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黏膩交織著遊走的荷爾蒙蓄勢待發,柔軟的席夢思床墊上即將迎來一場艱苦卓絕的戰役。
紅酒的酸澀與香醇沾染在孟靜的手指尖,摩挲著秦帆緊繃的側頸線條,她醉眼朦朧,歡喜地看著眼前年輕的生命,而後嬌憨地將下巴埋在了秦帆的鎖骨處。
發絲搔著秦帆的癢癢肉,也騷動了秦帆的心。
“你越來越漂亮了。”秦帆說。
“我哪裡漂亮?”外表的美麗仿佛一把鑰匙,打開了孟靜原本木訥的心竅。
她學會了調情。
秦帆粗糲的指尖輕揉著孟靜的眼睛,臉頰,最終落在她的頭發上。
“眼睛,頭發,唇······哪裡都像,都美。”
孟靜有些恍惚:“像什麼?”
秦帆輕咳:“沒什麼,太入迷了,口誤。”
孟靜玉臂環著秦帆的臂膀,激情一觸即發,自是水到渠成。
洗漱後倦累了的孟靜昏昏入睡,夢裡她又見到了寧無暇。寧無暇柔順的頭發燙著大卷,身著紅色連衣裙,腳踩著高跟鞋,看起來耀眼奪目。
孟靜坐在她的對麵,如同醜小鴨一般,局促得不敢說話。
寧無暇溫柔地伸出手:“小靜,你不要自卑,你看看你自己。”
混沌的天地間陡然出現一麵鏡子。鏡子裡的女人燙著大卷,穿著紅色連衣裙,腳踩著高跟鞋······
這不是她自己麼?
“對,這就是你。你就是這麼美。”
孟靜心中竊喜,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麼美。可轉頭看向寧無暇,對方卻與自己有著同樣的裝束。
孟靜驚詫又厭惡。
“你為什麼要學我?”孟靜問道。
寧無暇仍舊溫柔地說:“是你在學我呀,小靜。”
對,是她在學寧無暇。對,真正漂亮的人是寧無暇。她隻是個殺人凶手,她隻是個模仿者······
孟靜手足無措,像被拆穿謊言的孩子。她想讓自己變回去,可又舍不得這幅容貌,她惶惶不安地原地顫抖,卻不知該做些什麼。
就在這時,寧無暇突然上前抱住了孟靜。
寧無暇聲音很低,卻溫和如水,輕聲在她耳畔說道:“沒關係。你就是寧無暇。你就是我。”
“你就是寧無暇。”
“你就是寧無暇。”
“你就是寧無暇。”
······
孟靜猛地驚醒,汗水已經打濕了額前的碎發,黏膩膩地貼在她的臉上。
良久,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在秦帆的懷抱裡。
抱著孟靜的是秦帆,不是寧無暇。
對,怎麼可能是寧無暇,寧無暇已經死了。
孟靜剛醒,嗓音略有沙啞,她迷迷糊糊地問道:“你和我說什麼?”
秦帆一愣:“我沒說話呀。”
孟靜含糊著說:“哦。我以為是你在和我說,我就是寧無暇。”
秦帆鳳眼微挑,並未作回答。
“你做噩夢了吧。再睡會。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