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兒子有些青澀的聲音響起:“那要怎麼把握這個度呢?”
“正常情況下,都是約定俗成的這個數,但是具體還是要看情況!”
“這就需要你看,仔細地觀察,尤其是看排你前後的人!有時候呢,前麵給得多,你要是給得太少,那他們肯定是不樂意!反之,他們樂意了,可排你後頭的人卻不一定樂意了。”
前頭一直支起耳朵的李萱萱,想一想這位商人的話,覺得還挺有道理的,她甚至想回頭問一問,他說約定的那個數,究竟是多少?
排隊前,她連文牒都不知道,就更不用說還得賄賂守衛這事。
至於現在還不問,那不是她身上空無一文嘛!
正當李萱萱想要問問謝三時,身後那商人兒子已經在其父親的鼓勵下,主動靠近她,低聲詢問:
“姑娘,能否向你打聽一事?”
李萱萱回頭,終於見到聽了小半路聲音的父子兩人——
商人一身華服,還帶著一頂帽子,蓄著半長的胡子,一臉的笑眯眯,看起來和善但又不失精明;而其兒子則是一身白衣,頭頂玉冠,身側彆著一長劍,麵上有些窘迫,視線也有些飄忽。
兩人雖給李萱萱的感覺不同,但麵容還是有些相似,屬於一看便知是父子的那種。
“姑娘?”
白衣少年見李萱萱未出聲,不由又叫了一聲。
李萱萱知道他想問什麼,也正因為這樣,才更不好應他:“抱歉,我也不知曉。”
白衣少年愣了一下,“姑娘,我還沒問呢……”
“後麵那個女的,趕緊上來!”
是守衛的聲音。
李萱萱回頭,謝三也正好回來拉著她的衣袖:“大小姐,輪到我們了,趕緊走吧。”
不知何時,他們竟然已經排到了第一。
李萱萱見那守衛拿著畫像看著她,心下不由一提,也就忘了身後那對商人父子,隻由著謝三帶她往前走。
因著天色已暗,城門處的光亮也就隻有守衛附近的火把來提供。
而離得越近,李萱萱也就越能看清楚那畫像,沒等完全走近,她那顆心又放回肚子裡。
就那畫像,能抓到人才奇怪呢。
甚至李萱萱都還沒走近,那守衛便已經揮手讓他們走了。
果然是不怎麼嚴啊!
不過,謝時訓是給了多少啊?
李萱萱確實有些好奇,不過她剛剛沒見到,想來隻能過後再問。
隻是沒想到,等兩人走近,謝時訓又向謝三伸出了手,謝三愣了一下,再被謝時訓看了一眼後,連忙又抽出兩張銀票遞給了守衛。
那守衛一臉的受寵若驚:“公子這也太客氣了!”
話是這麼說,但那手卻毫不遲疑地伸出去。
謝時訓微微一笑,“是你們辛苦才是,要不是我受了傷,隻能坐輪椅出行,不然也不會這麼晚才到,耽誤各位差爺收工了。”
守衛笑得眼睛都快沒了,“不會不會!一點兒都不耽誤!”
收好銀票,守衛再看回來卻發現這位出手闊綽的公子爺正在看著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