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因果 既然過的這麼不痛快,那離婚吧……(2 / 2)

沼氣發電機成功做出來後,程建功就曾在家和徐如月說過不用再偷偷摸摸用手表,可以大大方方告訴彆人這些。

隻不過徐如月想著之前村裡進賊的事情,不想家裡再次被人惦記,所以一直沒有特意往外炫耀,隻偷摸給了程玉蓉弄了手表和馬蹄鐘。

程靜淞他們也沒有特意往外說,所以現在村裡麵的人還真不知道程建功能修手表、收音機這些東西。

程靜淞想到這件事,乾脆趁機仔細和大家夥解釋了一番,當然也迎來了一波又一波的震驚和誇讚。

甚至他們都這麼一路跟著程靜淞到了家。

程建功本就在家,徐如月和葉美雲也回來了。

他們見到這樣鬨哄哄的場麵,第一時間就問開了。

得到眾人七嘴八舌說出來的答案後,程建功和葉美雲是意外的,但是不知道真有那麼一塊手表的徐如月卻是紮紮實實氣炸了。

“我就說他之前突然給三寶他們送東西到底想乾啥呢,原來是知道了我們家有這些好東西,所以想算計呢!”

徐如月甚至擼著袖子就想要去老程家乾架罵人找場子,但是被現場好奇程建功修出來的手表、收音機的人給攔住了。

開玩笑,乾架什麼的又不是沒看見過,但是手表、收音機還有那啥馬蹄鐘才是真的稀罕東西好吧!

眾人好生哄了徐如月好一會兒才將徐如月勸住,接著又不顧是吃晌午飯的時間,硬是在程建功家裡待了很久也見識到了他們家裡有好多三轉一響的名場麵,然後才念念不舍地各回各家。

不過有關於程建功和手表還有收音機等三轉一響的二三事卻自此在村裡麵流傳,最近稍微有點沉寂的程建功再一次重回上塘村頂流的位置。

而此刻的程靜淞他們家裡麵卻又是另一番的場麵。

徐如月的暴脾氣在眾人走後又再一次上來了,再一次罵起了程知仁,並依舊露出了要去找程知仁乾架的意思。

程建功和葉美雲他們倒是沒所謂,可是見徐如月的脾氣像是一時半會兒消不下來,就說:“你就算想打架也好歹吃飽喝足了再去吧,不然你到時候沒了力氣怎麼辦?”

徐如月一想也是,這才稍稍忍住。

今天被耽誤的沒時間做飯,程靜淞乾脆就去廚房隨便打了個番茄雞蛋糊塗湯。

徐如月大概是氣狠了,完全不顧剛剛出鍋的糊塗湯還很燙,很快就嘶哈嘶哈地吃下兩大碗。

然後,徐如月就將空碗往桌子上一拍,“咣當”一下站起來,開始大步往外麵走。

程靜淞幾個:“……!”

頓了下,程靜淞遲疑問道:“我們……要跟上嗎?”

程建功老神在在地說:“你先和我說說到底什麼情況。”

程靜淞解釋了一番,程斯年也把之前那個手表找出來放到了程建功的麵前。

程建功拿著這塊手表端詳了好一會兒,甚至還屈指敲了敲上麵的玻璃,才揚眉道:“真是稀奇了,這東西居然是程知仁的!所以那些放一起的,也很有可能是他的了?”

程靜淞想著程知仁當時激動的模樣,就說:“他沒說,但現在這時候可不能隨便說自己有金條有袁大頭這些,不然肯定會被教育,但可能性應該很大哎!”

“反正就算不全是,至少這個手表是他的是確信的了。”程斯年也跟著開口分析。

“所以現在問題的重點就是程知仁的東西為什麼會藏在山上的土匪山寨裡麵。”程靜淞總結道:“並且看他當時的樣子特彆的意外,像是失而複得而不像是在緊張被人發現他藏的寶藏。”

“因為除了一開始,他後麵一直在重複那是他的手表,並不是緊張我們從哪兒弄到他的手表。”

“奶奶也說過,他隻有兩根金條並且還被我們找到了。”程斯年又接了一句。

所以……為什麼呢?

“程知仁難不成還被土匪搶劫過?”程靜淞下意識開口道。

“也不是沒可能啊!”程斯年又說:“一般大戶人家出身的人,身上就算不專門帶錢但是穿的用的裝扮的肯定都是好東西,我們那時候身上常佩戴一些金銀玉器首飾這些,現在的人戴手表、玉石也正常啊,我們當初不是還挖了兩個玉葫蘆出來麼,說不定就是程玉衡和程玉銘的呢?”

“所以程知仁當初即便和林素媛他們走散了也不可能隻有兩根金條,身上至少還有點首飾或者配飾可以典賣應急,”程建功跟著做出最後的結論道:“但是他卻沒有,並且現在至少已經確定了他的手表還丟了,所以他當初流落到這邊後一定是出事了,而被當地的土匪搶了全部身價導致他被迫留在這邊的可能性……好像很大。”

程靜淞接著說:“而那最後的兩根金條或許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但是因為怕再被人惦記上以及還帶著兩個孩子躲避戰火,所以他才乾脆就留在了我們這裡,順便娶了奶奶這個冤大頭當老婆照顧他們一家,並且打算等安定後再重新找回家人。”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後來解放了也安定了,但是他去找人的時候卻被人趕出來了。程知仁又是個沒有彆的本事的人,最後隻能回來繼續趴在奶奶他們身上吸血生存,然後那兩根金條也就一直沒有用出去。”程靜淞說完後把雙手一攤,道:“邏輯完美,我覺得我們猜的是對的。”

“而且奶奶之前不還一直念叨說她曾救過程知仁的命麼,那會不會就是程知仁被土匪搶了的那一次。”程斯年思考了一番後又補充道。

程靜淞也想起來這件事了,叉腰道:“更完美了。”

程斯年點點頭,又想起當初收起來的那些東西沒,就趕緊找了出來,攤放在桌子上,然後找到了裡麵的兩個小小的玉葫蘆。

“看,就是這兩個。”

程靜淞立馬好奇地撿起一枚前後左右,裡裡外外都仔細看了看,然後在葫蘆口的位置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這不會是字吧?”葫蘆本來就不大,上麵的字就更小了,程靜淞不敢確定,隻好遞給程建功道:“爸爸,你看看。”

程建功有個專門的放大鏡,就是為了修一些細小零件的時候用的。

不過他真正用到的時候很少,因為他的精神力夠用,隻有他閒著沒事兒的時候才會拿著放大鏡玩。

現在放大鏡不在手上,程建功乾脆就用精神力把兩個玉葫蘆都描摹了一遍,道:“還真是程玉衡和程玉銘的,上麵刻的是他們的名字。”

程靜淞他們:“……”

“還真是啊。”程靜淞嫌棄道:“當時挖到這些時候,我們才剛剛看過姐姐的大寶藏,所以也就沒把這些東西放心上,更沒有仔細看過,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地挖出的是程知仁他們的東西。”

“這麼說也難怪他剛才在山上那麼著急呢。”程靜淞想著程知仁剛剛的樣子又嘲諷一笑說:“我猜程知仁肯定想找到了手表,那當初一起沒的那些東西或許就能都找回來了。”

“哈~可惜他做夢,這些東西我就是丟了埋了捐了或者送人了都不可能還給他,誰讓這死老頭子壞的很呢!”程靜淞又撇嘴,並且還提議道:“奶奶現在肯定都走到老程家開罵了,我們去瞧熱鬨吧,順便也給她壯一壯聲勢,也不能光叫她一個人為家裡出頭吧。”

家裡其他人:“……”

“也行!”程建功敲了敲桌子道:“那都快點吃。”

也幸好現在飯也沒那麼燙了,程靜淞他們立刻加快了吸溜的速度。

隻有程定坤歎了口氣。

程靜淞立馬看他說:“哥,我們是一家人,要同進退的,你不許不去。”

程定坤撇嘴:“我就算想不去也不可能啊。”

拌了幾句嘴後,程靜淞他們也都吃好了。

然後一家五口也不刷碗,直接往外走。

等他們到程知仁一家如今住的新家的時候,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捧著飯碗看熱鬨並且對著老程家的大門口指指點點的人。

而徐如月就如同眾星拱月般地被人圍在正中間,一手掐腰,一手指著老程家的大門破口大罵:

“……你個憋犢子的狗東西,黑心鬼,爛狗屎,你自己沒本事活不下去了就去死啊,你算計我們家幾個小孩算什麼本事,你還想騙他們的手表,我呸!

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呢,我們早就……”

徐如月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了,反正程靜淞他們站在邊上聽了一會兒後就發現她基本上就是來回車軲轆一樣一邊罵一邊說著但是在山上發生的事情,罵程知仁爛,也罵他蠢。

而四周的人呢,即便聽了一遍又一遍,但依舊聽的津津有味兒的不說,還時不時和其他人翻來覆去地則嘴討論,也不嫌棄話匣子一直在重複。

等見到程建功他們後,這群人又開始和他們打招呼,並且還自動讓開位置將程建功他們一家重新圍在中間。

徐如月見到程建功他們後也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對著老程家的大門強勢開噴。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靜淞的錯覺,她總覺得徐如月現在的聲音比之前更加的響亮和有底氣了許多。

可惜的是不管徐如月在外麵罵成了什麼樣,也不管周圍的人到底是如何的指指點點,老程家的大門就是一直不開。

畢竟這事兒是真的丟人啊!

如果這事兒隻是家裡麵的一個小孩子做的,或者說程玉衡程玉銘他們做的都沒太有什麼,但關鍵做這種事兒的是程知仁啊!

如今雖然一直叫著解放婦女,喊著男女平等的口號,但是在世人看來,一個家庭裡麵真正當家做主的依舊是男人。

而程知仁就是老程家的大家長。

你說說這能不丟人麼。

就連之前一直想要看程知仁他們笑話,甚至想讓他們自此受到教訓的林素媛都覺得所有的臉麵都被程知仁給敗光了。

聽著外麵傳來的徐如月的大嗓門,林素媛實在沒忍住道:“我早就告訴過你們彆去招惹程建功他們一家,現在怎麼樣,丟人丟成這個樣子,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出門了!”

程玉溪最近的火氣也大的很,現在好不容易抓住了程知仁他們的錯處,也跟著指責他們道:“媽,你跟他們說這些有什麼用,他們總覺得自己可聰明了,以為他們想算計誰就能算計誰呢,可你現在看看,他們連人家一個五六歲的小屁孩都搞不定,還反過來被算計到在全村麵前丟人現眼,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長這麼大都沒有這麼丟人現眼的時候!”程玉溪翻著白眼,想到最近受的那些憋屈,又氣衝衝道:“真不知道他們的腦袋長在脖子上到底是乾什麼用的,根本不知道動一下,還成天喜歡自以為是、自視甚高、自作聰明,其實真的蠢死了!”

胡小文現在就和程玉溪杠上了,見狀立馬就跟著對噴道:“你少在那兒馬後炮,早乾嘛去了,現在唧唧歪歪有啥用,我看你就是沒把我們當一家人,所以現在才故意在這兒說風涼話呢!”

“你怎麼不說是你們現在覺得我們如今拖你們後腿了,所以你們想要把我們甩開重新去和程建功一家攀關係呢,可惜啊,大腿沒抱上反而抱了個炸【藥】包,導致現在全家成了村裡麵的笑話!”程玉溪也不遑多讓,陰陽怪氣道:“啊,不對,在我們過來之前,你們就是村裡麵的笑話了,隻是一直眼瞎認不清自己罷了!”

“你說誰眼瞎呢!”胡小文立馬抓住了程玉溪話中的漏洞嘰喳道:“爸,你看我就說三妹他們和我們不是一條心的,現在家裡都這樣了,她不僅不幫著想辦法,還在這兒陰陽怪氣,我看你以後也彆再想指望他們了。”

“誰和你們不是一條心了,明明就是你們自從運動後就一直開始針對我們,要不是你們轉頭招惹程建功他們,現在能出這事兒嗎?”程玉溪對著胡小文怒目而視。

胡小文就針鋒相對過來說:“那你怎麼不說你們把著我們老程家的錢一直不鬆手這件事兒呢!說我們不和你們一條心之前也不先摸一摸自己的良心,你們不也一直防著我們的麼!”

“好啊,我就知道你們一直惦記著這個呢……”程玉溪聽到那些話,立馬就衝著胡小文嚷嚷開了,甚至還瞪向了邊上一直作壁上觀的程玉銘和程玉衡,“你們就看著她這樣是吧?”

程玉衡根本不插話,程玉銘倒是裝模作樣地衝著胡小文喊了下,“好了,你少說兩句。”

胡小文和程玉銘結婚多年,實在太清楚程玉銘的性子了。

她聽出來程玉銘的不以為意,就立馬繼續衝鋒陷陣道:“乾啥要少說兩句,我說的就是大實話!”

“他們當初來的時候擺著一副千裡尋親的架勢,其實就是為了想躲開運動,現在他們是躲開了,我們卻也被牽連了,一旦要是被人舉報或者查出來,我們全部都得給他們陪葬!我活了三四十年也不算白活,可是我們還有傳榮他們三個孩子呢,難不成讓他們三個也跟著白白被連累嗎?”

這些話也都是胡小文從程玉銘那兒聽來的,因此說的格外的順暢。

程玉銘也跟著立馬擺出了一副傷心難過的模樣,甚至還歎了口氣。

“媽……你……算了……”

胡小文又立馬衝上來說:“你還叫她媽呢,我看她根本就沒拿你當兒子,要不然也不能這樣害你!”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程玉溪沒想到胡小文越說越過分,加上她天天和胡小文吵架,看得出來她並不是個腦子聰明的,所以很容易猜到那些話肯定是程玉銘的意思,就又氣衝衝衝他道:“程玉銘,怪不得之前村裡麵的人一直傳是你害了程玉衡的工作和身體呢,我原本還不信,現在看來你果然是最人麵獸心的一個,為了工作和錢,你真是誰都能算計!”

“你們才人麵獸心呢!”胡小文是個最以夫為天的人,一直以來都把程玉銘的話奉為聖旨,畢竟程玉銘可是讀書人。

而她一個大老粗能嫁給程玉銘這個讀書人可以說是八百輩子修來的福氣,所以她絕對不能容忍有人罵程玉銘。

胡小文罵著就上去撕巴程玉溪,又是薅頭發又是用指甲撓她,“我叫你胡說八道,我叫你罵我男人,我打死你個賤皮子……”

程玉溪從小到大還沒正經和人打過架,以前也頂多是仗著身份扇巴掌,所以第一時間就被胡小文給打懵了。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完全被常年乾活,有一身力氣的胡小文給完全控製住了。

程玉溪隻能尖著嗓子一邊和胡小文對罵,一邊努力學著她的樣子撕巴。

“轟——咚!!!”

直到實在看不下眼的林素媛抄起桌子上的暖水瓶砸了下去。

巨大的響聲和飛濺到四周的滾燙的開水點子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他們的目光先是落在地上細碎的開水瓶上,但也不知道怎麼的,以往總會覺得精貴的開水瓶在這一刻卻並沒有讓人膽敢開口心疼它。

他們還都幾乎同時下意識看向林素媛。

林素媛的臉上卻並不帶有任何生氣的情緒,她甚至還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衝著自回家後就一直一言不發以及邊上的程玉衡和程玉銘兄弟笑了下。

“不吵了是嗎?那現在換我來說。”

林素媛如有實質地目光一一在眾人的臉上掃過,最終定格在胡小文的臉上。

“你還不鬆手嗎?”

聲音很輕,但胡小文卻不知怎的就打了個寒顫,下意識鬆手並後退了兩步。

得到解放的程玉溪立馬就衝到了林素媛的身後告狀道:“媽……”

“你也閉嘴。”林素媛打斷她。

然後,林素媛說:“既然過的這麼不痛快,那離婚吧,我帶著玉溪他們一家單過。”

眾人:“!!!”

“媽,你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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