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張嘴我看看!”
江雲宴臉色都變了,一手摟著懷裡的人,確保她不會再受到二次撞擊, 另一手小心的抬起她下巴:“磕到了還是咬到舌頭?”
溫瑜直接嘩啦啦流眼淚, 讓他看自己內唇被磕到的地方:“磕、磕到了!”
太慘了。
痛死了……
一說話, 更是滿是血腥味。
江雲宴沉著臉迅速抽了好幾張紙張墊在手上:“把血吐出來。”
溫瑜呆了呆,看看他的手, 又看看江雲宴, 猶豫著不敢。
“快點!”男人聲音稍沉,立馬變得嚴肅許多。
溫瑜迅速老實了,將血水吐上去,一小團紅色在白色的紙巾上顯得十分刺目。
江雲宴臉色越發難看, 找了袋子丟掉,又重新抽紙, 給她擦嘴巴:“還有沒有?再吐吐?”
溫瑜搖搖頭,含糊道:“沒了。”
江雲宴鬆了口氣, 搖下車窗, 遞過去礦泉水:“簌簌口。”
到這時他聲音才算緩和。
去處理交通事故的司機上來, 偷偷瞄了瞄他的臉色才說:“老板, 是前車突然變道過來,我就急刹車, 結果後車又追尾了……”
江雲宴頭也不抬照顧人,淡聲道:“按交規處理。”
“好好。”司機迅速應下,又道:“這車子已經不能再開了。”
“我知道。”江雲宴點頭, 正要打電話讓小陳過來接,司機忽然道:“咦!旁邊好像是江董的車!”
溫瑜眼眸一亮:“那正好,坐江爸爸車回去吧。”
江雲宴頷首。
他先給江父打個電話, 讓他先停在路邊,這才拉著溫瑜下車,哪知剛一下車,就被一個中年男人攔住。
看見他,中年男人眼睛一亮,想要過來跟江雲宴握手,被司機攔住,沒辦法,隻能扯著脖子道:“哎,兄弟又是你啊!對不住對不住,又撞了你的車,我真不是故意的,就車裡跟人吵了兩句,這件事就算了行了吧?”
司機忙解釋:“這是這位變道的司機,三個月前也是他撞了咱們,說是媳婦在醫院生孩子,他慌了。”
當時江總沒讓這人賠償,這件事算了。
結果沒想到又遇到了。
這時一個年輕女人也笑著上前:“帥哥,你這麼有錢,就算了吧?我男人這車還是貸款買的,哪裡賠得起啊?!”
“就是就是,兄弟,就當積德了吧……”中年男人討好的說。
江雲宴皺眉,正要護著溫瑜直接離開。
溫瑜瞥了這兩人,一個豔光四射、身材曼妙,一個中年肥膩,她躲在圍巾下的小|嘴甕聲道:“不是說三個月前媳婦在生孩子嗎?這恢複得挺好的啊,一點看不出來生過孩子的。”
女人臉色微變,笑容就變得不太自然了。
男人也有些尷尬:“哎,是、是啊。”
溫瑜到底學過表演,對一些麵部表情有些了解,一看兩人神色,便知道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是真的,要麼這男的上次說謊,要麼女的並不是他妻子,但這女人一開口就是我男人……
不管哪個情況她都討厭。
尤其是這兩人開車都隨意變道,這是不要命還順便想要彆人的命!
她這一世的父母就是車禍去世,那個時候她還小,沒人跟她詳細說到底怎麼車禍,但溫瑜打心底厭惡這種不顧旁人死活的司機。
還想大事化小?
溫瑜嗤笑:“是個鬼,要麼上次你說謊,要麼這……”她也沒直說,隻是露出來的一雙眼睛滿是諷刺:“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你一個女人怎麼就這麼沒——”男人臉一青,就想罵人。
這人的車估摸著大幾百萬,他哪裡賠得起啊?!
然而才開口,江雲宴麵色一冷:“王叔,直接跟交警聯係,該多少是多少,一分不能少!”
“哎!”那兩人頓時急了,想要衝過來:“能不能通融一下,你們都那麼有錢了……”
卻被司機死死拉住。
溫瑜看了眼,就被江雲宴帶著離去。
——
走到兩人,江父的司機過來接兩人。
車子就直接一拐,去了江|家。
一到江|家,溫瑜立馬拉著江媽媽吐槽這件事。
江母也義憤填膺,兩人一起猜測到底這男人是哪次說謊的,最終溫瑜憑借著極好的記憶裡,將那男子一舉一動複述一遍,江媽媽道:“估計兩次都是撒謊!”
“我也覺得。”溫瑜猜測:“但他估計真有個剛生完孩子不久的老婆。”
因為她問那句話時,那個女人雖然不自然,但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說明這話可能不是假的。
“這男人,真不是個東西!”江母沒好氣道:“前幾天我就聽說咱們小區,隔壁的隔壁那一棟,女主人懷孕六個月,男主人出|軌被發現了,氣得女主人大鬨一通,結果孩子沒了,聽說女主人身體也大傷……哎,造孽啊!”
“……”溫瑜皺起眉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這種事可太多了。
社會新聞上出現過無數次,她上一世甚至親眼目睹……
這般想著,她忽然有些反胃。
溫瑜趕緊端起檸檬水喝了口,壓下那股惡心。
江母一手養大溫瑜,對她十分了解,見她這樣子就知道聽進去了,小姑娘心思軟,容易代入,忙拍拍她:“不要想多了,聽過就算了,咱家老大不是這樣的人,你放心!”
溫瑜頓了頓,笑道:“沒呢,大哥肯定不會這樣的。”
她隻是想起了前世的生父,覺得惡心而已。
在記憶裡,父母也是有過恩愛日子的人,至少小學時兩人還好好的,但最終還是鬨成那樣,離婚時兩人明明才三十八,搞得像五十八歲似的。
隻是這些事,不能對旁人說,隻能自己心裡消化。
江母心頭咯噔一下,雖然孩子不說,但作為母親,她還是能看出來區彆,跟剛回來時神采飛揚的小姑娘到底不太一樣,不知道是出什麼事了。
她心道不應該啊。
難道老大有什麼爛桃花?不太可能吧?
可惜老大一回來就進了廚房,說今天他掌勺,江母這才跟溫瑜說話的,這會兒也不太好去問。
她眼珠子一轉,便落在小姑娘微微腫起的唇|瓣上,故意問:“小魚,你這嘴巴怎麼回事呀?老大弄的?也太不小心了吧?!”
溫瑜:“!”
她迅速搖頭:“沒有沒有,車上磕的!就急刹車時,我整個人往前撲過去,大哥撈了我一把,結果又來了個追尾,腦袋就磕上去了。”
江母十分遺憾:“哎喲,還以為老大私底下這麼熱情呢,哎……”
溫瑜:……
她紅著臉,乾笑著不敢說話。
其實……她也挺好奇的。
——
將這一茬哄過去,沒一會兒就吃晚飯了。
溫瑜要的可樂雞翅有,小炒黃牛肉沒了,超市和家裡都沒新鮮的黃牛肉,隻能等下次吃了。
就是溫瑜嘴巴磕破了,這會兒吃著東西有些遭罪,吃得慢吞吞的。
好在江媽媽和江爸爸兩人都配合她,吃得也慢,三人時不時聊個天,氛圍也輕鬆,尤其是聽到江雲宴將那遊輪送給溫瑜了,江媽媽更是好奇問她做了什麼。
溫瑜思來想去,也沒想到自己做了什麼,就是隨口一說,結果就得到了遊輪。
弄得江媽媽笑容古怪,一個勁兒的衝江爸爸擠眉弄眼。
還好江雲宴不在。
吃到一半時,他接了個電話,國外分公司那邊出了點問題,他上去書房打電話處理問題了。
賺錢的男人,就是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