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哦。
……
但比起骸骨,現下的困境也算不得什麼,因為她拿到的可是骸骨,而且還是軀乾骨!
可惜,謝時訓就在旁邊,剛剛又沒有糊弄成功,……隻能等出去後,再將骸骨融合進迷你李萱萱身體內了。
李萱萱這邊正亂想著,冷不防卻聽到謝時訓的話,不由止住思緒,脖頸有些發僵地向著謝時訓轉頭而去:
“你剛剛說什麼?”
“這株‘金色’曼陀羅怎麼了?”
李萱萱這話,將‘金色’二字咬得極重。
謝時訓聞言輕笑,也終於再次轉頭去看李萱萱:“怎麼?又怕了?”
此間自是黑暗無比,亦非普通黑夜之黑可比,便是先前,兩人也不太能看清對方。
但是這會,兩人卻彼此都能見到各自的眼球。
這一幕,比先前還要驚悚。
可李萱萱卻顧不得,隻強忍著不安,有些逞強地道:“我怕什麼?不就是黑色曼陀羅嗎?”
“再說了,那分明就是金色的!”
“你彆以為我沒看清楚!我可沒有色盲!”
謝時訓也不同她辯論,隻道:“你不怕就好。”
他這樣說,李萱萱越發不安,很快便又接話道:“便真的是黑色曼陀羅又如何?”
按照外界消息稱,曼陀羅俱皆有毒。
以曼陀羅的顏色深淺,決定它們是使人發暈,昏迷,或是深睡……但其中最為危險的卻是:
黑色曼陀羅!
傳說中,黑色曼陀羅有迷幻之效,一旦受其毒,便會永遠沉睡,最後麵帶微笑地離世。
李萱萱壓下腦海中的各種念頭,轉而說到:
“再者,你莫不是忘了?我有空青,亦有藥王穀,何懼這黑色曼陀羅?”
謝時訓微微挑眉:“既是不怕,那為何說這麼多?”
李萱萱:“……”
“再說了,你不是說,它已經逃了嗎?”
李萱萱:“……”
“雖然它已經‘逃了’,不過我也不妨同你說說,那株曼陀羅,非單純黑色那麼簡單。”
“它先是於無物無色,後長為黑色,再改為金色。”
這下子,李萱萱更聽不懂了,“什麼叫無物?無色?”
謝時訓並不解釋,隻徑直說到:“也就是說,除了服用它的人,世間無人知曉它的毒性。”
李萱萱:“……”
無語歸無語,但李萱萱很快又捕捉到謝時訓話裡的關鍵:“那隻要不‘服用’就沒事?”察覺到謝時訓又看向她,李萱萱便補充道:“隻是觸碰到而已,應該沒事吧?!”
此間有些沉默。
李萱萱知道,謝時訓便是故意的,一是試探她,二是……忽地!李萱萱也跟著側身,支起身體,看著謝時訓的雙眼,憤憤地道:
“謝時訓,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
“以你的實力,怎麼可能輸給我?若是我沒猜錯,自你發現此處,便一直在等一個倒黴鬼,對吧?”
“無論來的是誰,你都會佯裝不敵,讓人拿走這株曼陀羅,最後好做收漁翁之利!”
對上李萱萱的質問,謝時訓也不著急,隻問到:“如此,能得到什麼漁翁之利呢?”
李萱萱聞言卻是直接嗬笑。
能得到什麼?
曼陀羅確實是隻有一株,但裡頭卻是有骸骨!
如果今日來的人不是擁有骸骨的李萱萱,而是任意一個人,那麼謝時訓完全可以等到對方消化了黑色曼陀羅之毒後,再將其斬殺,最後不就能毫發無傷地拿到骸骨嗎?
此時的李萱萱,因著這猜測而怒火中燒,一雙眼睛似是能噴出火來,所以她並未發現,在她之下的謝時訓卻是一臉的平靜,隻是他的眼眸卻是越發的深沉。
謝時訓越是平靜,李萱萱越是控製不住地憤怒。
她很快便不滿於隻側身瞪著謝時訓,在氣頭上的她,直接跨身壓在謝時訓的身上,她的雙手更是緊緊地抓著謝時訓的衣領:
“謝時訓,你究竟想做什麼?!”
對李萱萱的動作,謝時訓沒有半點不滿或不快。
他的一隻手,還是緊抓著李萱萱的手臂,但空閒的另一隻手,卻是緩緩抬起,輕輕地覆在李萱萱的側臉上:
“是啊,萱萱,我想做什麼呢?”
此時此刻,謝時訓開口說的話,便如同先前在外頭一般,輕盈而縹緲,似是穿過漫長歲月,帶著淡淡卻又綿長的哀愁,在問她:
‘究竟想做什麼?’
李萱萱那不受控的情緒,一下子便如退潮一般,飛快地消退,取而代之的:
是她“砰砰砰”的心跳聲;
是她逐漸發熱發燙的臉頰;
是她開始發抖發顫的身體;
是她終忍不住的吞咽動作。
她想逃了。
可是不等李萱萱付諸行動,她便被謝時訓的手用力一拉,隨後身形不穩,猛地撲向他:
“謝,謝時訓!”
兩人之間,便隻剩下彼此的手臂相隔,明明是非常黑非常暗的環境,可偏偏現下他們又能將彼此的麵容看得清清楚楚。
謝時訓看著還是那般冷然,隻眼底深處似是有暗湧翻動。
倒是李萱萱,原本晶潤白皙得如同玉盤般的臉龐,這會卻是飄起兩片紅雲,一雙在黑暗中仍舊褶褶發亮的清眸,這會卻是慌亂地轉動中,連著纖長的羽睫,這會都在微微顫動……
謝時訓忽而笑了,他的笑意自胸腔而起,低低沉沉的,但卻在這密封的小空間裡卻顯得格外清晰。
李萱萱此刻的雙手就抵在謝時訓的身前,他這一動,李萱萱感受得最為明顯,這讓她連手帶臂,都有些僵硬:“你,你笑什麼?!”
謝時訓也不隱瞞,輕聲回到:“終於知道怕了?”
“怕?”
李萱萱將這個字在嘴中、在心中過了一遍後,那些羞澀莫名的情感頓時拋之腦後,她忍不住再次抓起謝時訓的衣領,厲聲道:
“謝時訓,你就是故意的!”
“你根本就是知道那黑色曼陀羅是什麼毒性!”
謝時訓看著李萱萱,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再一次揚起嘴角,完全不心虛地回道:“是,我便是知道了又如何?便是先告訴了你又如何?難道你知道後,就不會去碰它了嗎?”
“當然不會!”李萱萱回答得毫不遲疑。
“那不便是了!”
謝時訓話語尾音還沒完全落下,他的衣領便再次被李萱萱提起,對方用力之猛,竟將他的上半身連著一起離地。
“那也不是你可以欺瞞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