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四合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1 / 2)

程定坤崩潰。

想他以前出身名門, 拜的是天下第一大宗,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就算修煉一途多艱險, 他也多次死裡逃生, 不管受過不知多少罪,但也從未有腦袋上長虱子的時候。

之前不小心聽程靜淞和葉美雲在屋裡提起的時候他就想到了自己的腦袋上好像也有虱子,他本來已經夠惡心的了, 現在程靜淞居然還要來刺激他!

臭妹妹果然是他一生之敵!

程定坤的拳頭緊了鬆又鬆了緊, 恨不能現在就給程靜淞來一頓。

程靜淞哪能看不出來,當下又指著程定坤握緊的手轉移話題道:“哥哥, 你摸了我的頭後好像還沒有洗手吧。”

程定坤:“……”

程定坤的腦袋裡瞬間出現了之前他的手放在程靜淞腦袋上的場麵,又回憶起原身曾見過的那些滿腦袋爬滿虱子的人, 程定坤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哪還顧得上生氣, 趕緊找地方洗手。

程靜淞還不忘提醒他道:“哥哥,肥皂在我們房間裡,用肥皂洗的乾淨。”

程定坤:“……”

程定坤怒氣衝衝進了屋裡找到肥皂, 直接跑到門口不遠處的水塘裡麵狠狠把手洗了好幾遍。

水塘清澈見底, 可以清楚地看見程定坤的倒影隨著他的動作不停的消散又重聚。

程定坤盯著水裡麵的影子,眉心越皺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雖然他其實看不清楚,但他總覺得自己已經看見了他的腦袋裡有無數的虱子在到處爬的場景。

程定坤越想越煩躁,一臉不爽地將肥皂丟在水裡,打散了水中的倒影。

徐如月恰好在不遠處的邊上清洗剛剛收拾出來的一些臟衣裳還有家具家用, 本來她見程定坤一直在浪費肥皂洗手就忍不住皺眉,現在見他居然還敢把肥皂丟水裡,徐如月頓時怒不可遏, 把手上的棒槌往石頭上一敲,砸的石頭“咣當”一聲。

徐如月的手也被震的發麻。

她甩了甩手,又重新握起棒槌,指著程定坤,大著嗓門衝著程定坤喊道:“臭小子,你乾啥呢?誰讓你把肥皂給丟水裡的?你知不知道這東西有多貴,你個小混蛋,你趕緊把肥皂給我撈起來,不然我走過去敲死你!”

程定坤被徐如月一嗓子喊回神。

他抬頭就看見徐如月握著棒槌,一臉怒氣指著他的模樣。

程定坤深吸了一口氣,崩潰的大腦逐漸恢複冷靜,也想起如今這個家很窮的事實。

程定坤抿著唇跳到了水裡,把剛剛丟到水中的肥皂撈了出來。

徐如月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但依舊沒忍住衝著程定坤吼道:“趕緊把肥皂給我拿家去,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知不知道這一小塊東西有多貴,下次再讓我看見你這樣浪費,我非抽你不可。”

程定坤閉了閉眼,在徐如月的怒視中拿著肥皂可憐巴巴地往回走。

直到看不見程定坤的身影了,徐如月又小聲嘀咕了句“臭小子,成天就知道禍害東西”後才重新投入工作當中。

倒是程建功覺得程定坤這樣肯定有原因,他有些好奇,正好也忙的差不多了,便跟在了程定坤的身後。

這一小一大走進屋裡的時候,葉美雲剛剛把自己的大辮子剪掉,程靜淞正站在凳子上,手裡拿著刮刀,小心翼翼地幫葉美雲剃頭發。

程斯年則靠在距離兩人不遠不近的位置,一會兒看看已經半禿的葉美雲,一會兒看看地上那一堆頭發,臉色慘白。

程建功同樣見到了光頭的程靜淞以及快要光頭的葉美雲,他沒忍住挑眉,走過來好奇道:“你們……這是乾什麼?”

又抬手在程靜淞光溜溜的腦袋上彈了一下,笑道:“這是哪裡來的小光頭,腦袋還挺圓。”

說著,沒忍住在程靜淞的光頭上揉了揉,覺得手感十分的好,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溫柔。

程靜淞被程建功揉的亂晃,好幾次差點摔倒又被程建功提溜著領子站穩。

程靜淞氣鼓鼓,又想到程建功之前也總故意欺負她的事情,心裡的惡趣味陡升。

她撩開葉美雲頭上另一半沒有剃掉的頭發,讓他看裡麵或是聚堆或是爬行的虱子,笑眯眯道:“爸爸你看,媽媽頭上的虱子,是不是很多?”

同樣是從前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的程建功也被迫第一時間回憶起了原主腦海裡有關虱子的記憶。

程建功被刺激的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好幾步,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當自己的頭上沒有虱子後,程靜淞就算看著彆人頭上有虱子,反應也好受多了。

她笑眯眯地看著程建功被惡心後的樣子,又故意壞兮兮地補充道:“爸爸,你的頭上肯定也有很多這樣的虱子。它們有的三三兩兩聚堆趴在你的發根處吸血,有的把你的頭當作遊樂場,在你白色的頭皮裡麵亂竄遊玩,還有的在你的頭發上麵產下白色的小蟣子,然後那些蟣子又在你的頭上孵化,接著學著它們的祖宗繼續吸血遊玩和下蟣子,一夜能孵化好幾代,這樣子子孫孫無窮儘也。”

程建功的頭皮陡然癢了起來。

好不容易因為程建功也受了刺激而對比覺得好受了些的程定坤又被惡心到了。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程建功的頭上,恰好看見有個黑色的大虱子爬出來。

程定坤呼吸一窒,快速地撇開眼睛卻又正好看見葉美雲剪掉的那堆頭發裡麵也有不少虱子在到處爬,甚至都有爬出來的。

程定坤實在受不了了,手裡的肥皂也被他捏斷。

要不是他想起來徐如月之前罵他的話,他差點又把這些肥皂扔出去。

程定坤把肥皂放好,狠狠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又走回來盯著程靜淞光亮卻很乾淨的腦袋道:“我也要剃頭,現在!立刻!馬上!”

反正這裡也不是修真界,不會有人知道他堂堂道宗弟子剃光頭的事,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自己的腦袋上麵沒有這些惡心的虱子。

程建功這會兒也回過神了。

他的眼神比程定坤更利,看的也更清楚。

他帶入自己的腦袋上爬滿虱子的場麵,再也繃不住平時總是掛笑的臉。

程建功皺著眉深呼吸了一下,盯著程靜淞狡黠的笑臉,壓著嗓子咬牙道:“三丫頭,你可真會氣人!”

程靜淞攤手道:“爸爸,我是實話實說,你的頭上難道沒有虱子嗎?你頭上的虱子難道不會吸血和到處爬以及下蟣子嗎?”

頭上有虱子並且會吸血和到處爬以及會下蟣子的程建功:“……”

一邊早就崩潰的不行的程定坤見程靜淞居然還有心情說話,連忙催促道:“三丫頭,你快點行不行?”

然後又瞪向程建功道:“你能不能閉嘴!”

程靜淞:“……”

程建功:“……”

吸了口氣,程建功道:“我也要剃頭。”

程定坤瞥他,沒好氣道:“我先來的!”

程建功心裡正惡心,也沒和程定坤爭什麼,反正早晚的差彆也沒多久。

大不了他多忍會兒,反正看程定坤的樣子肯定比他更早知道虱子的事。

程靜淞見狀就對著程建功道:“爸爸,要不你來幫媽媽剃頭吧,我的手不穩,剃的慢。”

程建功:“……”

程建功看著程靜淞遞過來了刮刀,覺得那是自己生命裡不可承受的重量。

哪怕以前被人追殺,都沒有此刻讓他緊張。

“不用……”

程建功開口想拒絕,但已經感受到光頭的好處的葉美雲恰好也有些著急,就頂著半禿的腦袋看過來,催促道:“你快點,彆磨蹭時間。”

程建功深吸了一口氣,“就非要我嗎?”

葉美雲沒好氣道:“他們都太小了,動作慢,你快點,彆磨蹭!”

程靜淞還是非配合的點頭,“對啊,爸爸,你快點接著吧。”

程建功:“……”

程建功按住有些發抖的手,接過了程靜淞手上的刮刀。

程建功催眠自己彆多想,然後快速地把葉美雲的頭發刮的一乾二淨。

他又立馬轉頭看向程定坤,程定坤看著凳子四周散落的頭發,開口問道:“能換個地方嗎?”

程建功:“……”

程建功低頭就看見了自己腳邊散落的頭發以及裡麵的虱子,默默地把凳子挪了個位置。

程定坤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

光頭後的葉美雲摸了摸依舊有些癢但是沒那麼糟心的腦袋,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輕鬆了許多。

她將那些碎頭發用掃帚掃在一起,抬手欲引雷卻又想起來不合適,便打算進屋找火柴。

而已經卸下剃頭擔子的程靜淞早就跑到廚房把火柴拿了過來,恰如其分地遞給了葉美雲。

“媽媽,給。”

葉美雲瞬間心軟,沒忍住在程靜淞光溜溜的腦袋上揉了下,覺得她實在太貼心了。

程靜淞知道葉美雲喜歡她,膽子也比之前大了許多,對她道:“媽媽,你的手剛剛摸了你自己的腦袋還拿了掃帚。”

葉美雲:“……”

葉美雲學著程建功之前的樣子又在程靜淞光溜溜的腦袋上揉了好幾下,這才道:“你爸也揉了,他更臟,你頭上還有他留下的泥巴印子。”

程靜淞:“……”

“爸爸!你怎麼總是這麼壞!”程靜淞沒忍住瞪了程建功一眼,然後捂著自己的小腦袋蹬蹬蹬跑回屋裡,準備打水洗頭。

正在給程定坤剃頭的程建功:“……”

程建功也沒忍住瞪葉美雲,沒好氣道:“她頭上哪有泥巴印子?”

“我騙她的。”

葉美雲從火柴盒裡抽出一隻火柴在側邊蹭著,又將燃著的火柴丟進那堆爬滿虱子的頭發中,頭發遇火就著,暖黃色的火光將葉美雲特彆坦然的臉照耀的一清二楚。

程建功卻被葉美雲這個樣子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隻有正在被程建功剃頭的程定坤悄然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雖然他不想頭上爬滿虱子,但也不想剃完頭後滿腦袋的泥巴印子啊。

地上的頭發越燒越旺,焦臭味兒充斥著整個空間。

等到程靜淞重新把自己的腦袋洗乾淨後,地上的頭發也燒的差不多了,而程定坤的頭發也剃的差不多了。

程靜淞看向獨自一人在邊上的程斯年,走過去戳了她一下。

程斯年回神,幾次張嘴但看著程靜淞光溜溜的腦袋,怎麼也開不了口。

程靜淞卻沒管她,主動問道:“大家都剃頭了,你要剃嗎?”

程斯年下意識攥緊了手。

她想到了自小被教導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實在說不出剃頭的話,可又想到自己滿腦袋的虱子,又忍不住惡心的慌。

兩個念頭在她腦海中天人交戰,一會兒東風壓倒西風,一會兒西風壓倒東風。

眼看著程定坤也成了光頭,現在換成了葉美雲給程建功剃頭,程斯年實在沒忍住小聲問道:“一定要剃頭嗎?”

程靜淞想到以前讀書的時候聽老師說過古代人,尤其是魏晉時期特彆流行過捉虱子和吃虱子的時尚,也猶記得王安石、曹子建這樣的著名人物也喜歡捉虱子和吃虱子,覺得自己剛剛問程斯年要不要剃頭好像有點想當然了。

萬一程斯年這個正兒八經古代人的想法和他們不一樣呢。

程靜淞雖然接受不了捉虱子這種流行時尚,更沒辦法接受吃虱子這種事,但她表示尊重以及……不理解。

程靜淞稍稍離了程斯年兩步後,才繼續解釋說:“也沒說要你必須剃頭,這要看你怎麼看待身上長虱子這種事,你要是不在乎頭上有虱子的話,想怎樣都可以,沒事兒捉著玩也可以,就是吃也行。”

頓了頓,程靜淞原本還想再提一句“虱子會傳染,等到她頭發長出來後,她可能就不會太靠近程斯年了”這樣的話,畢竟她以前也曾經因為和同學一起玩的時候沒注意頭碰頭就被傳染了一頭的虱子,但程靜淞又想到等她的頭發長出來了,家裡的房子肯定也蓋好了,隻要她平時注意不和程斯年一起睡,或者挨的太近,應該就不會傳染,她也就消了多嘴的心思。

就是程斯年如果真的有捉虱子和吃虱子的習慣,程靜淞覺得自己以後恐怕真的沒辦法正視她了。

她光是想想那個場麵,就特彆想吐。

程斯年不知道程靜淞心裡這會兒已經想了這麼多,甚至已經生出了以後遠著她的念頭,她和邊上程建功他們三個一樣被程靜淞剛剛的一番話給震傻了。

好一會兒後,程定坤才醒過神,一臉崩潰地抖著手道:“捉虱子也就算了,還吃虱子,誰瘋了才會吃這些惡心的東西吧!”

就連程建功和葉美雲也跟著點頭,實在無法想象程靜淞描述的場麵,還以為她又在故意捉弄人呢。

程建功頂著微禿的造型對著程靜淞道:“小丫頭,你又胡說八道,是不是皮癢了,嗯?”

程靜淞瞪了程建功一眼,“誰胡說八道了,這是事實好吧。”

程靜淞簡單給他們科普了一下有些古代人喜歡捉虱子和吃虱子的時尚,還專門提及了一些曆史名人典故,然後指著程斯年說:“二姐肯定知道,不信你們問她。”

程建功三個人的目光瞬間挪到了程斯年的身上,尤其是程定坤的眼神都恨不能將她盯出個洞來。

“你們那兒真的有人喜歡吃虱子和捉虱子?”程定坤第一個沒忍住開口問道。

程斯年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說:“我確實見過……”

程定坤身上好不容易下去的雞皮疙瘩在聽見程斯年開口確認後又立馬長了出來,他甚至都不等程斯年把話說完,又緊接著追問道:“所以你也喜歡吃虱子?”

“什麼?”程斯年卻被程定坤突如其來的問話打懵了下。

“我問你是不是也喜歡吃虱子?”程定坤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程斯年,整個人既緊張又防備,狀態比程靜淞之前故意刺激他的時候還要崩潰,儼然已經把程斯年看作了洪水猛獸。

程斯年被程定坤盯的不自在,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才搖頭說:“我不喜歡!”

程定坤就道:“那你喜歡捉虱子?”

程斯年繼續搖頭,“我真的不喜歡。”

程定坤還是受不了吃虱子這種事,對於程斯年的回答也保持懷疑的態度。

甚至他的腦海裡已經壓製不住地浮現程斯年吃虱子的一幕。

程定坤實在沒忍住嘔了下,又指著程斯年安排道:“那你就趕緊把你的頭發剃了,我不想看見你頭上有虱子!”

程斯年:“……”

“還說你不喜歡……”

程斯年的遲疑落在程定坤的眼裡就是她喜歡吃虱子的證明,程定坤的話還沒說完又再次嘔吐出來,甚至幾次想開口繼續和程斯年說些什麼,但每次都在看見她的那瞬間再次嘔吐。

程斯年也被程定坤這個反應驚到,沒忍住提高了聲音道:“我真的不喜歡吃虱子!”

程建功見程斯年的表情不似作假,悄悄鬆了口氣後問道:“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剃頭發。”

程斯年立馬小聲解釋道:“我真的不喜歡虱子,更不喜歡捉虱子和吃虱子,我也想把頭上的虱子除儘,可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麼能隨意毀傷,我隻是想除了剃頭,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所以你隻是因為這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原因,不是真的不喜歡吃虱子?”葉美雲也沒忍住確認了一遍。

饒是親眼見過把吃虱子當時尚故而對虱子的忍耐力比其他人都強一些的程斯年也被問崩潰了。

“我真的不喜歡,我也覺得很長虱子很惡心好不好!”

“那就剃頭!”好不容易不嘔了的程定坤又插嘴道。

程斯年還是有些遲疑。

她所受的教育讓她沒有那麼容易接受剪頭發的事情,更彆說直接剃成光頭了。

“一定要這樣嗎?”程斯年不是太情願。

“你肯定喜歡吃虱子!”程定坤見程斯年堅持不剃頭,越來越堅信自己的懷疑,覺得程斯年剛剛就是在說謊,同樣也越來越不能直視程斯年。

他彆開臉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才向後伸手擺出拒絕的姿勢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不要和我說話,不要靠近我,我拒絕和你處在同一個空間,你離我遠點,必須!我真的無法忍受你這樣的人,太惡心了!”

程定坤這般直白的嫌棄讓程斯年瞬間抿緊了唇角,臉上也白了幾分。

程靜淞見狀歎氣。

她倒是能稍微明白一點程斯年的堅持,畢竟那是她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

可是明白不代表支持。

同時,程靜淞還偷偷鬆了一口氣。

隻要程斯年不是喜歡虱子就好,不然她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麵對她了。

雖然她尊重祝福,但不表示她真的願意接受身邊一直有這樣的人啊。

可程靜淞又想到如今這個年代還沒有後世的洗發水,普通的肥皂根本除不儘虱子。至於藥物的話,她就更不清楚了,反正她以前小時候隻被大人用滅蚊劑噴過,還中毒了。

程靜淞就對著程斯年道:“大哥應該是被我剛才的話刺激過頭了,不是故意針對你,你彆難過了。不過如果你也想除虱子的話,還是剃頭是最快也最有效的辦法,其他的我隻知道用篦梳不停的梳,但是這個方法隻能讓虱子少一點,不能根除,至於藥物的話,好像目前沒有能除儘的藥,至少我沒聽說過。”

頓了頓,程靜淞又想到程斯年之前還惦記著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規矩,覺得實在有必要掰一掰程斯年那顆被舊封建思想荼毒的靈魂。

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都是陳舊的封建思想而已,有頭上長滿虱子甚至會遍布全身,更有可能會傳染到其他人重要嗎?

不重要!

程靜淞就又對程斯年說:“我以前讀書的時候,老師也給我們講過你們古代人的一些舊的思想和規矩,我其實非常能理解你不願意剃頭的想法。但是你想啊,現在是新社會,不是你以前生活的封建時代,現在的人不講究這些,你想想你這些天見到的男男女女,是不是有很多都是短頭發的,尤其是現在的男人,頭發短的都能和廟裡的和尚媲美了,是不是?”

程斯年點頭,這確實是現實,也是這兩天十分震驚她三觀的一幕。

程靜淞又說:“所以啊,你要學會入鄉隨俗,現在的人不講究這個,而且馬上就是我說的大運動了,你要是天天念叨著你的那些封建思想,很容易被人抓住小辮子批DOU的,你現在已經是新社會的人了,就要學會用新的眼光和新的思想看待事務,不要總想著以前怎麼樣,你要學會接受並且融入現在的社會,不然總有一天你會被現在這個社會拋棄的。”

“畢竟大家都在往前走,隻有你一個人往後退,你當然會成為社會中的異類,最終被淘汰掉,對不對?”程靜淞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道。

程斯年沉默了會兒後,又輕輕點了下頭。

程靜淞鬆了口氣,能聽進去話就好。

程靜淞繼續擺開架勢道:“再比如說最直白的,現在還講究婦女能頂半邊天,也提倡男女平等,雖然其實現在並沒有真正達到男女平等,但是女性的地位也比你們古代好太多了,至少我們很多女孩子不用三從四德,婚姻上沒有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你願意,誰也不能擺布你的婚姻,因為國家法律有這方麵的規定。”

“還有比如一夫一妻製度啊,可以離婚啊,可以讀書上大學,可以出門上班等等等等,你那時候有這樣的自由和尊重嗎?沒有吧?”

程靜淞歎了口氣,又道:“就我所知,你們古代的女性其實就是可以隨意被男人、父母長輩,兄弟等擺布的物品而已,即便有的朝代的女性地位稍微高一點,那也隻是稍微好一點的物品,根本沒辦法自主自己的命運,你又何必一直堅持以前呢,做個能主宰自己命運的自由人不好嗎?”

也不知道是程靜淞剛剛說的話刺激到了程斯年還是讓她想起了不好的回憶,她的臉色在眨眼間變得比之前更加的蒼白,甚至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了。

程靜淞被嚇了一跳,連忙扶住程斯年道:“你怎麼了?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程斯年閉著眼搖了搖頭,好一會兒後才開口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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