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離婚 那你就是想左擁右抱,享受齊人之……(1 / 2)

還沒走到村口呢, 程靜淞他們遠遠就看見徐如月還有程玉蓉在村口翹首以盼。

“奶奶在等我們欸。”程靜淞開口。

程建功點頭,發現徐如月也看見了他們,甚至還直接往他們這兒跑。

程建功乾脆從敞篷馬車上跳了下去,先一步去迎他家這位可憐兮兮的老母親。

葉美雲也跟著跳了下去, 隻不過沒有程建功走的速度快。

程靜淞見狀也有些躍躍欲試, 但最終因為自己是個小短腿, 而按下了這個想法。

徐如月一見到程建功, 就開始不自覺的覺得委屈了。

但大概是昨天已經哭過了,所以她今天也隻是短暫的濕潤了一下眼角,就壓製住了那些難過的情緒, 然後裡裡外外將程建功看了好幾遍, 才努力笑著看著程建功道:“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一走就是那麼多天,中間還一個消息都沒有, 不知道家裡麵會有人擔心你們啊!你說說你們倆出門就出門,偏偏還非要帶上三個小孩子,這不是更讓人擔心嗎,你說這萬一要是出個啥事兒,我們也不清楚, 那到時候可咋辦, 真是胡鬨……”

程建功笑著任由徐如月對他的細細數落,等到她說的差不多了, 程建功才說:“是我的錯,下次再出門, 我肯定也帶著你!”

徐如月立馬把臉一拉,“還要出去,你還要出去乾啥!還帶著我, 我才不出去呢!”

程建功就說:“帶你出去見見世麵有什麼不好。”

徐如月瞪他,“我看是出門純浪費錢吧!”

說著,又想到他們這次出門主要是為了給葉美雲看病的,也不再和程建功打嘴仗,而是看著跟在馬車邊上走著的葉美雲,皺眉一臉擔憂地問道:“你媳婦沒事吧?外麵的大夫咋說的啊,她那奇奇怪怪的病治好了嗎?”

程建功隨口用早就想過的借口糊弄道:“看了,大夫說像她這樣大力氣的人雖然很少,但也不是沒有,至於她每次用力後身上疼,應該可能是和什麼身體營養沒跟上有關係,叫我們回家以後多給她補一補,還有平時做事的時候注意用力,彆太過於勞累,免得進一步壓榨身體,最近影響身體的內部平衡,導致情況越來越壞。”

徐如月聽完後先是鬆了口氣,接著又皺眉,“還要補呢,就咱家前段時間的夥食,彆說全村了,就是整個鎮子甚至我懷疑整個縣城都找不到比我們家夥食更好的了吧。”

程建功就說:“這才多久呢,她力氣大,需要的營養自然要比我們更多,更何況她以前也從來沒有過過什麼好日子,身體早就虧損了,且還有的補呢!”

徐如月根本就沒想過程建功會騙她,加上她覺得程建功說的還挺有理有據的,一下子就信了。

徐如月還說:“你媳婦嫁過來之前過的就不好,後來在咱家也……也不咋地,也就是最近才過了段好日子,算了,大夫這麼說,那以後就多注意一下,你也要和她說一說,彆總是往山上跑啊,那實在是太危險了。”

程建功點頭,正好徐建軍他們也趕著車走到了,他們便不再說這個話題,而徐如月又開始去看葉美雲以及程靜淞三個小孫孫。

在確認他們也都沒什麼事,而且身上穿的比之前走的時候不知道體麵多少倍後,徐如月這才算是徹底安心了。

然後,徐如月又衝著他們抱怨一通,還是說他們一走就是一個月,不知道往家打電話,或者是拍電報,哪怕寫信也好啊,讓她至少知道他們的情況,總好過她一個人在家擔心的慌。

徐建軍就跟著勸慰道:“老姑,這不管是打電話還是發電報可都不便宜呢,寫信雖然不咋貴,但是一封信在路上走個一個月半個月的是常有的事兒,指不定他們等他們回來了,那信都還沒寄回來呢,你也彆總是擔心建功他們,我們建功兄弟可厲害著呢,你看看這些東西,可都是建功從滬市弄回來的!”

徐如月早就看見了那些東西,隻是之前因為擔心程建功他們,加上她也沒多想,隻以為是村裡麵不知道從哪兒拉的啥東西,所以才沒開口多問。

現在聽到徐建軍這麼炫耀般地說出來,徐如月的眼珠子差點從眼框裡麵瞪出來。

好一會兒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著嗓子道:“建……建功他們帶回來的?”

徐建軍拍著車上的麻袋,感慨地說:“是啊,說真的,我們也都嚇了一跳,沒想到建功這次出門竟然弄了這麼多東西回來,說起來,他這也是為了咱們村子的人……”

徐建軍當著徐如月的麵前吹了程建功一通後,其他人也立馬跟上了:

“是啊是啊,建功這次真的是受累了……”

徐如月好久後才弄明白過來。

感情程建功這次出去也不僅僅是看病,最重要的還是給村裡麵的學校買舊書啊!

她就說他這次咋去了這麼久才回來呢!

當然了,這個現在也不是她眼下最關注的。

她現在最關注的還是剛剛徐建軍他們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說的那些衣服鞋子啥的。

更何況車上還有之前被程靜淞他們拽出來後還沒有收回去的那些衣裳呢!

徐如月一時間什麼也顧不得了,立馬就上前去扒拉,看看這件又看看那件,一時間隻覺得眼花繚亂。

這些後來在二手市場收的東西並沒有太仔細規整,因此裡麵有些衣服可能稍微舊一點,能看出來是二手的,但有些幾乎甚至就是全新的,頂多就是有些地方有些不起眼的小瑕疵而已。

徐如月和之前的徐建軍幾個一樣,“這些衣裳啥的,真的就幾毛錢一件?”

程靜淞小嘴一張,叭叭叭接茬道:“也有稍微貴一點的,比如一塊錢一件,或者兩塊錢一件的,但這種都是在百貨商場至少賣十幾塊二十幾塊甚至是更貴的那種衣裳,而且也很新哦。”

“嘶!”四周的人再一次齊刷刷吸了一口氣表示自己的震驚。

幾個大男人就爭先恐後地表示說:“那這麼一算,這也太便宜了吧!”

“是啊,就說這些衣裳這麼新人家就不要了,你說說那些城裡人是咋想的呢?”

“大城市嘛,人人都上班拿工資,肯定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在咱們眼裡的好東西,在人家眼裡就不是了,咱們這些老農就彆指望和人家比啦!”

“那也確實比不了……”

幾個漢子嘰嘰喳喳的,但是卻沒影響徐如月和程玉蓉在一邊嘀嘀咕咕的計算:

“現在一個人一年才發三尺六的布票,兩個人一年的布票加起來才勉勉強強能做一條褲子,想要置辦出一套體麵的新衣裳,至少要四個人一年的布票,而且布價也不便宜啊,最便宜的白棉布也三毛錢一尺呢,一身衣裳下來,就算再仔細,四塊錢也總是要的,可現在這些都是更貴的斜紋布還有哢嘰布,還有這些花色,咱們這兒更是見都沒見過,可這些才幾毛錢……”

徐如月和程玉蓉的計算更是叫一群平時不咋管家裡這些針頭線腦方麵的漢子們再一次意識到眼前這些東西到底有多劃算。

他們也不再吹水討論沒有見過的大城市的人到底是咋想的了,而是紛紛開口和程建功表示等下就讓家裡的人過來挑,讓程建功千萬給他們留點好的。

還在激動的徐如月和程玉蓉這才稍稍回神,然後弄明白了眼下這些東西不全是自家的,而是程建功從滬市大老遠勞心勞力搬回來還要原價賣出去的。

這不等於白乾嘛!

徐如月第一個就不想答應,但是她習慣了在外人麵前裝著,並且眼下這些話還是程建功說出口的,她肯定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程建功說的話不算數,隻好暫時先忍耐下來,等到徐建軍一行將他們送到家裡麵並且又和程建功確認了等到晚上再過來就離開後,徐如月才扒拉著程建功的胳膊開口說:

“你說說你是不是傻,你大老遠的從滬市把這些好東西弄回家了,你要是賺點錢也就算了,結果你偏生要原價賣出去,你圖啥啊你?”

程建功沒回答,而是看著依舊簡陋的新家問道:“你搬過來住了?”

徐如月“啊”了一聲,思緒一下子因為這句話被帶著想到了家裡麵的那一堆亂糟糟的惡心事兒,原本還算正常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程建功看見了,但是沒問,而是在屋裡四周看了一圈,才又道:“那邊的東西都搬過來了?”

徐如月撇嘴,“我當然都搬過來了,就連石榴樹去我也給挖過來了,就是一片葉子都沒給他們留下。”

程建功這才點頭,“行,那我們就不需要過去收拾了,先把帶回來的這些東西暫時收拾出來,然後回頭再看看有什麼缺的,我再去弄。”

程建功說了半天卻沒有問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倒是讓徐如月一時間不免有些躊躇。

更何況徐如月也不是一個能存得住事的性子,加上這件事她確實很氣又覺得委屈,現在程建功卻一點也不問,她心裡就難受又不自在起來了。

可是還不等徐如月把自己心裡的那點活動給掰扯清楚,也不等她想好到底要怎麼說,一直把她的情緒儘收眼底的程建功忽然開口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和程知仁離婚?”

“啥?”徐如月再一次被程建功突如其來的問話給弄懵了,咋程建功啥也不問,開口就叫她離婚呢。

程建功隨手拿起廊簷下的磚頭疊了幾塊,然後坐下,大馬金刀道:“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你難不成還要和那位林素媛來一場二女搶一男,搶的還是你從頭嫌棄到腳後跟的一個六十幾歲的老頭子!”

徐如月:“……”

這話直白的叫徐如月沒忍住產生了畫麵聯想,然後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也太惡心了吧!

可是……

“你不是才回來嘛,你怎麼知道家裡發生啥事了?”徐如月好奇。

程建功歎氣,“我問過建軍他們啊。”

“哦哦。”徐如月這才反應過來,然後跨著臉,心情徹底沉了下去,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程建功見狀,扯了下袖子,換了個更加舒適的姿勢後,才又開口:“怎麼了?還不想和程知仁離婚?”

“那你說說,你這樣到底是為什麼?”程建功這次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就這麼輕易放過徐如月了。

為什麼?

她也不知道啊!

可是離婚……這之前也沒有人乾過這事兒啊?

徐如月皺著眉,整個人都呈現了一種茫然的狀態。

程玉蓉自從聽說了程知仁的前妻找過來的事情後,就過來陪著徐如月了,也是她和徐如月一起搬得家。

這些天,她也沒少見徐如月因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大發雷霆以及哭哭啼啼。

她今天見到程建功後反而情緒比之前穩定許多已經是不容易了。

程玉蓉怕程建功說的話再次刺激到她,因此扶著徐如月到一邊坐下,又開口對著程建功說:“哥,媽這些天也不容易,心裡難受,你彆一上來就說這些。”

但是程建功卻沒有理會程玉蓉的勸說,也不管徐如月此刻的心理活動,而是繼續開口往徐如月的心口上紮刀道:

“更何況現在你和程知仁已經徹底撕破臉了,而他的前妻則找了他許多年,甚至為了他放棄了城裡人的身份,不遠千裡過來和他團聚。就算你不願意離婚,咱們國家也不可能承認你們三個人在一起的這種畸形婚姻,你和林素媛當中必然有一個人要退出,你覺得到時候,程知仁是選擇你還是選擇她。”

“我……”徐如月前些天不管再生氣,再哭的難受,但是心裡麵都還有個退路。

那就是等我的兒子回來了,肯定幫我收拾他們這些不要臉的王八羔子,到時候我就能出氣了。

可是誰想到她以為的能給她報仇,幫她出氣的兒子回來後一不問她在家到底咋樣了,吃沒吃苦,受沒受欺負,二也不開口安慰她,反倒一張嘴就讓她離婚,還說那樣叫她紮心難受的話。

可也就是這樣紮心的話倒是好像當頭棒喝一樣,一下子就叫她從之前的各種亂糟糟的情緒中抽離出來,看清楚了眼下的現狀。

是啊,按照眼下的情況,彆說她到底願不願意離婚的話,恐怕程知仁也定然不能再和她過下去了。

畢竟,之前程知仁還算是有求於程建功,所以好願意朝他們示好。

現在他有了更厲害也更有錢的前妻,肯定巴不得第一時間甩開他們呢!

徐如月又想到程建功之前也提過幾次讓她離婚的事。

那時候,她總覺得程建功就是胡鬨。不管她和程知仁到底鬨成啥樣,離婚,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丟人!

可沒想到兜兜轉轉的,現在竟然又鬨到了離婚上麵。

可是就算要她和程知仁離婚,但是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他和他那個啥狗屁的前妻吧。

她這些年在程知仁的麵前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好不容易將他還有他那倆兒子養大成人還給他們娶妻生子,結果她不僅沒得到福報,反而,一直被欺負。

好吧,她原本也不在意,反正他們也分家了,沒關係了!

可這不代表她能接受她辛辛苦苦種下的桃子,回頭全叫那個林素媛給摘了去!

徐如月隻要一想到自那個林素媛來了後,不管是程玉衡還是程玉銘都一口一個媽叫的親熱的模樣,心裡就更恨了!

還有他們的那個女兒!

我呸!

裝的什麼好人呢!就是和程知仁一樣的一肚子彎彎繞,不要臉!

不過想到程玉溪,徐如月又生氣起來。

她以前還不曉得,也是到現在才知道原來程知仁和他那個前妻不止生了倆兒子,竟然還有一個女兒。

隻是當初他們逃難的時候,那個程玉溪還在吃奶,所以由林素媛親自照顧,而他看著倆兒子,然後嘛,就這樣分開了。

其實徐如月倒也不是氣程知仁無緣無故的又冒出來了一個女兒,畢竟她當初嫁給程知仁的時候他就有孩子,兩個還是三個,其實沒什麼關係。

她生氣的是程知仁這個狗東西和她一起過了這麼多年,都沒告訴過她,原來他還有一個女兒!

現在好了,她徐如月勞苦了半輩子,結果到頭來倒是要看著程知仁和前妻一家五口重新歡聚一堂,開開心心過日子。

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徐如月就賭氣說道:“那我要是非不離婚呢!”

程建功乜斜她,“你到底是有多喜歡找罪受。”

徐如月:“……”

“我就是氣不過,憑啥就是我和程知仁離婚,憑啥我累了半輩子,到頭來啥也沒得到,結果反倒是成全了他們兒女雙全,闔家歡樂了!”徐如月牙癢癢。

這種不服氣的心態真是叫人頭疼,程建功正欲說話,一直在邊上沒吭聲的程靜淞怕程建功又把徐如月氣到要吐血,就忽然道:“奶奶,你怎麼就知道他們一家重新在一起後就能幸福美滿、合家歡樂呢?”

“那我咋不知道了!”徐如月沒好氣道:“我這些天看出來的!”

程靜淞就笑說:“可是,程玉衡和程玉銘鬨成那個鬼樣子,現在程知仁一門心思的偏心老大,你說這新來的要怎麼辦?是不偏不倚,還是跟著程知仁走,亦或者被程玉銘拉過去,然後繼續和程玉衡打擂台。”

“啊?”徐如月還真沒想到這一茬,每次都光顧著生氣了。

當然了,程靜淞也知道她不可能想的太多,又道:“還是你以為就因為他們的親媽過來了,所以程玉衡和程玉銘就能化乾戈為玉帛了?”

徐如月又被程靜淞的兩句話再一次問懵了。

徐如月回憶了一下最近看到的那一家表麵親親熱熱的場麵,再想一想之前程玉衡和程玉銘兩家發生的事情,一時間也摸不準了。

她遲疑了好一會兒後,才試著開口說:“這……萬一就真的和解了呢!”

程靜淞笑,“程玉銘都把程玉衡害的半殘廢了,又搶了他的工作不說,還害的程傳家原本好好的婚事也沒了,你覺得程玉衡和程傳家能忍得下這口氣?這要是換成是你,你能忍得下這口氣?”

“那不可能!”徐如月第一時間搖頭。

程靜淞就攤手說:“你看,你都忍不了,程玉衡這個從小被偏心長大的又怎麼可能忍得了。以後但凡有機會,他肯定要報複程玉銘一家。”

“可是他們這段時間瞧起來真的很親熱。”徐如月還是不敢確認,並且依舊為那些場麵生氣。

程靜淞又細細給她解釋說:“那是因為他們的這位親媽以及親妹妹有錢啊,我之前可是聽建軍叔叔他們說起來他們給村裡麵的每家每戶都送糖的事情啦,所以大概能猜出來他們應該有些家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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