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磊把幸幸扛在肩上,唐宋抱著年糕和嘟嘟,一家五口穿過一個又一個的月亮門,往西路走。
路上掛著許多紅燈籠,外麵糊的是紗布,裡麵放著太陽能燈,白天充滿了電晚上可以亮一夜。
沒有外人在,幸幸這才顯出幾分活潑的樣子,抬起小手好奇地戳。
唐宋看出他很喜歡,挑了一個南瓜形狀的摘下來帶到臥室。
大床上,傭人換上了一套大紅的被褥,看著被麵上喜慶的圖案,唐宋忍不住笑:“像不像洞房花燭夜?”
沈磊把幸幸放到床上,也笑:“這叫喜得貴子。”
唐宋看著床上白白嫩嫩的小娃娃,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是,的確是大喜事。
他和沈磊因為一場滑稽的“代孕”險些離婚,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要孩子。沒想到上天會把這麼一個完美的孩子送到他身邊。
兜兜轉轉,終得圓滿。
二十年後,當幸幸已經成長為沈氏集團當之無愧的掌權人,小時候的事他很多都不記得了,卻永遠忘不了這一天。
他第一次睡在這張滿是紅色的大床上,左邊是爸爸,右邊也是爸爸,抬起眼睛就能看到紅紅的大燈籠。
就連做夢都是笑著的。
***
初二,唐宋帶著老公兒子回娘家。
這是近幾年宋家人到得最齊的一次,就連遠在非洲做學術交流的宋青嵐也趕了回來。
因為,宋家添丁了。
唐宋帶著沈磊和幸幸跪了祖宗,念了祖訓,然後由族長執筆,把沈磊和幸幸的名字記在了族譜上。
“宋青楓”旁邊空著的那一欄終於補齊了,標注的是“兒婿沈磊”。
唐宋和沈磊下麵多了一子——沈元泰。
運運還沒有正式收養,暫時不加。
幸幸的大名是宋長河取的。
他原本就姓沈,剛好和沈磊一樣,宋家長輩默契地沒改,隻讓他從了“元”字輩,“泰”字則是寄托了長輩對他“平安、康泰”的期盼。
幸幸有了屬於自己的紅纓槍,是族中的老師傅加班加點打出來的,槍杆上刻著他的大名。
小小的人站在太陽底下跟著唐宋學耍槍,一招一式,一板一眼,不喊苦喊累,不偷奸耍滑。
點將台上,宋長曜連連點頭:“有咱們宋家人的骨氣。”
宋長河背著手,滿意中帶著自豪。
宋長曜笑話他:“不久前還吹胡子瞪眼,說什麼‘打斷腿也不讓小青楓帶著男人進家門’,這會兒怎麼說同意就同意了?”
宋長河歎了口氣:“鬼門關走了一遭,看開了。”
這話說得不假。
他活了快七十年,思想保守,見不得另類的行事,尤其無法接受同性戀,說嚴重了就是恐同。
他怎麼也沒辦法理解,唐宋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男人。更讓他氣憤的是,沈磊三天兩頭和不同的人傳緋聞,怎麼看怎麼靠不住。
心態的轉變源於上次的住院經曆。
那天他習慣性地搜索唐宋的藝名,突然刷出許多條他和沈磊的緋聞,底下有太多罵人的評論,宋長河一口氣險些沒上來,進了ICU。
他以為自己會死,沒想到還能活下來,突然就想通了。
唐宋有多倔他這個當爹的比誰都清楚,就算硬是不讓他和沈磊在一起,唐宋哪怕是為了賭氣也不會和彆人結婚。
宋長河害怕了,他不敢想象等唐宋老了,像自己一樣突然進了醫院,連個簽字的人都沒有。
所以,他妥協了。
說來說去都是愛,隻是方式好與不好的區彆。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今天沒有二更……
作者菌今天四舍五入約等於又搬了一次家,作死地去托一個翻倒的書櫃,結果搭上自己的胳膊(和圓滾滾的小肚皮),疼哭了……
請允許我偷懶一天。【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