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主任帶著一貫的溫文爾雅,指著擺放整齊的藥方:“那麼多藥,四年時間,細微之蟲應該死透了。”
有金老的同聲傳譯,大家都聽到了,或多或少都悄悄鬆一口氣。
秦盛睜大眼睛,捂著胸口,慢慢靠回床頭,放心了。
安主任在秦盛平靜半小時後才替他把脈,左右手輪換,考慮了將近十分鐘才寫下一張藥方,和大多數人猜的不同,中藥種類不多、用量倒是挺大。
秦觀心急如焚,問:“請問大醫仙,需要什麼藥?若是有不好找的藥引,儘管說。”
安主任聽完金老的翻譯,輕輕搖頭:“藥不在貴,有用就行。”
中醫科的醫護們紛紛點頭,確實如此。
秦觀又盯著藥方:“可是要去藥鋪抓藥?飛來醫館可有藥鋪?我去!”
安主任搖頭:“不用如此麻煩,中藥房都有,而且是備用藥方。”
秦觀頓時尷尬不已,這可是處處都神奇的飛來醫館。
安主任隨手在紙上畫了一個斜坡,幾個圓球正向下滾落,斜坡儘頭的下方滿是尖刺:
“十九郎的五臟六腑就像這些圓球,大勢向下,哪個球最先掉落、哪個球最先被哪個尖刺紮破,一切都是未知。”
“今日剛停藥,秦十九郎的身體實在虛弱,不適合立刻服藥。強行保肝保腎就像在坡道上放障礙,球速不減反而可能撞飛出去。”
“所以,打算嚴密觀察,應對第一個也可能是一起落下的球……”
秦觀和秦盛聽完金老的翻譯,臉色變了又變。
安主任看向秦盛:“從現在開始,你所有的不舒服都要立刻告訴我們,不論黑夜白天,飛來醫館的醫仙們都會為你趕來。”說完,拿出黑色對講機向他保證。
秦盛聽完翻譯,望著神奇的黑色對講機,嘴角不自在地彎了又彎,滿腹的委屈憤怒和恐懼,雙眼泛著淚光,消瘦的臉龐第一次有了真摯的笑容。
秦觀嘴巴抿得死緊,偏過臉去,以轉回來。
正在這時,對講機傳出聲音:“急診,這裡是輸血科。”
安主任摁下對講機:“請說。”
“搶1床秦十九郎是B型血,現在B型血庫存隻剩2個單位。”
安主任一怔:“之前問的時候說是有10個單位,怎麼隻剩2個了?”
“麻醉科兩台手術用掉了。”
這聲音一出來,觸動到醫護們高懸的心,穿越這麼多天,血庫還有存血已經非常難得,可是人血不是其他藥品,還能找替代。
醫護們個個都是獻血大戶,都在獻血休整期,醫院裡又全是病人,讓照顧病人的家屬獻血也不太現實,而且輸血科沒有快速檢測血液的設備和試劑(血站才有)。
退一步來說,就算病人家屬願意獻血,在現有的條件下,隻能先做全身檢查,確保家屬身體健康才能采血,這需要好幾天的時間。
不經體檢,隨意采血輸
血,很可能造成重大輸血事故。
而秦盛這個隨時可能出血的人,庫存血就是他渡過出血關的保證。
醫護們努力保持冷靜,實在不願意麵對可以預知的一切。
秦觀和秦盛聽不懂,尤其是醫護們還戴著口罩,但從語氣聽出來,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
金老也戴著口罩,沒有翻譯。
秦觀趕緊到金老麵前:“大醫仙,有什麼我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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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金老記得很清楚。
安主任聽了金老的翻譯,走到秦觀麵前:“秦家仆人共有多少?”
秦觀算了算:“一十八人。”
安主任看向周護士長:“小周,樓上魏家有多少家仆?”
周潔算了算:“還沒被看過的,包括魏璋在內,一十一人。”
“小周,你去一樓告訴魏璋,今日飛來醫館現場義診,讓他把家仆們都帶到一樓。”
“是,安主任。”周護士長立刻離開。
安主任又說:“急診的醫護們現在去中醫科,我們科留一個醫生護士值班,其他的全都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