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幼兒急疹(2 / 2)

我們醫院都穿了 流雲南 13543 字 9個月前

魏璋想了想:“兩歲。”

丁嬌直接問:“多少個月?”

魏璋問北風,北風掰著手指數。

魏璋問了又問,才回答:“十一個月。”

丁嬌腹誹,虛歲什麼的最討厭了,利落地開血常規化驗單,交給魏璋:“帶他們去驗血,看看是什麼感染?等會兒,先問一下檢驗科今晚有人值班嗎?”

文浩拿著對講機呼叫:“檢驗科,有個黑人小孩要查血常規。”

對講機傳出困惑的聲音:“黑人小孩?十五分鐘後急診化驗窗口會開,你們稍等。”

魏璋對急診門診了如指掌,拍了拍北風的肩膀:“抱著餅兒,跟我來。”

急診檢驗窗口,就在一樓的兒科診療中心旁邊,打開窗口的檢驗士看到北風和孩子,臉上露出了和丁嬌一樣的表情,這異樣的割裂感和困惑,總有身處夢中的錯覺。

魏璋見過旅賁軍隊正和隊副抽血的慘樣兒,望著餅兒不禁有些擔心,囑咐北風:“你把孩子抱住,彆讓他亂動。”

北風把餅兒放在膝頭,握著他兩條小胳膊。

餅兒發熱發得難受,但確實乖巧,看著消毒紮針抽血,全程一動不動,結束的時候,還向檢驗士甜甜地笑。

檢驗士下意識表揚:“真乖,勇敢的小男子漢。”

魏璋同步翻譯,北風和餅兒都聽懂後,不約而同地笑出一口白牙。

檢驗士絕不承認自己被萌到了。

血常規要等半小時才能出報告,魏璋帶著北風和餅兒回到急診內科診室,與兒科醫生丁嬌一起等。

耳溫槍又測了一次,餅兒已經熱到40度。

丁嬌開了退熱針:“先退熱再說。”

意料之中,抽血沒哭的餅兒小朋友,屁股挨針的時候哭了個驚天動地。

魏璋領教過餅兒的哭功,讓北風趕緊哄,一門之隔的搶救大廳全是尊貴的危重病人,再吵下去可怎麼得了?

平日在奴仆房,都是妻子南風帶孩子,北風隻偶爾陪玩,哄孩子實在不行,越哄哭得越大聲。

丁嬌實在看不下去,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綠色小恐龍的筆,放到餅兒的手裡。

餅兒的嚎哭聲像被摁了急停鍵,小手晃著恐龍筆,然後又咧嘴笑,臉上還掛著眼淚。

北風和魏璋都怔住了,這位醫仙怎麼這麼厲害?

丁嬌有些不明白,因為第一次見北風和魏璋,不好意思多問,轉

而小聲問文浩:“他家怎麼會用黑人當仆人?”

文浩想了想才回答:“這可能就是金老上課講的昆侖奴。”

魏璋聽懂了,

笑著回答:“沒錯,

他們是昆侖奴,我用兩隻常勝蟋蟀換來的,北風專門給我跑腿送信,南風做清潔打掃。”

“你們喜歡的話,我也可以送新羅婢上山。”

丁嬌和文潔更不明白:“新羅婢是……一種錢幣?”

魏璋想了想,解釋道,新羅婢就是從新羅來大郢的貌美膚白的婢女,可以做撣床清掃整理衣物等事情。

丁嬌和文浩,不約而同地想到“萬惡的封建社會貴族階級”和“奴隸貿易的血淚”,臉上的神情沒控製得很好。

魏璋不是很明白醫仙們的變臉,但直覺能感到他們的不滿是因為北風和餅兒,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半小時到了,魏璋去取了血常規報告。

丁嬌一眼掃過去:“不是細菌感染,血相與連續三天的高熱不符,病毒感染的可能性大。現在對症處理,發高熱就退熱,再觀察兩天看看。”

北風和魏璋一起望著離開診室的丁嬌,看向文浩:“不治?”

文浩解釋:“不是不治,是等他發作。”

魏璋還是不明白。

文浩儘量用淺顯易懂的話,解釋病毒感染的特殊性,隻要不合並細菌感染,或者有其他症狀,一般不用藥。

魏璋知道醫仙們不騙人,也相信他們的醫術,向北風解釋注意觀察。

北風似懂非懂地點頭,自家主人肯定不會錯。

五分鐘後,丁嬌拿來了小兒退熱滴劑(對乙酰氨基酚混懸液),交給文浩醫生:“他們肯定不會用,你教一下,辛苦了。”

“彆客氣。”文浩欣然同意,當著魏璋的麵拆了包裝,拿出小藥瓶擰開蓋子,按餅兒的體重算出服藥量,用滴管吸取。

魏璋看傻了,本以為這麼長時間的摸索,飛來醫館已經沒什麼可以讓自己驚訝,但這吸了粉紅色藥劑的滴管散發著香甜的果味兒,這是藥?這真的是藥?

飛來醫館的藥為什麼都這麼有意思?

文浩伸手在魏璋麵前晃了晃:“記住了嗎?”

魏璋好不容易從震驚中緩過來,先點頭然後搖頭。

文浩把滴管擠空、擰好瓶蓋:“你來一遍。”

魏璋把瓶蓋擰得咯咯響,就是擰不下來,最後惱羞成怒用力拔,瓶蓋紋絲不動。

北風和餅兒看得一楞一楞的,郎君為何要與小瓶子較勁?

文浩無奈地搖頭,再次示範擰蓋子,提醒魏璋先用力一壓然後再擰,瓶蓋和瓶頸就分開了。

魏璋怎麼也沒想到,隻是個簡單的擰蓋子居然有這樣的巧思,追著文浩問為什麼?

文浩忽然一念起:“來,張嘴。”

魏璋越來越不明白了,但還是張大了嘴:“啊!”

文浩眼急手快滴了一小點藥劑到魏璋的舌頭上:“味道怎麼樣?”

魏璋的表情十分夢幻,這藥……比大郢所有的糖都好吃,還有水果香味,屬實太過分了!為什麼他小時候生病總被捏著鼻子灌藥?!為什麼大郢沒有這樣的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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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璋猛點頭,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可以全喝掉。”

文浩哼了一聲:“這是童鎖蓋,防止孩子打開後偷喝。”

魏璋不由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繼續點頭,似乎仿佛有可能……那是必定要偷吃的。

文浩催促:“記住餅兒吃多少了嗎?這是藥,是藥三分毒,一定要記住。”

魏璋拿著滴管記住刻度,然後小心地吸出需要的藥量,給文浩確認以後,再擠回藥瓶裡,默默決定,有可能的話,他要一直留在飛來醫館。

文浩教魏璋清洗滴管,然後收好。

魏璋指著電子掛鐘和滴管上的刻度:“教我這個。”

“你不認識阿拉伯數字?”文浩有些意外,“我以為金老早就教你了。”

魏璋搖頭:“趕緊的。”

文浩教完阿拉伯數字又教了讀法,並和大郢語的數字聯係起來,順利教會魏璋使用耳溫槍和讀數,不禁感慨,就算突然把魏璋丟到現代,他一定可以過得如魚得水。

正在這時,北風小聲說話:“主人,餅兒又熱了……”

這麼快?

文浩趕緊探頭過去,取了耳溫槍一量,果然又是39.6,告訴魏璋:“以後這個數值超過38.5就要給他滴這個藥。但一天不超過三次。”

魏璋按文浩教的,用滴管量取退熱藥,擠進餅兒嘴裡。

餅兒咂巴咂巴了嘴,忽然就笑了,不停向魏璋笑,伸著手表示還要吃。

魏璋清洗滴管後收好,用藥這麼複雜的事情還是自己來吧,畢竟餅兒長大以後也是要在魏府做事的,當然,如果他要自謀生路也可以。

餅兒沒能要到甜甜的藥,也沒哭鬨,連續三天的高熱把體力都消耗乾淨,靠在北風懷裡睡著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北風等到餅兒再次退熱後,父子二人倚著牆也睡了。

魏璋努力睜了睜眼睛,看向精神抖擻的文浩,非常羨慕他每天都能下班,不像自己整天當牛做馬,事情一樁接一樁。

文浩推了推魏璋:“你看,疹子起來了。”

魏璋一楞,看到餅兒額頭和圓臉上起了片片紅點,頸項上也有。

正在這時,文浩手邊的對講機響了:“文醫生,我是丁嬌,餅兒怎麼樣了?”

“丁醫生,餅兒一小時前吃了一次退熱藥,現在頭麵部和頸部有小片狀紅點,顏色略深。”

“收到,馬上就來。”

十分鐘後,丁嬌走進急診內科診室,圍著餅兒看了又看:“這是幼兒急疹,沒有傳染性,疹出熱退,不會再發熱了,不要抓,注意飲食和保暖。”

魏璋搖醒北風,把丁嬌的話轉述一遍。

北風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表示感謝。

丁嬌微笑,向他們示意要感謝文浩:“感謝陪著你們的文醫生吧。”說完就乾脆地走了。

北風又向文浩恭敬地行了禮:“感謝醫仙。”

文浩敏捷地避開,告訴魏璋:“既然沒有傳染性,就讓他們先在這裡休息,明天記得給他們領吃食,等疹子消退以後再下山。”說完,推門進了搶救大廳。

“有勞。”魏璋目送文浩離開,轉身告訴北風。

喜不自勝的北風抱著餅兒開心得笑,兒子退熱,也沒變得癡傻,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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