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萱聽到過山龍這樣說,越發覺得他、甚至是連著空青都認錯了人。
不過,她這會並不想著急否認,等她辦完芍藥的事後,再完全攤明,想來也不遲,再者她剛剛也已經提過一句了……
一行人暫且無話,向著真正的藥王穀前進。
藥王穀,地如其名,正是在一山穀之中,不過此地離他們進結界的地方還有點距離,而且中途亦還有結界或法陣,包括哨點也有。
可以說,如果不是有毛絨絨的話,隻怕他們想要進藥王穀,絕不會容易。
這樣一想,李萱萱不由伸手再次撫摸著毛絨絨的脊背。
常山見狀,也笑著說:“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溯回’這麼親近人。”
“它不親近人嗎?”
常山點頭。
過山龍在一旁聽著,若有所思:他覺得,他應該是不會認錯人才對。
還是得請父親出來才行。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後,終於來到穀內的茅屋,幾人坐下後,常山等人先為‘溯回’查看。
因著毛絨絨一直抓著李萱萱,李萱萱也就跟著看了全程,讓她意外的是,毛絨絨這狀態竟然是即將分娩?
話說,毛絨絨是胎生還是卵生?
“胎生。”
常山回答了李萱萱。
那可真的是看不出來……
藥王穀的人動作很是迅速,這邊剛看完沒多久,那邊藥水很快便送了過來。
李萱萱在一旁看了這麼久,也不太好意思,便接過喂藥的工作。
而她喂藥過程的順利,又是看得常山一陣感慨。
一番折騰後,幾人終於被帶去房間休息。
說是休息,但也同監視差不多,因為每個人都被分到獨立的房間裡,並有專門的人‘服侍’。
李萱萱對此無所謂,但意外的是,謝時訓和素問竟然也沒有意見?
回到房內後,李萱萱趴在桌子上看了毛絨絨很久,隨後在心裡同717商量任務。
毛絨絨要如何認謝時訓為主呢?
717是這樣回答的:【這個需要‘溯回’認可男主。】
李萱萱:“……”
說了跟沒說一樣……
‘那毛絨絨為何認可我?’
【……抱歉,宿主,717並未檢測到。】
李萱萱:“……”
所以,要這垃圾係統有何用?
717大概也知道自己理虧,於是“唰唰唰”的翻書查詢聲再次響起。
李萱萱原本已經對它沒有期待,但沒想到,在她放空思緒,一心隻摸著毛絨絨的時候,717竟然找到了方法:
【宿主,任務要求‘溯回’認主,但是沒要求是哪一位‘溯回’哦!】
李萱萱緩了一下後,也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讓毛絨絨的後代認謝時訓為主?’
【是的。】
【幼崽一般都有將第一眼見到的人,視為‘母親’。】
李萱萱一下子就明白717打的主意,但她卻下意識地去看毛絨絨……想到毛絨絨對她的依賴,她若是這樣拆散它們母子/母女,是不是太殘忍了?
717卻是不太明白李萱萱的遲疑:【宿主,這是目前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李萱萱點頭:‘我知道。’
不過……李萱萱轉念一想:‘溯回’是藥王穀的妖獸,轉而認謝時訓為主,不管是毛絨絨還是它的後代,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717沉默了一會兒後才說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李萱萱:“……”
‘我還是再想想吧……’
【宿主,717提醒你,隻要完成這個任務後,你便能離開男主了哦!】
李萱萱聞言垂眸,手部動作未停,心裡也回了717‘知道’,但另一邊,卻是在思考:係統怎麼開始催她了?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任務越是臨近這種關鍵的節點,她總會有不好的預感,之前在清和城是這樣,空青最後即將煉成丹時也是這樣,這次不會也……
呸呸呸!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李萱萱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後,便抱著毛絨絨去休息了。
不知是不是受了沉睡的毛絨絨影響,李萱萱感覺她最近都好眠了……
可入睡中的李萱萱,卻是不知道,她抱著毛絨絨的雙手,偶有光暈閃過!
那淡得幾乎看不見的光暈,自右臂而起,經過‘溯回’的身體後,流轉到左臂上,最後再回到右臂。
如此一個循環。
大致,半個時辰閃現一次。
李萱萱這個午覺,一覺到傍晚,直到藥王穀的人來敲門,她才幽幽醒來。
來人是常山。
他先是告罪了一句,說李萱萱的晚飯還在路上,他是先過來送‘溯回’的藥。
李萱萱也是後麵才知道,原來常山是照顧毛絨絨的主要人員之一。
因此對此,也是十分理解。
再者,她也不是很餓。
同先前一樣,李萱萱接過喂藥的工作,順勢也同常山聊一聊毛絨絨。
隻是她越聽越覺得常山口中挑剔,暴躁,不易接觸人類的‘溯回’,同她知道的毛絨絨完全相反。
常山對此也是很不可思議,但想不明白的他,也隻能歸結為:“大概是‘溯回’喜歡姑娘你吧!”
“那,既然‘溯回’這樣難相處,為何常長老還是一直照顧它?”
從兩人的交談中,李萱萱並未從常山的話語,或是臉色,眼神,動作等等,看出他對毛絨絨的不喜,相反,常山對毛絨絨如數家珍。
常山聞言,先是看了一眼‘溯回’後,這才問李萱萱:“姑娘知道‘溯回’的能力吧?”
李萱萱點頭。
常山再看回‘溯回’,神情似是在回憶,但仔細看他的眼的話,能看出裡頭還有一些哀傷:“我第一次見到它時,不小心同它對上眼,那一刻,我看到——”
“我在埋葬它。”
李萱萱聞言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反應過來,“那是你的前世?”
常山笑笑:“應該是。”
“因為我看到的那隻‘溯回’同現在的‘溯回’還是有點區彆的,但是它們應該也是有血緣關係的。”
常山也說不明白,反正那一眼,他感受到的信息便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