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也在旁附和,齊錫瀾卻堅持不肯走。
謝隱抬抬眉,示意對方自便。他咬了口油條,指著食堂角落裡的一扇門問道:“那是做什麼的啊齊總?”
秘書剛欲開口,謝隱就打斷了:“我問齊總呢,你總插什麼嘴啊,美女?”
說罷他自嘲地笑笑:“你看我這人,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要不怎麼單身到今天呢,齊總勿怪啊。”
謝隱說這段話的時候身體自然地往椅子上一靠,目光一刻都沒離開齊錫瀾。
齊錫瀾:“倉庫,儲物間吧。”
謝隱嘴唇一碰,氣泡音破口而出:“吧?”
齊錫瀾無奈:“儲物間。”
謝隱喝了口豆漿:“你不是沒來過麼?怎麼知道是儲物間。”
齊錫瀾終於明白了謝隱的用意:“我猜的。”
一個公司的董事長,在下屬麵前麵臨如此尷尬境地,都不肯離開,他一定是需要自己親身坐鎮,避免謝隱看出什麼端倪。
這麼一想,這個地下室一定有問題。
謝隱吃完了最後一個包子,擦了擦嘴,終於起身:“我去看看。”
齊錫瀾趕忙跟著起身:“謝警官說笑了,一個儲物間,有什麼好看的呢?”
謝隱:“那儲物間怎麼就不好看了呢?”
謝隱說罷抬腿就去,他大長腿走在前麵,一時間沒人來得及阻攔。
謝隱推門,門被鎖住了。
“什麼儲藏間,裡麵的東西這麼寶貝?”謝隱語氣裡帶著諷刺,眼中卻是實打實的犀利。
齊錫瀾無奈,隻得讓人開了門。
廚房間連著廚房,空間非常大,裡麵整整齊齊碼放著各類蔬菜瓜果,室內溫度低冷潮濕,倒真是個儲藏菜品的好地方。
謝隱看著一摞摞蔬菜,白菜、豆角、土豆、洋蔥……謝隱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幾口大米缸上。
“這麼潮濕的房間用來儲存大米?”
齊錫瀾回答:“方便管理。”
謝隱又一次輕笑:“齊總還真是事無巨細都親自管理啊,大米這點小事,還這麼上心……”
說到這,謝隱調笑著說道:“事必躬親,必不能長久。”
突然,他腳下一頓,伸手猛地插入米缸之中,結識有力的臂膀揚起一陣白浪——
謝隱觸碰過米缸內壁的手上,沾染了不少血跡。
會有誰,用有血的缸裝米呢?
——
警方臨時查封了杜仕達公司總部,並且在十個米缸之中提取出了大量血液。
就在痕檢科熱火朝天地忙碌著的時候,盧曉明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我們調取了輪渡公司和輪船公司的監控,在當天郵輪靠岸之後,方冷秋女士並沒有下船。”
沒下船,那人能去哪呢?
“郵輪上的監控我們也調取了,但郵輪為了保障客戶隱私,在客房樓層存在大量的監控盲區。目前,無法從監控上尋找方冷秋的下落。”
“那艘船又出海了嗎?”
“沒有。”
謝隱最後一次見方冷秋,已經是輪船即將靠岸時。如果方冷秋沒有下船,又不在船上,那隻能……
秋日的天氣開始變得陰晴不定,謝隱看著天邊那凝聚著的層層黑雲,不由地陷入憂慮之中。
“馬上搜索郵輪和港口附近的海域!”
正說著,白超然從實驗室裡走了出來。
這是謝隱在他臉上難得一見的……同情的……神色。
不是,他在同情誰?同情受害者?這不是白超然的風格。
謝隱萬萬沒想到,白超然是在同情他,謝隱。
“哥們,告訴你個壞消息。你捅婁子了。”白超然第一次沒有和謝隱用反諷手法。
“米缸裡的血,全部都是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