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 空中門(六) 這世界早就被蛆蟲啃食乾……(1 / 2)

祝寧在一個病變的腦子裡?

這個大腦的全貌有多大?是整個世界的天空?

人類自古都熱愛仰望天空, 那是對於未知領域的探索。

甚至有些地方把天空當做神明來崇拜,各個文明裡都有對天空祈禱的習俗。

他們抬起頭看到的其實隻是長滿蛆蟲的大腦?這世界早就被蛆蟲啃食乾淨了。

所以整個世界才會如此詭異。

祝寧還在清潔中心掃垃圾的時候就想過,為什麼人類科技發達,但不探索宇宙。

現在看來, 去往宇宙的通道是封閉的, 他們根本就沒法衝破天空, 再怎麼向上也隻是進入汙染物的腦子裡,變成一條蛆蟲麻木地啃食。

祝寧根本就是誤入的,這個汙染區攻擊力不強,甚至沒表現出什麼明確的汙染邏輯。

汙染物殺人要麼是殺死威脅者, 要麼是缺乏同類想將人類同化, 從而壯大自己。

對這個汙染區來說他們太渺小, 沒有威脅力, 不是什麼急於消殺的東西, 也沒必要同化。

不殺你的原因竟然是太弱小,所以看不上嗎?

祝寧腦子裡構建出的道路連成了小半個核桃仁, 不斷閃爍,仿佛一道提示, 又像是汙染反方向入侵。

想象下你的腦子裡還有個腦子,放大放大再放大,如此循環不斷重複。

閃爍的速度越來越快, 比所有遇到的精神汙染都恐怖,烙印已經打上, 祝寧無法回避, 突然汗毛炸起,黑色粘液加快流動。

她跟整個世界的大腦共振,有了一種詭異的直覺。

被看見了。

祝寧像是訪客一樣在這個世界裡探索, 雲裡霧裡行走,最多被感染了睡眠病,隻會越來越累,然後不知不覺變成一條蛆。

現在祝寧剛摸索出了一點線索,試圖理解整個世界,在腦子裡形成了一張大腦圖。

這個舉動是一種冒犯,他們被盯上了。

祝寧的話沒說完,看向右側,一牆之隔,也是香味最濃的地方,應該是痘坑男所在的位置。

白澄具有某種第六感,她突然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

一牆之隔。

如祝寧所想,痘坑男確實是在吃蟲子,他腳邊堆積著罐頭的空殼,早就沒有糧食了,蛆蟲是他們新發現的食物。

痘坑男和眼鏡男搭起一個小爐子,鋪上鐵絲網,很仔細地把每條蟲子都烤熟,好像來露營吃燒烤的。

他們不得不吃,進入這個世界後,這是唯一活下去的方法。

那時候是多少年來著,都記不清了,他倆其實忘了對方叫什麼,也忘了自己叫什麼,要麼不稱呼,要麼每次都用喂來代替。

在那個年代,痘坑男和眼鏡男算“理工阿宅”,好聽點的稱呼叫“民間科學家”,也有人叫他們“末日狂熱分子”。

神經病吧,天天以為世界末日,鄰居大爺這麼罵過。

眼鏡男窮得隻剩下錢,痘坑男有腦子,他倆一合計,做了一個癡人說夢的計劃,上天。

永遠逃離這個世界,還挺浪漫的。

他倆整天鼓搗,搭建了一艘小型飛船,這計劃構建了二十年了,他們想的很仔細,各種情況都考慮過了。

怕無聊,他們帶了喜歡看的電影錄像帶。

怕沒吃的,帶了成千上萬的罐頭和壓縮餅乾,那個年代沒有濃縮營養劑,普通營養劑保鮮要求太高了。

汙染全麵爆發時,他們知道機會來了,發動機發出轟鳴的響聲,在其他人詫異的注視下,他們真上天了。

沒帶其他人,就他們倆,說實話這舉動挺白眼狼,隻顧著自己逃命,也不帶個家人朋友。

但他們覺得其他人不配,包括父母朋友在內,誰都不配享受,花了二十年做準備,彆人憑什麼享受勞動成果,隻有強大的人才能存活,比如他們。

剛上天的時候一陣歡呼,這破飛船竟然真的能飛,沒有比這更刺激的事兒了,都想著就算死在這一刻也行。

砰——

飛船碰壁了,他們都以為是飛船有問題,畢竟也不是什麼正經科研成果,可是他們明確地感覺到,飛船撞上了一張網。

以前上學,老師教什麼就是什麼,世界是圓的,什麼自轉公轉,各種宇宙概念,他們都深信不疑,畢竟也沒法上天自己親自驗證。

現在上天了才知道,原來天空跟教科書上教的不一樣,那是一張藍天白雲構成的壁紙,被撞出了一點凹陷,藍天白雲變形了。

飛船頭嵌入天空,他們張大嘴巴,眼睜睜看著自己越陷越深,仿佛穿過了漁網洞,之後就來到這個世界。

很難具體形容全貌,畢竟他倆也隻是在這裡瞎逛。

沒有天空的概念,像個廢棄的農舍,彎彎曲曲的道路,兩邊是數不清的房屋,散落著幾片飛機的殘骸。

除此之外,隻剩下零零散散的蛆蟲和蒼蠅人,好像這是唯一可以活下來的生物。

好莫名其妙的世界,一切顯得毫無邏輯。

好消息是他們的飛船幾乎完好無損,物資都還在,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們應該是幸運兒,到這裡都還沒死。

沒法解釋他們為什麼活下來了,比如進入了什麼時空縫隙?比如剛巧碰上開門?或者那種熱血中二小說裡,被上天眷顧的主角。

唯一可以安慰的就是,下麵肯定世界末日了,同學鄰居早就死了,包括那個嘲笑過末日的大爺,他們是這個世界的幸存者。

果然,隻有強大的,有規劃有謀略的強者才能生存下去。

他們一直很正確啊。

空中世界的房屋可以居住,內部竟然有電,有不知道乾不乾淨的水,反正喝了也不會死,有倉庫有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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