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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慧鈴拿到離婚協議後的第一時間便是搬出陸家,杜夢婷早就成年,除了財產分割外,並沒有孩子撫養權的問題。
許奈奈給她爭取了幾十萬的離婚財產,許慧鈴本想全給她,但被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許慧鈴輕歎:“這麼多錢我拿著也沒用........那就等你結婚的時候,當作嫁妝送你出嫁吧。”
許奈奈心有感動:“不用的,我自己有錢,您可以拿著這些錢去開個小店........”
許慧鈴搖頭,笑道:“我一個初中文憑的中年婦女哪懂什麼開店?我現在啊,就想回去陪你奶奶,她一個人在鄉下年紀大了,總是要有人照應的。”
許爺爺去世後,許建保基本上再沒回來過,許奶奶就一直一個人生活,年紀大了手腳遲鈍,上個月還在田坎摔了一跤,好在沒傷到脛骨,但也把她們嚇得不輕。
許奈奈無奈:“那您保重,有什麼需要隨時和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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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初至,暖風和煦,許奈奈依依不舍地送許慧鈴搭上了回遠寧的大巴。
今天剛好是周末,她折去私立醫院探望張娜,林汀雲在門口等她。
“不開心?”
許奈奈今天沒開車,她坐在賓利副駕放空地看著窗外。
“沒有。”她搖頭,輕笑,“就是覺得,淮宜又隻有我一個人了。”
十幾年前來這邊求學,她人生地不熟,總覺得孤苦伶仃,後來與許慧鈴相處得仿佛親母女,現在又送她離開了淮宜。
蜷縮的手背被男人寬厚的大掌包裹,許奈奈側眸,林汀雲單手搭著方向盤,眉眼溫柔:“你還有我。”
許奈奈眨乾眼底傷感的霧水,回握他的掌心:“嗯。”
“今天來我家吧。”林汀雲狀似隨意,“給你拿了瓶八二年的拉菲。”
.......
林汀雲知道許奈奈酒量不錯,所以在這一次得到贈予時並沒有回拒。
他購置了鮮牛排和其他配菜,身上係得還是她送的那條藏藍色圍裙。
“你的刀工真有長進。”許奈奈趴在廚房門邊,瞪大眼睛驚歎,“西蘭花切的像西蘭花了。”
林汀雲:“.........”
這邊的居室麵積要比許奈奈自己的小二居大不少,整體性冷淡風格的裝修,連桌角牆邊都是鋒利淩厲的感覺。
今天的主題是燭光晚餐,客廳沒有點燈,兩根飄渺的蠟燭在長桌的兩邊飄渺搖晃。
許奈奈趁林汀雲煎牛排的當頭,特地去對麵換了條吊帶白裙,及腰長發隨意披散了整個脊背。
林汀雲見到她時微微一愣,輕笑:“這麼正式?”
許奈奈雙手托腮,眉眼彎彎:“大總裁親自下廚,總得有點儀式感。”
窗外的日光漸漸暗淡,灰咖色的床簾曖.昧地翻動。
刀叉與盤蝶輕微碰撞。
咕嚕嚕——
紅酒倒入紅酒杯。
許奈奈輕抿一口,醇香濃烈的酒香滾入喉腹,
她眯眼輕歎:“你不能喝酒實在太可惜了。”
林汀雲凝望她紅唇晶瑩如血,喉結微動:“也不是沒有彆的辦法嘗試。”
許奈奈舉著紅酒杯,眨眨眼:“嗯?”
“過來。”
刺啦——
高腳凳在木質地板上劃出輕微的聲音。
剛剛為了省事,許奈奈沒有穿鞋,長及腳踝的白色長裙隨著步伐搖曳,長如瀑布的發絲雲鬢霧鬟。
僅剩的夕陽從窗戶的縫隙鑽進一縷,打在泛光的地板上,襯出她白皙的腳背,以及上麵因走動微微鼓起的經絡。
她走到他麵前,許是酒精作用,黑白分明的眼睛添了幾分迷離。
許奈奈勾動被酒染紅的唇,她向前探身,歪頭:“怎麼,你還敢喝酒?”
林汀雲白襯衫挽至手肘,精壯有力的小臂青筋脈絡分明。
他伸手握住她撚紅酒杯的手:“怎麼不敢?”
杯盞的紅酒被他一飲而儘。
許奈奈瞳孔驟縮:“你........唔——”
下一秒,男人大掌擒住她的下顎往前一帶,靈活的舌尖撬開她的唇齒,被口腔溫熱過的紅酒絲絲縷縷順著交纏的唇舌渡來。
“唔唔.........”許奈奈眼底溢淚,她死死抵住他的肩膀,不斷吞咽著被迫渡進的酒水。
他吻得洶湧,鮮豔的紅酒漬順著嘴角蜿蜒出一道豔麗刺目的痕跡,潔白的長裙滴落紅珠,纖細的肩帶鬆鬆垮垮。
男人粗糲的指腹摩挲過她唇瓣尚存的紅酒,又一寸寸卷入舌尖。
林汀雲呼吸粗重,嗓音低啞含笑:“很甜。”
許奈奈大口喘息,上勾的眼尾暈開嫵媚。
她忽地又倒滿一杯紅酒,不服輸地喘著笑:“那就再試一次。”
說罷,她小抿一口,湊上含住他的唇瓣。
林汀雲一怔,本能扣住她的後脖頸,另一隻手臂將她攔腰抱起。
純白的裙擺在女人晃動的腳踝來回擺動,他將她傾壓上柔軟的沙發。
少量的紅酒達不到酒精不耐受的閾值,逐漸滾燙粗重的氣息掩蓋了這場親吻的初衷。
許奈奈早忘了自己曾經畏懼肢體接觸,直到胸口傳來冰涼的觸感,她才驚覺自己裙衫淩亂到無法入眼。
男人炙熱的手掌帶來另一種火焰天,她齒縫溢出破碎的音節,腰身反弓。
她沒有製止,他卻停下。
林汀雲單手撐在她耳側,指節撥開她散亂在眼前的發絲,另一邊卻並非如此平靜。
不安分的指腹順著起伏的曲線描繪,眼底的侵.略毫無遮掩,口中卻問著紳士的低語:“我可以看看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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