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永生藥業基金會(二十) 對程莫非來說……(2 / 2)

就像是一隻兔子,前方是鱷魚張開了嘴,尖利的牙齒已經對準了自己,你要不要進去?

最終程莫非打開了門,走進了777號實驗體。

果然,進入之後就出不去了,溫馨的房子裡爬滿了蝸牛。

程莫非之前也想買房,他接受這個任務有個很重要的原因,獎金很高,會給他第一區的通行證。

到時候整個獵豹隊五人可以搬到最安全的神國,不用再打打殺殺。

程莫非在鬼屋一樣的溫馨小屋,打量著那些精心布置的家具,房主的品味真好啊,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讓他想到其實不需要什麼神國的安全屋,這樣的小屋也很好。

果然是他貪心。

程莫非本來想看一眼外麵的天空,可窗外唯有一片死寂。

陪伴他的是汙染區域的標誌,那些灰黑色的線條。

程莫非腹部鮮血不再流,房子汙染了他,他感覺到背後很癢,脊椎的形狀發生變化,有什麼東西鼓鼓囊囊的,馬上就要擠破他的外套。

透明的蝸牛殼突破了桎梏,很疼,他沒有選擇及時自殺,而是經曆了自己變成汙染物的全過程。

他的額頭抵在地上,他想到了獵豹隊,那時候他們經常有事兒沒事兒聚集在一起。

一旦集體休假會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度假,他們去過最接近自然的一處風景區。

這是有錢人才敢來消費的,模擬真正的自然。

謝家祖喝著啤酒叼著煙,他像個熟練的燒烤攤師傅,就差喊一聲:“羊肉串要不要?”

大橘就守在燒烤爐前,眼睛直勾勾盯著一串烤翅,她太饞了。

“雞翅,我要第一串。”大橘說。

山貓在一旁看著他們,他不太喜歡說話,耐心切水果,山貓喜歡把蘋果切成小兔子形狀。

他們常常取笑山貓幼稚,大橘都說誰娶了山貓一定很幸福。

隊長呢?徐萌當時在哪兒?

徐萌穿著一件T恤,上麵印著的好像是個搖滾樂隊,她在副腦上操作著。

程莫非出聲提醒,“你怎麼休假還忙工作?彆看了。”

徐萌本來想反駁,覺得有道理,她扣下副腦,問:“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麼來著?”

程莫非剛才說有話想跟她說,程莫非本來都脫口而出了,看著徐萌的眼睛,說出來的話是:“這件衣服上是誰啊?”

程莫非問出後,馬上聽到背後謝家祖噓了一聲。

大橘見怪不怪,注意力都在烤串上,“我的,是我的。”

徐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說:“很小眾的,你不認識。”

程莫非哦了一聲,徐萌又說:“回頭把歌分享給你。”

程莫非抬起頭,眼睛都亮了。

“拍照!”謝家祖說:“快快快!來拍照!”

大橘如願以償拿到了第一串烤翅,他們每次度假都會合影,五個人聚在一起。

獵豹隊親如兄弟姐妹,都不是自然人,沒有血緣上的家人,他們就是彼此的家人。

智能拍攝機器按下快門,一張照片被定格下來。

臨死之前,程莫非想到的是那一瞬間,仿佛時光被永久定格。

那天天氣真好。

對程莫非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天,但此時他沒感受到炎熱的夏季,777號實驗體適合蝸牛生長,是陰冷而潮濕的。

程莫非反應過來時,自己趴在地板上,嘴角的微笑定格,漸漸地,程莫非瞳孔中的光亮消散。

在無人知曉的時刻,程莫非成了一隻蝸牛。

現在他的遺物在徐萌身上,冰冷的手環被徐萌捂熱了,甚至有些燙手。

那天對於徐萌來說不算多重要,在複仇計劃中很容易被遺忘,她花了很長時間才想起來,想到了手環的密碼。

徐萌手裡拿著刀,看到了殺死程莫非最直接的凶手。

那是個長得很怪異的男人,留著可笑的齊劉海,像是個瘋子,竟然露出了興奮的微笑。

就是他給了程莫非致命一擊。

“說起來,我還和他當過一段時間同事,”男人笑得很含蓄:“可是好兄弟啊,我們那時候還一起喝酒呢。”

程莫非在永生藥業的稱號叫肥貓,獵豹隊之間有私下的稱呼,隻有沒人的時候才這麼稱呼彼此。

程莫非進入永生藥業,他怕自己臥底的時間久了,會忘記自己是誰,所以他說自己的代號叫肥貓。

這讓人納悶兒了很久,程莫非又不胖,為什麼叫肥貓。

程莫非很適合當臥底,他的性格百搭,很快就跟人混成一片了。

他進入酒店地下,這裡暗無天日,有時候跟幾個人相約去喝酒反而放鬆點。

當臥底不是要全盤扮演,必須要“真實”扮演自己人格的一部分來換取信任,漸漸地他忘記自己是獵豹隊的程莫非,還真的以為自己是永生藥業的肥貓。

一次他們喝了酒,幾個人湊在一起,喝多了就會聊女人。

他們當時有個隊友看上了一個實驗體,幾個人湊在一起開葷段子。

程莫非很厭惡這種場合,有人問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姑娘了。

“嗯,有了。”程莫非說。

“他說他有喜歡的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地下汙染區域中,刺客想到很有趣的事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問:“不會是你吧?”

徐萌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心臟上纏繞著的蛇像是要把她絞碎。

程莫非想要說出的話將會永遠成為秘密。

殺人誅心,刺客不會說廢話,這是要讓徐萌情緒波動露出破綻。

刺客對決第一戰一定是心理戰。

刺客收起笑容,歎了口氣,“臥底有喜歡的人,一般都是要倒黴的,你害死了他。”

他說的真情實意,觀察著徐萌細微的動作。

他想看到徐萌惱羞成怒,失控動手,情緒差的那個人絕對是輸家。

但徐萌沒有,她都快把刀柄捏爛了,連一句反駁都沒有,好可怕的情緒控製力。

直到現在徐萌才露出一個冷笑,她冷冷地說:“你說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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