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結局對他而言,太可怕了。
自從他無意中發現城裡那個有錢的尤冬煦是自己雙胞胎哥哥後,強行帶著父母和弟妹住進了他家裡,誰知尤冬煦油鹽不進,一分錢都不肯給他們花。
他和父母整天守著那麼豪華的房子,卻過著身無分文的生活,很快就受不了。
他聯合尤冬煦的仇人陳興喆,製造了一起意外,殺了他。
然後因為那份遺囑,不得不娶了童小琴。
童小琴是個有本事的女人,做生意是把好手,在她的幫助下,自己不費吹灰之力,輕易將資產翻了番。
可誰知尤麗華的前夫包修榮破產,盯上了他的財產,整天跑到他家裡鬨,公司鬨,還聯合他的弟弟妹妹折騰,貪心不足的徐二濤和徐大花在他的慫恿下挪用公司財產,搞砸項目,鬨得人心惶惶。
也不知包修榮從哪查的消息,得知他與尤冬煦的死有關,透露給了童小琴。
童小琴竟然不顧他們夫妻情誼,堅決離婚,還嚷嚷著,要不是沒證據,一定將他送去見法官。
就在他的生活搞得一團亂的時候,陳興喆又跳出來威脅他,逼著他要錢。
他和包修榮、陳興喆鬥得你死我活,做了許多違法的事,最終被一直在暗地裡盯著他的童小琴告了。
他不想坐牢,卷了財產打算出國躲避,誰知陳興喆那個瘋子竟然拉著他同歸於儘,兩人一起從船上掉進了海裡。
他一睜眼,就回到了和尤冬煦相認前。
現在這個日期,恐怕尤麗華還活著,他本該和上輩子一樣,先暗中觀察,然後靜靜等待時機,等尤麗華去世後再和尤冬煦相認,用更隱蔽的法子除掉他,繼承他的財產。
但是不行,享受過榮華富貴的他,一刻都不能忍受貧窮的日子。
而且……
徐驚濤眯了眯眼,想起自己前不久多了個叫童念溪的女朋友,那個童念溪,本該是童小琴的妹妹,丈夫是淩辰,她怎麼會成為自己的女朋友。
仔細回想了一下童念溪和自家人接觸時的表現,他心裡有個猜測,童念溪或許也是重生的。
這就糟糕了,如果這個世上不止有自己一個重生之人,那他還能順利得到尤冬煦的財產嗎?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徐驚濤決定,立刻聯係陳興喆,除掉尤麗華和尤冬煦,拿到尤家財產後,再及早解決了陳興喆。
他上輩子打理過尤家公司好幾年,對公司內部高層和重要的員工很熟悉,做這一切可謂輕車熟路。
說乾就乾,徐驚濤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出了門。
“哥,你去哪?”徐二濤問。
徐驚濤一言不發,他現在煩死徐家這群拖後腿的累贅了,這輩子他拿到錢一定趁早變現然後離開這裡,再也不管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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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興喆沒將那批貨賣出去,被養父母指責了一通,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漫無目的在大街上閒逛。
“朋友,你手裡是不是有一批亟待出手的貨,想賣掉嗎?我有辦法。”
他被人從背後拍了肩膀,一回頭,就看到個跟尤冬煦長得很像的男人盯著自己,嘴角含笑。
但他的氣質,和尤冬煦截然相反。
陳興喆嚇了一跳:“你是誰?”
對方報上身份:“我叫徐驚濤,是尤冬煦的雙胞胎哥哥,跟我來,有事找你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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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徐驚濤聯係上了陳興喆,他們似乎準備對尤總下手。”
不久後,言訴接到派去盯著徐驚濤的人的報告,然後他給尤麗華身邊多派了幾個保鏢。
“你給我弄這麼多保鏢乾嘛?”尤麗華最近喜歡上了釣魚,釣魚要求環境安靜,也能靜心,很適合她養身體,但令她費解的是,養子像是生怕她出什麼意外,把她看得嚴嚴實實。
言訴無奈的苦笑:“媽,我……找到了當年拋棄我的家人。”
這件事他不打算瞞著尤麗華,畢竟徐家人可不是什麼善茬,將來肯定會鬨上門,總不能讓尤麗華沒有絲毫準備。
這些日子,他雇了不少人,分彆盯著徐家,童家,陳興喆,以及包修榮。
他必須得保證自己和尤麗華的安全。
言訴拉著尤麗華坐在沙發上,將自己的身世一點點道出。
“……我根據徐驚濤的長相找到了徐家,找人調查後發現,他們家果真在二十多年前有個因左手長了六指被丟掉的雙胞胎兒子,這事在吉祥村不是秘密,徐瑞和蘇秀梅,就是我的親生父母。”言訴情緒變得低落,他垂著眼許久,輕聲問尤麗華,“媽,你會不會怪我?”
尤麗華舒了口氣,安慰他道:“媽怎麼會怪你,你在查清楚身世後告訴了我,而不是隱瞞,我已經感覺很欣慰了,那麼現在,冬煦,你是怎麼想的,你想認回親生父母嗎?”
母子倆相處多年,她也了解冬煦的脾氣,知道他不是什麼是非不分的人。
徐瑞夫妻當初因為六指而遺棄他,冬煦心裡不可能不在意。
果然,言訴搖了搖頭:“我不想認,他們當初都拋棄我了,我還認他們乾什麼,他們從小到大沒養過我,二十多年後卻白得一兒子,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媽,我隻是擔心,他們知道情況後,會看中咱家的財產,主動上門認親。”
“徐家……的人品有些不太好。”言訴難以啟齒,將派人調查的關於徐家過往,告訴了尤麗華。
尤麗華聽了後大吃一驚,難怪養子會給自己安排這麼多保鏢,幸好他的品性沒隨了那家人。
以徐家人的品性,如果知道自家親兒子被有錢人收養,肯定像蝗蟲一樣扒上來。
“冬煦,我有個想法,要不咱們把產業轉移,離開這裡。”尤麗華遲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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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童小琴來說,帶母親離開是件很隱秘的事,她連辭職報告都沒敢寫,隻是委托那位要好的同事幫她給醫院解釋。
她回到村裡接了母親,乘坐大巴車去了火車站,買了票,就在她以為能儘快離開時,突然發現母親不見了。
“媽,媽。”
童小琴在火車站找了半天,終於有個眼熟的男人朝她走來。
“童小琴,想帶著你媽離開啊,沒門,回去跟我姑媽磕頭認錯吧。”
她認出來,這是杜菲的侄子,從小經常欺負她那個。
“我媽呢。”她臉色變了變,顫著聲音問。
對方兩手插兜,痞痞的一笑:“想知道啊,跟我走。”
火車站建在比較偏僻的地方,出了車站,越走越荒涼,就在童小琴心裡的預感越來越糟糕時,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來兩個男人,朝著杜菲侄子後頸砍了一手刀,將他打暈在地。
“你們是?”童小琴嚇得不輕,以為遇上了劫道的。
兩個男人撈起杜菲侄子,衝她擺擺手:“你母親就在前麵那座破房子裡,快帶著她遠走高飛吧,我們老板說了,離開以後不要再回來。”
說完,兩人轉身就走。
童小琴怔住:“你們老板……”
她想問老板是誰,但腦海中卻浮現出冬煦的身影,儘管對方從未出現在她麵前,但她就是覺得,這兩次拯救她於水火之中的人是冬煦。
咬了咬牙,童小琴朝兩人的背影喊道:“替我謝謝你們老板。”
她快步衝到破房子裡,果然看到母親被綁著,嘴巴裡塞著手帕。
“媽……”童小琴哭著把繩子解開,帶著母親又返回火車站,直到上了火車,她那顆心才徹底放鬆。
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樹木,童小琴又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總算能擺脫杜菲,擺脫那些壓榨她欺負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