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口腔科皮膚科醫生們爭分奪秒救治,因為有水有電,一些不能再等的手術也抓緊時間在做,醫院內的醫療垃圾也因此大幅增加。
傍晚時分,鄭院長站在內科樓頂俯瞰樓下,一聲又一聲歎氣,垃圾房已滿,垃圾袋又繞著排了兩大圈;新劃分的垃圾堆放區也滿了,護工們還在想方設法地“搭積木”。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把堆放區壘出了城堡的效果。
最後,醫院僅有的空地隻有員工停車場,如果今晚還完不成飛來醫館係統的要求,明天一早就會出現私家車和垃圾一起堆城堡的可怕景象。
鄭院長無奈搖頭,離開天台,沒多久就走進了老年病房。
講了一天課的金老靠在床頭,正在喝胖大海花茶,講課廢嗓子,幸好急診的時萱會錄播還會傳輸,不然他現在就不止嗓子啞這麼簡單了。
見鄭院長心事重重,金老毫不留情地嘲諷:“垃圾堆成山了吧?”
鄭院長向來主打“莫生氣”,樂嗬嗬地回答:“是啊,明天這時候,估計病房走廊上都要放垃圾。”
金老毫不留情地戳穿:“明天上午就會這樣了。”
鄭院長還是笑:“我剛才去了好幾個病區,年輕人和孩子們都在想辦法,怎麼樣才能減少垃圾產生……生活垃圾比前兩天少很多了。”
但是,病區每天的醫治照常進行,醫療垃圾是大頭。
金老的視線停在鄭院長鼓鼓的白大褂口袋裡:“那是什麼?”
鄭院長拿出一罐辣醬:“我轉兒科病房的時候,聞到辣味兒,一個生病孩子的奶奶做的……聞起來特彆辣。”
“我說想買,孩子爸爸死活不願意收我錢,硬塞了一瓶新做沒開蓋的給我。”
“劉一刀肯定喜歡。”
金老放下大茶杯,很嫌棄:“吃那麼辣,也不怕得胃病!”
正在這時,劉一刀來了,走路帶風進了病房,直接問:“麻醉科的那些醫療垃圾怎麼辦?再不清乾淨就要堆到手術間裡了!”
鄭院長隻當沒聽見,隨手一伸:“拿著。”
劉一刀不可思議地看著老鄭,滿臉都寫著高興:“哪來的?以後還會有嗎?”
鄭院長搖頭:“省著點吃,這是唯一沒開過封的辣醬。”劉一刀雖然愛吃辣,但他哪怕餓死也絕對不會吃彆人開過的。
劉一刀把辣醬揣口袋裡,謝得有點假:“多謝鄭院長。”
鄭院長樂嗬嗬地擺手:“你去謝兒科徐強主任吧,那嬰兒才40天,因為喝奶誤嗆吸入性肺炎,一家人抱著發熱咳嗽的孩子跑了好幾家醫院都不收,剛好遇上他出門診就給收下了……”
“一家人把他當救命恩人看,連帶的不肯收我錢,白送。”
劉一刀得了辣醬高高興興地走了,腳步輕快,就衝著這辣醬明天手術都可以多做兩台。
……
天漸漸黑了,醫院外牆燈和路燈都亮了起來。
徹底睡醒的魏璋站在窗戶前,
怎麼看都不夠。
“七叔,
”魏勤吃力地抬頭,現在雖然不太疼了,但是渾身的管子實在難受,不管用什麼姿勢都不舒服,“彆看了。”
“你怎麼了?”魏璋穿著隔離衣扭頭,“通氣了嗎?”
“渾身不舒服,替侄兒揉揉腰……”魏勤真是腰酸背疼,“七叔,我什麼時候才能通氣?”
魏璋和魏勤兩人年齡也隻差了十歲,經常能玩到一起,相處起來更像兄弟,若是換了其他人,魏勤這樣說那真是仵逆。
魏璋給魏勤從肩膀揉到雙腳,看著他滿身管子直歎氣:“整天躺著,人都要躺散架了……但是活著,以後還能活得很好,這些苦就值得。”
“不舒服也忍著,聽醫仙說,那什麼尿管可以很快拔掉了。”
不說還好,一說魏勤就忍不住臉皮泛紅,誰能想到那裡還能接管子?一想到就渾身不自在,但他天性豁達,反正醫仙們醫者父母心,隻要自己不尷尬就行。
想著想著,不由的想到“冤有頭債有主”,造成自己現在這副慘樣的原凶,絕對不能輕饒!要不是進了飛來醫館,自己絕對沒命!
這是殺人奪命的恨!
“七叔,替我查凶手!”魏勤恨得牙根癢癢。
魏璋一拍手:“你等著,我這就去問。”
魏勤又轉了念頭:“算了吧,醫仙們義診那麼忙,再說了,我們說話他們也不太懂,也就是那個小男孩和那位不用雙腿走路的老者,可以和我們說話。”
“你問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