出了一抹笑。

“綿綿喜歡就好。”

連帶著聲音,也不自覺地壓低了八個度。

綿綿笑嘻嘻,小嘴抹了蜜,“綿綿最喜歡舅爺爺了。”

這一張嘴,就差把陳荷塘哄得,把自己存了多年的老本都拿出來了。

要不是沈美雲攔著,她怕陳荷塘是真敢拿出來,全部送給綿綿的。

下山的時候,她拿上了之前送給陳荷塘的雞湯飯盒。

按照她的計劃,是不想讓陳荷塘送的,但是陳荷塘不放心。

最後,兩個人各退一步,沈美雲讓他送,但隻是送到山腳下,不送到知青點。

她現在還不想暴露雙方的關係。

畢竟,父母那邊的情況還不確定,舅舅這裡可能是他們家,在前進大隊最大的一個靠山了。

這個靠山,她還不想放在眾人的眼前。

於是,雙方到了山腳下後,陳荷塘便打道回府,而沈美雲則是領著綿綿回了知青點。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一進生產隊,就在路口老槐樹下,站了一個清瘦挺拔的人影。

月光下對方身穿一件蒼青色大衣,過分白皙的臉,被月光和白雪照得幾近透明,他的骨相並不淩厲,相反還透著溫潤,和他那過分白皙皮膚,竟然有一種相得益彰的感覺。

那老槐樹下站著的不是旁人,正是季明遠。

像是聽到了動靜,季明遠恰到好處地回頭,眉眼溫潤,眼神乾淨,“沈知青。”

他安靜地打招呼。

又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和風細雨,不帶任何侵略性。

沈美雲意外了下,“季知青,好巧,你怎麼在這裡?”

當然,她是不會想到,對方在這裡等她和綿綿的。

季明遠漆黑如墨的眸子,看了她片刻,隨即溫和地吐出兩個字,“等你。”

明明是溫和的,在這一刻,卻透著幾分熱度。

這讓,沈美雲的心頭,浮現了一股很怪異的感覺。

她也確實是這麼做的,略微詫異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月光下,他的麵容看不真切,帶著幾分朦朧的感覺。

這也讓沈美雲一頓,她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是等綿綿吧?”

少年人的心思,似乎不難理解。

因為,她也是從年少過來的。

季明遠驚愕了片刻,他抬眼細細地看著她片刻,月光下,她肌膚如玉般細膩,透著瑩瑩光澤,姣好的眉眼,像是被雪霧給覆上了一次層朦朧的美。

連帶著那一雙極為通透的眼睛,似乎也能洞悉一切一樣。

這讓,季明遠下意識地停頓片刻,他垂眸,長長的眼睫上透著霜花,輕輕地嗯了一聲。

算是虛偽的承認了。

沈美雲笑了笑,佯裝沒有看見,她拉著綿綿的手,朝著她低聲道,“還不快謝謝你的明遠哥哥?”

若說,上次在老支書家,還是對方細心和意外的話。

沈美雲很難將這一次,定義為意外。

至於是什麼,沈美雲不願意去深想。

綿綿倒是沒察覺到,大人之間的暗潮湧動,她軟乎乎地喊了一聲,“明遠哥哥。”

這一聲哥哥,如同一盆子涼水,一下子把季明遠從上到下給澆了個透心涼。

“嗯,綿綿。”

他打了招呼。

沈美雲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便陷入沉默。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是相安無事。

一直到了知青點門口的時候,向來溫和淡定的季明遠,頭一次沒和沈美雲打招呼。

而是,直接率先進了男知青屋子去。

待進去後,他才驚覺,自己去接沈美雲的,也是為了問對方,山上的獨眼叔,願不願意把柴火賣給他們。

隻是,似乎被打亂了。

他亂了心,就好像是湖麵濺起來漣漪。

頭一次。

季明遠溫和的麵龐上,帶著幾分慌亂和糾結。

他一個人枯坐到了十二點,聽著窗外簌簌的雪花聲,他起身推開窗戶,冷風吹在他的臉上。

讓他徹底冷靜下來。

季明遠踟躕片刻後,終於是取出來了藤箱,拿出了一疊白底紅頭的信紙。

隨即,拿著信紙坐到了窗戶旁的書桌處,鋪平整後。

又拿出了一瓶英雄牌的墨水,把鋼筆吸滿墨水後,這才在信紙上寫下兩個字。

“小叔——”

在遲疑片刻後,他撕掉了信紙,揉成一團,丟在了一旁。

重新在又寫了個開頭。

“小叔,我是明遠,我現在已到達知青點,並適應了黑省的天氣和勞作的環境。”

“我現在遇到了一個很是棘手的問題——”

在寫到這裡時。

季明遠再次停頓了下來,他又再次陷入了猶豫,他撕掉了信紙,再次重頭開始。

“小叔,你有喜歡過的女同誌嗎?我好像喜歡上了一位女同誌,她的性格很好,通透豁達,鐘靈毓秀……”

寫到這裡,他再次陷入猶豫,鋼筆的墨水凝結成滴,滴落在信紙上,暈開了後,在乾淨的信紙上,留下了一個極為明顯的痕跡。

如同,此刻季明遠的心境一樣,紛亂不堪。

他再次撕了信紙,重頭開始。

“我似乎喜歡上了她,她好像也知道了,她太聰明了,聰明到讓我覺得自己在她麵前,有一種一覽無餘的感覺。”

“她好像又拒絕了我,她讓她的孩子,問我喊哥哥。”

“似乎從輩分上,她就把我隔絕在外了,小叔,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寫到這裡時。

季明遠停頓了片刻,他腦海裡麵,全部都是之前沈美雲,那了然又通透的目光,帶著疏離。

這讓他臉上有些熱,又有些忐忑。

在信封的最後一行寫上。

“小叔,盼複。”

想了想,在盼複之後,又加上了兩個字,加急。

小小的字,卻能代表著他此刻,著急的心思。

隔壁知青點。

大家都睡了以後,沈美雲從行李裡麵翻出來了一張紙條,那紙條上麵的字,龍飛鳳舞,遒勁有力。

這紙條不是彆的,正是當時季長崢留給沈美雲的地址。

她思索了片刻後,從她的那個炕櫃裡麵,找了一個手電筒出來。

淅淅索索的拿著手電筒和信紙,摸索著走到了一旁的桌子旁。

在走到桌子旁邊時候,黑暗安靜的屋子裡麵。

沈美雲輕輕地推了下,手電筒的按鈕,哢嚓一聲之後,周圍瞬間亮堂了起來。

她找了個角度,將手電筒平放再桌子上,隨即,展開信紙,調整了方位後。

那手電筒的一束光芒,剛好照在信紙上。

微弱的白光,瑩白的信紙,仿佛在這一刻,化成一體。

又好像,這光和信紙就是沈美雲目前階段的希望。

她帶著希望,提起鋼筆,慢慢地寫了下幾個字。

“季幺同誌,您好,我是沈美雲,之前您曾屢次幫過我,幫過綿綿,也幫過沈家,現階段我已抵達黑省下鄉插隊,感謝您的鼎力幫助,這才有我的今天。”

“現給您來信,是我再次遇到困難,想和您打聽一件事,我父母當初隨我一起下鄉,但是在火車站時,我們雙方被分開,我來到黑省勝利公社插隊,但是我父母卻被帶走,現已被帶走十天了無音信。

您那邊知道我父母的消息嗎?或者知道他們這類成分的人被帶走後,會帶到哪裡去呢?大概什麼時候才能被放到,原本被放出的地點呢?”

在信紙的背後,她寫上盼複兩個字。

這才將信紙收起,裝入信封當中,打算第二天去公社的郵局,把信封寄出去。

*

第二天一早,沈美雲和老支書打聽了,勝利公社的郵局後,便把綿綿托付給了老支書家。

她則是去了大隊部,打算和開拖拉機的李師傅提前約了下,上午十點去一趟公社郵局。

正常情況來說,他們大隊的拖拉機一天跑兩趟公社,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沈美雲來的巧,她到的時候,李師傅剛好把拖拉機開出來。

轟隆隆的拖拉機聲,震耳欲聾。

而大隊部的門外,不少人都站在一旁,想來是要去公社的。

黑省天冷,哪怕是二月十五了,這還大雪封山,顯然是不適合春耕的。

大部分社員都在家貓冬,當然也沒閒著,不少人都在家搓麻繩,糊火柴盒,打算做一些手頭活,拿大公社的合作社去,賣了換鹽吃。

也算是貼補下家用。

所以,沈美雲看到好幾個社員,站在大隊部的門外,大家都是背著大麻袋,瞧著那麻袋的最少有百十斤重。

把人的肩膀都給壓的鬆垮了下來。

沈美雲朝著那一起,去公社的社員點點頭後,那社員們便笑了,“沈知青,你這是去公社做啥?”

瞧著她輕飄飄的,好像什麼都沒帶。

還不到拖拉機出發的時間,所以社員們都在大隊部的門口,聊閒話。

這不是,剛好沈美雲過來了,便聊到了沈美雲身上。

沈美雲聽到問她,她抿著唇,笑了笑,輕聲說道,“去郵局。”

她穿著的棉衣外麵,又罩著一個羊絨大衣,擋風又暖和。

那大衣並不顯臃腫,反而顯得身姿纖細玲瓏。

這也讓社員們,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也不知道沈知青是怎麼打扮的。

怎麼這麼好看。

壓下了那亂七八糟的心思,就有社員問了,“沈知青,你是和季知青約好的嗎?都給家人寄信去了?”

這話問的,沈美雲愣了下,“什麼季知青?”

接著,她很快反應過來,“季知青也要去公社郵局寄信嗎?”

回答她的不是社員,而是季明遠。

他剛從大隊部出來,在看到大隊部門口看到沈美雲的時候,他顯然也是愣了下。

“沈知青。”聲音溫和。

似乎看不出昨夜的慌亂和糾結。

沈美雲朝著他點了點頭,淡淡道,“季知青。”

似乎聲音沒之前那般熟絡了,而且,又往後退了一步,兩人中間隔著四五個社員。

那中間的社員,仿佛是他們兩個之間的鴻溝一樣,也是天塹。

直接隔開了兩人的距離。

讓他在也無法靠近她。

在經過昨晚上那件事以後,她在疏離他。

是啊。

她那麼聰明,自己不過是多去接了一次她,她便能迅速反應過來了。

然後她在告訴自己答案。

她不喜歡他。

所以,用這種方式來拒絕他。這就是沈知青啊,性子通透又聰明,善良而不失體麵。

也從不願和彆人那樣,似是而非的選擇含糊這他,從而從他身上來牟取利益。

沒有。

她一丁點都沒有。

果斷到乾脆的地步,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甚至,季明遠在這一刻在想。

她要是圖他點什麼也好。

圖他是季家人,圖他口袋裡麵有錢,甚至,圖他好看也行。

哪怕是這樣,他也是高興的。

這樣也就意味著,自己是有機會的。可是沒有,一丁點都沒有。

果斷到殘忍的地步。

在一發現苗頭的時候,直接火速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意識到這點後,季明遠下意識地抿著唇,心裡帶著說不出的難過和複雜。

他抬眸,將目光在沈美雲身上停留片刻。

她今天穿著大衣,戴了一個紅色的圍巾,鮮豔的大紅色顯得她膚色白皙,眉目如畫,嬌豔欲滴。

一頭烏黑的頭發,被她簡單的編成了一個□□花辮,就放在肩膀上,秀氣婉約中透著幾分溫柔。

她是真的很好看啊。

季明遠垂下頭,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目光,他不能在去看她了啊。

因為,沈知青實在是哪裡都好。

沈美雲不是沒察覺到季明遠的目光,她在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

這少年……

兩人上了拖拉機後,沈美雲沒和季明遠坐在一塊,她選擇在拖拉機車鬥的左側,而季明遠很自覺的去了右側。

兩人中間還隔了好幾個社員,他們討論從大隊的豬,討論到自家的兒子和兒媳,熱火朝天的。

但是,除了沈美雲和季明遠。

一路上從前進大隊到公社,那好幾裡路,兩人沒有交換過目光,也沒有開口說過話。

一直到了下拖拉機後,沈美雲和季明遠告彆了拖拉機上的社員後,這才去往郵局的方向。

公社的路明顯要比生產隊的路寬一些,而且露麵上的雪明顯是被清掃過的。

現在化雪了以後,帶著幾分泥濘,走路起來打滑。

沈美雲沒看到的地方,季明遠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甚至,雙手都沒插兜裡麵,而是放在外麵。

就是為了方便,如果沈美雲滑倒的時候,去扶她一把。

好在,沈美雲一路都很小心,她並未回頭,也未側頭,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有一道目光是追隨著她的。

一直到了公社的郵局後,郵局的門口放著兩座氣派的石獅子。

大門口外麵剛好有個郵差,騎著一個綠色的二八大杠自行車,自行車的外側搭著兩個綠色的袋子。

那是存放信封的,顯然這郵差是來取信件的。在往裡麵去,郵局的窗戶口很是熱鬨。

甚至,還排起來了長長的隊伍。

看到這,沈美雲微微蹙眉,她不太想去排隊,便朝著身後的季明遠說,“季知青,我先去一趟供銷社,給綿綿買點東西。”

這是要兵分兩路了。

聽到這,季明遠抿了抿唇,低低地嗯了一聲。

目光一直隨著沈美雲離開後,這才收回。

那旁邊的郵差看了,忍不住笑了,以過來人的口氣去打趣他,“這位同誌,你喜歡剛那個離開的女同誌啊?”

這話一問,季明遠溫潤的麵容上,頓時帶著幾分意外和害羞。

他沒回答。

那王郵差一邊把信件,整理放到了袋子裡麵,一邊還不忘和他說話,“這就是你的問題了,現在是新人新事新國家,男女之間也講究自由戀愛,你身為男同誌,既然喜歡人家女同誌,那就要勇敢努力的上去追求。”

“你還年輕不你不懂,那漂亮的女同誌,就像是盛開的花一樣,摘一朵,少一朵,你不摘哦,等著吧,很快那花就被被人摘走了。”

聽到這話。

季明遠好看的眉眼跟著停頓了片刻,他抿著唇,低聲道,“我曉得的,大叔。”

他也知道沈知青很優秀,但是他現在還差一個時機。

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沈知青是抗拒他的,而季明遠的教養和學識。

讓他做不出來死纏爛打的事情。

所以,他打算先放一放,先觀察下沈知青的態度,在決定要不要往下去。

反正,知青點那麼多知青,敢對沈知青下手的,似乎隻有他一個。

這一點,季明遠還是很清楚的。

他和沈知青都會在黑省下鄉很久,所以,他有的是時間。

這邊和郵差說這話,那邊也排隊快到他了。

季明遠站在原地踟躕了許久,都沒能等到沈美雲,他隻能先排隊上去。

朝著窗戶口遞出去了信封。

“同誌,我要一張去漠河駐地的郵票。”

這話一說,裡麵的乾事便問,“寄平信還是掛號信?”

怕對方不懂,她還解釋了一句。

“平信不要介紹信,也便宜,八分錢買一張郵票就行,但是掛號信,要介紹信,而且寄信也貴,要兩毛。”

季明遠自然是早有準備的,他從口袋裡麵摸出來另外一封介紹信。

這是在家的時候,季長崢就為他準備好的。

掛號信會快一些,而且也會更為準確一些。

他把介紹信遞過去,同時遞過去的還有兩毛錢。

“我寄掛號信。”

那乾事看完以後,便把他的信封收了過來,順手貼上去一張郵票。

“成,掛號信,最快能後天到。”掛號信一般是加急的信件,所以運送的時候,也會按照特快處理。

季明遠點了點頭,隨即退了出來,也沒走,而是又站在一旁開始排隊起來。

這讓周圍的排隊寄信的人,都跟著愣了下。

“同誌,你不是寄完信了嗎?”這麼冷的天氣,不回家窩著,在外麵吹冷風,這是怎麼想的啊?

季明遠漆黑如墨的眸子裡麵帶著溫和,他想了想說道,“我替人排隊。”

“這樣啊?”

大家也沒在說些什麼。

那邊,沈美雲去了一趟供銷社,買了綿綿愛吃的雞蛋糕,又買了一個小鐵鍋。

是那種能夠吊在柴火上麵用的,知青點隻有一個大灶台,一張大鐵鍋。

平日裡麵沈美雲,要是想給綿綿開小灶,其實很不方便的。

昨兒的用了陶罐,也隻適合來煲湯用了。

所以,沈美雲這次來不止是寄信,還打算去供銷社去買一些日常用的東西。

這種小鐵鍋,兩邊長著卷耳朵的,能夠掛起來,吊在柴火上用。

泡泡裡麵是沒有的這種的。

沈美雲當時買的是那種不粘鍋和炒鍋。

起碼在知青點來說,目前是不合適拿出來的。

這小鐵鍋也不算大,將將夠兩三個人用,價格來說,卻不算便宜,花了一塊五,還要了一張工業票。

不過,沈美雲兜裡麵,倒是有點錢,之前她爸媽給的。

但是,到底不能坐吃山空。

而且,她爸媽要是來了以後,用錢的地方可能會更多。

她需要提前準備,或者說提前踩點好,了解下行情。

沈美雲搜尋了一眼,看到那個賣高檔商品檔口的售貨員最閒了,對方在織毛衣。

她便走了過去,低聲問道,“同誌,你們這裡收掛麵嗎?”

這話一落,那售貨員愣了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四周,察覺到沒有人注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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