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大門 因為我有個人情沒還(1 / 2)

“年年!”門外突然傳來陸堯的聲音。

陸堯找她乾什麼?陸鳶關閉副腦屏幕, 手指靈巧地在上麵點了幾下,隱藏掉關鍵信息。

陸堯站在門口,他身形跟男模差不多, 往那兒一站隨時都能上雜誌, 穿著一身嶄新的西裝,就差一束花, 要是捧著紅玫瑰, 就像電影裡深情款款的主角前來求婚。

“年年?”陸堯久久沒聽到回答, 一手按在門把手上,想推門而入, 還沒推,門從裡麵打開了。

陸鳶穿著一套黑色長袖睡衣,打了個哈欠問:“怎麼了?”

陸堯掃了一眼房間內部, 屋內黑漆漆的,隻能隱約看見家具的輪廓,陸鳶好像能跟黑暗融為一體,但一張精致的臉仰著, 看上去特彆茫然, “哥?”

陸堯聞到一股淡淡的血氣,問:“你受傷了?”

陸鳶舉起手, 手掌上包著紗布, 上麵沒多少血, “訓練時受傷了,已經處理好了。”

陸堯兩隻手捧著她的手, 好像看到自己的收藏品裂了個縫,露出很痛惜的表情,問:“疼嗎?”

陸鳶觀察陸堯的表情, 覺得很有意思,“不疼。”

陸堯對著紗布吹了口氣:“刀太危險了,女孩子家家的,以後彆去了。”

陸鳶哦了一聲,乖乖的,也不反抗,眼角掃了一眼走廊,也沒其他人,好像被刻意清空了。

陸堯再怎麼說也是她哥,該避嫌還是要避,這麼大半夜找過來,而且身後連個保安或者仆人都沒跟。

可能剛才那股瘋勁兒還沒下去,或者是副腦接受到的消息太震撼了,陸鳶忍不住想,這時候要是殺了他,好簡單啊。

動動手指頭,陸堯全身的血都會沸騰,皮膚寸寸開裂,脆弱的血管爆裂開,站在走廊裡的陸堯會頃刻間炸成一片血霧,滾燙的鮮血會像雨水一樣淋在她身上。

很簡單的,她已經聞到了鮮血的香氣。

陸堯看不清妹妹的表情,小心放下她的手,笑說:“有人想見你。”

陸鳶正在感知陸堯的血液,問:“誰啊?”

陸堯露出一個巨大而燦爛的微笑,“父親。”

陸鳶愣了,感知的血液陡然停止,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爸爸?”

陸鳶對這位父親沒什麼印象,她甚至都懷疑父親根本不存在。

隻有陸堯有資格見到父親,而每次陸鳶聽說父親的消息基本上都是自己犯錯誤,比如上次去意識體雲端,真正的處罰是父親決定的。

這個男人根本不需要出麵,但無形的枷鎖從來沒鬆開過。

“你從小都不用管家裡的事兒,隻知道亂玩,但現在你長大了。”陸堯摸了摸她的頭,露出很寵溺的表情,說:“有些事該告訴你了。”

他越說越高興,“年年,這是我們整個家族的命運,不對,我說錯了,這是我們人類的命運。”

來了,這件事終於到來了,出奇的她沒有多緊張,好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裡斯之劍終於要降臨,反而有些釋然。

陸鳶裝作一副很無措的樣子,問:“哥,什麼命運?我怎麼聽不懂?”

陸堯賣了個關子:“父親想親口跟你說。”

陸鳶默了默:“我去換件衣服。”

陸堯以為她想逃跑,大臂一攬,把她帶回來,“不用在意這些禮節,父親不介意的。”

陸鳶一時間有點警惕,身體完全緊繃,陸堯察覺到之後揉了下她的肩膀,“彆緊張,那是你父親。”

正因為是她父親才緊張,這個男人絕對比陸堯的更加可怕,陸堯充其量隻是父親的棋子而已。

走廊兩側牆壁上都是霧氣,最近陸家很潮濕,到處都是濕噠噠的。

沒有仆人,陸堯親自帶路,這種重大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陸鳶跟在他身後,其實能猜出大概要去哪兒,她從小就在陸家長大,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一般她到處瘋玩兒也沒人管,但有個地方她不能去。

那是一條很長的走廊,儘頭有一扇門,那邊幾乎不點燈,陸鳶小時候以為走廊儘頭是地獄,或者另一個空間,所以哪怕再好奇她都不想靠近。

後來他們跟自己說,那是父親的臥室,他生病了,不適合出現在眾人麵前。

劉瑜大多數時間都陪伴自己,但偶爾會進入這個房間,頻率她不記得了,大概是幾個月一次,不是很頻繁,但劉瑜進入後會消失幾天。

那幾天陸鳶都很害怕,怕媽媽不會再回來。

她甚至怕到,每次劉瑜回來都不會問,爸爸是什麼樣,門後是什麼東西。

她怕到完全不好奇,完全不想知道,覺得那些信息是一種汙染,隻要知道她人生就完蛋了。

後來她意識到大概發生什麼,因為母親一直在不斷懷孕,對那扇門更加惡心。

現在輪到自己了。

這是真正的,母親曾經走過的路。

陸堯停在門口,他沒有想要進去的意思,像一個忠誠的引路人。

這也是陸鳶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扇門,差不多四米高的大門,門上是精致的浮雕,隱約可以看出一些鳥的影子,比如張開的羽翼,周圍有橄欖枝做裝飾。

羽毛和橄欖枝都是很常見的元素,但陸鳶沒由來想到劉瑜留下的畫,裡麵也有鳥的影子。

陸堯輕聲說:“年年,進去吧,彆怕。”

他聲音很輕柔,像是在哄著自己,陸鳶其實一直覺得她哥哥很傻,自己有時候說什麼他就信了。

但又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能夠通過一些愚蠢的舉動來安撫自己。

陸鳶有時候都懷疑,哥哥是不是能夠看出自己在裝模作樣,所以兩人一起裝模作樣,像是在演一出戲。

隻要裝作看不見就能把這出戲永永遠遠演下去,血脈相連的作用在此處體現,他們會一起下地獄的。

現在哥哥說:“我在這兒等你。”

哢嚓一聲,陸鳶推開了厚重的大門。

……

哢嚓一聲,裴書眼睜睜看著祝寧掰斷了一扇飛車門。

她把門給扔了,那輛昂貴的裝甲車基本報廢,但裡麵有些物資還能用。

祝寧翻騰出精神愈合劑和營養劑,像個護士一樣照顧病人,先給白澄和林曉風注射,忙了一圈後回到裴書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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