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上山險阻(2 / 2)

我們醫院都穿了 流雲南 12886 字 9個月前

這幾日相處下來,崔五娘和崔家軍都對魏璋有了全新的認識,尤其是鄭院長和金老,明顯對他有更多的倚重。

所以,魏璋的十萬火急一定是大事!

……

急診大樓外,魏璋開門見山:“崔五娘,崔將軍在國都城還有沒有後手?”

崔五娘一怔:“魏七郎君,你這樣問已經是刺探軍情了。”

魏璋亮出玉牌:“崔五娘,這個身份可以問麼?”

崔五娘盯著玉牌有些錯愕:“你……”

魏璋也有些尷尬:“如果這塊不夠格,我還有其他玉牌。”

崔五娘啞然失笑:“閒散魏七郎君竟然是位大忙人,這說出去誰信?”

魏璋堆起笑臉:“崔五娘,事關太子殿下的安危,這個問題很重要。”

崔五娘完全不信:“太子殿下有東宮六率,出行時儀仗車攆聲勢不小,隻旅賁軍中就高手如雲,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今日你也見到了,四名旅賁軍士重傷,他們是押解般若寺六護法下山時遇襲受傷,這次他們沒有扮成魏家家仆,殺手明知他們的身份……下手毫不留情。”

“旅賁軍精銳受如此重的傷,說明對手更強;我擔心,他們伏擊旅賁軍隻是練手,更狠的招數會留著針對太子殿下。”

“你是說,太子殿下會上飛來峰頂?”崔五娘頓時緊張起來。

“是,上下山的梯索就是為殿下準備的,”魏璋注視著崔五娘,“旅賁軍已是東宮六率中最強的,除去守護永樂宮的千牛衛,國都城還能更強的隻有崔家軍精銳了。”

崔家軍精銳是一次次浴血沙場、千錘百練出來的軍士,個個有以一當百的毅力與鋒利,數量和行蹤成謎,是崔家軍的機密。

崔五娘格外沉默:“確實有,是阿耶和阿兄留下,為了提防錦王殿下逼宮、國都城混亂不堪時,能護我離開國都城的一支隊伍。”

魏璋都沒能掩飾臉上的震驚:“崔老將軍連這手都預備了?”

崔五娘點頭:“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怠,崔家軍日夜行走在刀尖之上,必須高瞻遠矚才能保命。也隻是為了保命。”

魏璋皺緊眉頭,又舒展開:“最後一問,崔老將軍強悍剛直,最厭惡軟弱無能,他為何不看好錦王殿下?”

崔五娘搖頭:“魏七郎君,人人都有眼睛,有眼睛自然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你為何對太子殿下諸多保護?也是崔家軍不防太子殿下的原因。”

魏璋一拍手:“如果我預估得沒錯,太子殿下明日傍晚時分就會動身。”

正在這時,崔五娘聽到了與眾不同的哨聲,由遠及近,仿佛飛鳥送信,仔細傾聽許久,忍不住歎息:“魏七郎君,錦王逼宮未遂,與賢妃分彆幽禁,不可赦免。”

“陛下將大般若寺張天師押收,並傳出口諭,上元節燈會取消,夜禁繼續。”

“……”魏璋單手捂臉,希望潤

和帝後與太子殿下都沒事,

事情真是一樁接一樁,

沒完沒了。

崔五娘拿出短哨吹了幾聲,很快就有崔家軍士翻牆而入,又領命而去,然後看向魏璋:“已原地待命,會一路護送。”

魏璋握緊雙拳興奮地一跳:“崔五娘,跟我來。”

崔五娘不明所以地跟著魏璋走回急診大廳,走到了自動販賣機前麵。

魏璋指著兩台機器,問:“這些都是好吃的,你想嘗哪個?”

崔五娘再次失笑:“魏七郎君,我已為人母多年,口腹之欲早就可有可無了。”

“挑一個看起來最順眼的,那個粉色的怎麼樣?或者那個紫色的?”魏璋堅持。

崔五娘看出了魏璋的堅持:“粉色吧。”

魏璋小心翼翼地從衣服裡取出一張紙幣,選了粉色飲料,塞進投幣口,自動販賣機發出一陣響動,最後在取貨口掏出一瓶櫻粉色的飲料:

“給你!感謝崔家軍。”

崔五娘拿著硬塞的飲料,看了又看:“這怎麼吃?”

魏璋也傻眼,搶過飲料瓶跑到搶救大廳,攔住實習醫生池敏:“這怎麼開?”

池敏趕緊說:“你等下這樣一擰,等會啊,不然……哎,魏七郎君你慢慢走,彆跑……”

沒多久,池敏聽到了意料之中的驚呼聲,在心裡默默念完,冷知識,碳酸飲料不要劇烈晃動,就算晃動以後也不要立刻打開。

魏璋望著擰開的瓶口噴湧而出的泡沫傻眼,手上,衣袖上,襟口上……哪兒L哪兒L都掛著泡沫,發出細碎的破裂聲……就顏麵掃地唄。

崔五娘身體反應夠快,躲開了泡沫洗禮,頗有些後怕:“這……真是喝的?”

魏璋秉持著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不是我,嘿嘿一笑,豁出去用衣袖把所有的泡沫都擦乾淨,然後遞到崔五娘手上:“真的,你嘗嘗?”

崔五娘選擇相信直覺,把飲料瓶還給魏璋:“多謝,我回去了。”

魏璋望著崔五娘遠去的背影,一張臉拉得老長,又舍不得扔掉手裡的飲料,這可是他編那麼多教材的酬勞(金老悄悄給的紙幣),歎氣,默默喝了一大口:“啊嗚……”

百思不得其解,營養科的吃食味道可好了,這醫仙們喝的水,怎麼還咬人呢?這味道也挺怪,有點甜,怎麼還微苦?

即使這樣,魏璋也沒舍得把小半瓶飲料扔掉,慢慢喝,直到走回留觀一室。

梧桐和魏勤看到魏璋手裡粉色的瓶子,兩眼放光。

魏璋指著自己:“我,我,我可以喝的!”

魏璋這才發現已經喝空了,瓶口向下表示:“沒了。”

魏勤差點淚崩:“七叔,你就是故意的!”

……

上元節燈會突然取消,辛苦準備了大半年的燈籠工匠們隻能歎口氣,把準備組裝的燈籠都收進庫房、蓋好,等明年吧。

燈會取消了,百姓們當然不能如此無聊地過上元節,於是燈會夜遊就改成了白天請

客吃飯。

於是,正月十五這天,國都城的大街小巷都彌漫著吃食的香氣,

傍晚時分,東宮宴結束,太子妃和大管家將賓客們送走,東宮落鎖。

太子殿下按計劃上路,與計劃中的便裝騎馬不同,因為還帶著周延和張醫師,以及喬裝改扮的皇後娘娘,儀仗不得不打起來,這速度嚴重拖延上山時間。

但是,皇後的身體非常不好,周延和張醫師雖然年齡不大、但長期的精神壓力和熬夜,讓他們比實際年齡看起來蒼老許多,簡單來說,真就是一趟求醫之旅。

隻能求平安到達山下,上山的事情隻能徐徐圖之。

然而,雖然太子殿下從出生就習慣了計劃趕不上變化,但這幾日的變化實在多得令人心驚,在儀仗出行半個時辰後,他就感覺到了周遭的異樣。

東宮六率更早地發現異樣,並及時采取行動,可即使這樣,一路上總有伴行或尾隨的乞丐,不遠不近地跟著。

六率不能輕意對乞丐出手,更彆說還有其他的老弱婦孺,隻能時刻警惕。

就在儀仗離開安福門時,另一邊有富戶在坊外擺出施粥鋪,說是施粥,還有平日不多見的小點心,行人們紛紛趕去領粥拿點心,因為人越聚越多,那些尾隨或伴行的都被擠走。

太子殿下心中了然,這是有意為之,這兩群相互壓製的人群,哪個是敵?哪方是友?一時間,有些頭疼。

儀仗離開城門時,剛好是日落前三刻,傳來東西市響亮的鑼聲,意味著夜禁繼續。

天色以極快的速度暗沉下來,越來越暗,儀仗增加了火把,把官道照得極亮,就這樣行進了半個時辰,兩邊的山逐漸多起來,開闊的視野也變得狹窄起來。

旅賁軍隊正忽然高喊:“急速通過這裡!”

瞬間,太子儀仗奔跑起來,馬車與馬匹的速度也提起來,眼看著險路過半,幾塊巨石從山頭滾落,碎成幾大塊後,不偏不倚地堆在路中間。

“保護太子!”旅賁軍隊正高喊。

軍士們迅速圍住馬車,儀仗們俯身在馬車周圍,舉起身後的盾牌,按特彆的組裝築成左右兩道銅牆鐵壁,緩緩向前移動。

正在這時,長長的號角聲響起。

一支鋒利的箭尖刺向盾牌,“叮!”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之後就是雨點般密集的金屬碰撞聲,箭尖沒有刺穿盾牌的硬度,被彈開後掉落在地,銅牆鐵壁兩旁全是長箭。

沒能擊破就能繼續前進,隻要能離開這段險道。

又一個奇怪的號角聲。

不知道誰高喊一聲:“不好,他們換箭了!”

像要呼應他的說法,更長更粗的箭尖更密集地射向盾牌,有些被彈開,有些紮在盾牌上。

手執盾牌的旅賁軍士們,明顯感覺到這非比尋常的利箭威力,每個人的手腕都被震得生疼。

號角聲又一次改變。

“糟了,是強弩!”

“盾牌擋不住的!快散開,躲到兩邊去!”

清晰響亮的號令聲從上麵傳來:“交叉射箭!”

東宮六率擺開最強的防禦架式,迅速架成人梯,弓箭手改換火箭踩著人梯奔上山坡,高喊:“護送太子殿下上山!”

“誓死保護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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