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132 當眾裝X(1 / 2)

顧家小仵作 柯小聶 9279 字 9個月前

趙月當然並未跟李玉珠所以為那般咬著手帕哭。

雲華郡主在她身上花了許多功夫, 如此悉心教養,便是想要這個孩子堅強果決。

如今趙月眼眶微澀,倒是並無十分失態。

林瀅驗完屍, 稍作整理, 便來見這位趙月縣主。

林瀅也不跟趙月客套:“縣主, 如今外邊那個故事傳得沸沸揚揚, 描述得繪聲繪色。阿瀅大膽相問, 卻不知曉這個故事是真還是假?”

趙月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後緩緩說道:“林仵作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 那我也並不隱瞞。這樁故事是真假參半,卻絕不是傳聞之中那般狗血。”

此刻趙月身染嫌疑, 故而她也是顯得十分坦誠, 更將過去之事娓娓道來。

不錯, 六年前她是遇見過玉隱之, 那時她因為避雨稍作歇息,還飲下了一碗青草茶。

那時候 她確實心生倦意,她感覺到了累, 也許她也向往過另外一種生活,像玉隱之一樣四處遊曆。

可這樣的感慨,並不是因為趙月對什麼男人心生愛慕, 而是因為雲華郡主實在有太多的要求。

她想要女兒卓爾不群,分外出色, 並且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自己孩子身上。

趙月雖然素來認同母親,可是有那麼一刻,她也會生出疲累。

她也生出了一種想要回避這一切的心情,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要離開梧州。

可這個念頭浮起在趙月心頭, 卻終究是被趙月自己所打消。

說到底,情緒隻是一時,她也有很多東西放不下。

後來她知曉程芷想去,卻又不好離開趙家,隻因為程芷顧及趙家恩情,想要繼續服侍趙月。

趙月當然不願用恩情拘住程芷,故而反倒鼓勵程芷離開。

至於主仆交惡,甚至共爭一個男人之類的奇葩事,那是絕對沒有。

甚至趙月提及這個故事情節時,她麵頰也不禁泛起了一縷嫌惡之色。

林瀅察言觀色,見著如今趙月雖目光沉沉,可雙眸深處卻隱隱有一縷傷痛。可見她對程芷之死感到悲傷。

想來此刻她雖不好情緒外露,內心卻十分在意程芷之死。

林瀅瞧在眼裡,亦不覺生出了幾分感慨和歎息。

她覺得趙月是真情流露,不似說的是假話。更何況,如若當年當真有這麼一段往事,雲華郡主又怎會請程芷來府上?

今日是趙月的立戶之禮,是要趙月人前展露風華,為她成為這梧州下一任宣撫使造勢。那麼雲華郡主必定是會思慮周全,摒除種種不利於自己女兒的因素。

可見正如趙月所言,當初她並未跟程芷發生什麼齟齬,與玉隱之更沒有一段求而不得的往事。如此種種,說明程芷當初是和平離開。

甚至今日小晏雖在瘋狂暗示,卻沒發生雲華郡主請自己過去,威逼利誘一番的狗血事。

更不必說林瀅心裡麵,對凶手是誰也大致有譜。

不過她目光在趙月身上逡巡,也發覺到了什麼。

林瀅忍不住問道:“郡主好似換了一套衣衫?”

林瀅記得自己才來趙府時,趙月曾經特意前來,跟衛馥打招呼,當然也跟林瀅小聊了幾句。

不過那時,林瀅記得趙月並不是穿的這一身。

如今趙月卻已經換了一身新衣衫。

趙月點點頭:“今日招呼賓客時,不慎撒了一袖子茶水,人前未免不雅,故而也換了一套衣衫。”

林瀅心中一緊:“縣主可還記得,這茶水是何人所澆?”

趙月麵色驀然變得有幾分古怪,她望向了衛馥,唇中歎了口氣:“是祁郎將一時失手,大約是因為他知曉我跟阿馥交好,所以見我有些不自在。”

可能趙月還覺得祁華有些故意成分,不過她不必在此等小事上糾纏,也免得顯得小家子氣。

這時候有婢女前來傳訊,是雲華郡主差人來問,不知女兒可否休息妥當,能不能去前院招呼賓客。

如今這件事情是議論紛紛,可雲華郡主並不希望自己女兒躲起來避而不見。

也許雲華郡主懂得,唯有人前落落大方,才是最好解圍辦法。

趙月應了聲是,又給自己眼下補了些脂粉,便匆匆離開。

林瀅這時內心又忽而浮起一個念頭,那就是為何雲華郡主今日為何會請程芷前來呢?

哪怕當年是和平分手,程芷並未跟趙月鬨出什麼齟齬。

可是這半個月來,那個狗血的故事卻傳遍梧州城,彆人知道,難道雲華郡主不知曉?若為萬無一失,為何還特意請來程芷住入趙府?

念及於此,林瀅心裡也浮起了一層疑竇。

等林瀅趕至前廳時,趙月已在落落大方現身人前,向著蘇煉懇求:“蘇司主,今日發生此事,阿月身負嫌疑,甘願受典獄司監督,證明自己乃是清白之身。”

蘇煉緩緩說道:“縣主放心,這樁案子典獄司一定會查清楚。”

蘇煉還是那副瞧不出喜怒的樣兒,說話嗓音也很平和,很難從中聽出蘇煉的感情波動。

早傳聞這位典獄司的蘇司主心思難猜,今日一見也果不其然。

旁人以為發生此事,趙月要不是忿怒哭泣,要不就是避而不談。未曾想趙月不但主動提及,態度還十分的坦然。

李玉珠眸色微微一暗,一張清秀臉蛋也瞧不出特彆失落,她唇角竟似有一絲奇異笑容。

發生這樁凶案之後,典獄司就以追凶為名,禁止府內之人進出。這雖有些霸道,可在場之人也沒誰敢反對。

賓客被留於此,趙府也送上一些吃食湯水,用以打個飽腹。

送到林瀅麵前是一份春餅,一碗芋頭糖水。

林瀅雖操心案子,沒什麼胃口,卻也顧著自己的胃咬春餅。

春餅皮薄如紙,內裹一些炒好的鮮絲,加上醬汁十分可口。

她這麼咬著餅時,人卻是左顧右盼,隻盼能看到些關鍵要緊的東西。

林瀅的目光,就鎖定了這個狗血故事裡另一個主角玉隱之。

玉隱之容貌俊雅,不過他畢竟四十來歲,終究沒有年輕人動人。

他倒似沉得住氣,如今得聞女徒已死,並且自己又被旁人議論紛紛,卻也未見太過於惶恐。

婢仆給玉隱之奉上吃食,明明玉隱之可用左手撥過左側碗碟,可玉隱之卻偏偏用的是右手。

其實這不過是個很小的細節,可卻偏偏被有心人瞧在了眼裡。

衛瑉湊過去,悄悄跟林瀅說道:“你一直盯著那位玉先生瞧,是不是發現,他拿過碗碟不動左手,卻特意用了右手。”

林瀅內心稱讚衛小郎是大有長進,瞧得也很細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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