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得力,家人吃得好穿得好;如果辦事不利,錦王殿下不罰本人隻罰家人。
就像方才那些被罰的婢女和仆從,都是因為家人辦事不利。
錦王殿下賞罰分明,恩威並施,除了行事古怪以外、喜怒無常、多疑又喜歡打人板子、還喜歡把家仆婢女隨便送人,除此以外,沒有不足。
事實上,楚痕寧可自己挨板子,但這不是自己能選的。
錦王的視線落在楚痕身後的博古架上,漫不經心地問:“你阿妹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紀,你但凡做成這些事裡的一件,本王也會給她找個好人家,可惜啊……”
楚痕嚇得肝膽俱裂,連連磕頭:“錦王殿下,求您三思啊,奴隻有這一個妹妹,她還小,還沒到婚配的年紀……”
錦王一揮手:“退下。”
楚痕把頭都磕青了,都沒等到錦王一句“再議”,反而被大管家逐出書房,一起逐出來的還有一名美麗婢女,說是賞給楚痕的。
楚痕知道自家的阿妹保不住,懊惱頹喪地抱住頭捂住雙眼,隻覺得天上的鳥鳴很吵,天太藍,雲太白得刺眼。
書房裡的錦王殿下,改問大管家:“你說,他什麼時候死?”
大管家不動聲色地安慰:“錦王殿下,您彆琢磨這事,反正以您的身體絕對比他活得更久,可以久非常多。”
錦王殿下摔了手中茶盞:“這句話我從十六歲就開始聽
了,今天都三十五歲了,他還活著,陛下替他娶了魏家之女,他活得可比我好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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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晌午,太子殿下並沒有和群臣共進“廊下食”,而是趕回府中與太子妃同進午膳,最關鍵的是淩晨時分收到了旅賁軍隊副送來的書信。
那麼厚的書信,寫了對太子病情的預估、治療方法和愈後,就像太子自出生以來一樣,困難重重。
太子和太子妃兩人,把這封厚厚的書信,翻來覆去地讀了一遍又一遍,越讀神情越凝重。
太子妃魏勉直接把書信收了:“殿下,彆看了,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太子不同意:“勉兒,自你成為太子妃那日起,就沒睡過一個整晚覺,每日為我奔波勞碌,我們之間也沒有夫妻之實,哪裡好?”
“我答應過你七叔,既然娶你就要努力活得久,讓你過得好。現在有這樣的希望,一定要試。”
太子妃忽然就癟了嘴,雙眼含淚:“這是剖心的手段,太驚悚駭人了!”
太子微笑,嘴唇和指尖的紫白色更明顯,手指末端也與旁人不同,像小小的槌形:“勉兒,魏勤一箭射穿也十分嚇人,可他還活著,而且活得不錯。”
“至於我,每日都當最後一日過,自小如此,經曆過無數次,也不差這一次。”
“你看,我從年前到現在,連續發作了六晚,拖累得你疲憊不堪,每日還要強打精神招待拜年的賓客,赴各種宴。”
“可是……”太子妃還是不願意。
太子拉住太子妃的雙手:“勉兒,兵家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怠,治病也是如此。不知道什麼病,無從下手;知道什麼病,又知道除根之法,勝負就能對半了。”
“更何況,飛來醫館的醫仙們還要做各種檢查,選擇合適的時機,真到剖心之術時,必定是有了勝算的。”
“勉兒,在我這半生了,勝負對半已是最大的勝率了。可憐尚藥局禦奉周延和太醫署張醫師,總是在一成把握裡掙紮,真是辛苦了。”
太子妃腦海中靈光一閃:“來人,把周禦奉和張醫師請來。”
“是,娘娘。”婢女輕快回答,飛快離去。
一刻鐘後,周禦奉和張醫師來到書房裡,行禮後雙手接過厚厚的書信,有些遲疑:“太子殿下,這是寫給您的,奴看不合適。”
太子把書信展開,攤平在他們眼前:“這是飛來醫館的大醫仙,對我送去的病錄和藥方做出的評估,看,還有兩張圖來解釋心疾。”
周禦奉和張醫師兩人仔細看過,不約而同皺起眉頭:“殿下,他們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太子殿下眼中有光:“不知道,但是一箭穿透的魏勤現在康複中……我想去試試,是否如這封信所說。”
周禦奉和張醫師又把這封信逐字逐句地讀了一遍,又問:“他們所說的檢查又是什麼?”
太子和太子妃兩人同步搖頭,又同時攤手,異口同聲:“去了才知道。”
周禦秦張醫師對太子殿下也實在沒有好法子,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入春以來病情加重,最後兩人行禮:“太子殿下,如果您上飛來醫館,能否把我們也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