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兩名昆侖奴,他們會說大郢語,也會說自家話,跟了我五年,也可以信任。”
鄭院長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扔給魏璋:“接著,多功能教室歸你了。”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魏璋手背碰到鑰匙連拋幾下才接住,激動到破音:“謝鄭院長!”
鄭院長實在怕魏璋身體吃不消,提醒:“每天兩小時教學比較合適。”
魏璋拿著鑰匙樂得合不攏嘴,邊走邊回頭:“我們大郢的學習不分晝夜。”
文浩無語,要不要溜得這麼快?
……
天光大亮,醫院病區傳出歡呼聲,“飛來醫館屏障係統”啟用,讓大家的安全感有了極大的提升,同時對第七項任務完成進度非常關心,這無限超市係統實在太吸引人了。
另外,自穿越以來,有相當一部分人從“我出錢治病,醫護必須服務好我”到“目前這樣離開醫院就會凍死餓死”,醫患關係發生了根本的改變。
當然也有“理不直氣很壯”“欺軟怕硬沒底線”“占便宜沒夠”的,但各病區巡邏的保安以及警務人才可不是吃素的,幾次修理下來,個個服服貼貼,夾著尾巴做人。
不然隻要鄭院長一句“你們出院吧”,等待他們的就是饑寒交迫到活活餓死凍死。
人都會權衡利弊,這種情況下,隻要會算計的,都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婦產科那對“重男輕女”刻薄產婦的母子倆,穿越以後把小時候欠的教訓在成年後,連本帶利地挨完了。
“受氣包”產婦也在同病房產婦和家屬的鼓勵下,擺正了自己的心態,保證自己和女兒不被欺負。
婆婆每天對產婦低眉順眼,丈夫再也擺不出“老子辛苦養活全家”的架子,不然隻病房裡的家屬就夠他們吃一壺的。
所以,現在醫院外環境安全,內環境穩定,人心凝聚,為醫院出力的想法比比皆是。
各科室主任和護士長都被圍住,不論是康複的病人還是病人家屬,爭先恐後地要出一分心力,可眼下不能出醫院,很多人才都施展不開。
主任和護士長盛情難卻,又把各種人才重新登記,鄭院長得了一份比以前厚兩倍的人才/特長登記表。
鄭院長默默地把口袋裡的老表格扔進辦公室抽屜裡,歎了一口氣,開始熟悉新表,今日份新煩惱,醫院人才太多怎麼辦?
……
按醫院的日期算,剛好是周一,搶救大廳迎來了首次全院大查房。
搶救1床崔盛的床邊,中醫科安主任、神經內科主任帶著科室的醫護們,圍了個水泄不通,評估保腎保肝和基礎支持聯合治療方案的效果。
搶3床太子的床邊,心外傷韋主任和夏主任,心內科傅主任帶著醫護們,重新檢查了太子的各項身體指標,如果進展順利的
話,一星期後就可以手術。
搶救5床的張醫師和搶救7床的周延,內分泌科主任和醫護們,根據24小時的血壓和血糖監測,確診Ⅱ型糖尿病和高血壓二級,開醫囑到藥房取口服藥。
搶10床的皇後,經過中醫科的輔助治療以後,在婦產科醫護們的麵前,不需要任何人的攙扶,自己下床、繞著搶救大床走了一圈,再回到床上,輕鬆自如,三十年的病痛已成昨日。
崔五娘走到門診三樓的眼科診室,裡麵有位大郢老翁正恭恭敬敬地向女醫生羅娟行拜首禮,口中喃喃不止:“謝女醫仙治眼之恩。”
崔五娘坐到遠處的候診椅上,忽然想起,這老翁是秦國公收羅送上飛來醫館的瞽者。
來的當日就做了手術,當時他雙眼蒙著紗布,坐在門診一樓藥房前的候診椅上,緊張地把手指皮都摳破了。
老翁謝禮完畢,恭敬地退出眼科診室,沒有任何磕碰,眼神清明充滿喜悅,傴僂多日的身板突然挺直,儀態端正地走遠了,與那晚判若兩人。
崔五娘有一瞬的驚訝,總覺得老翁遠去的背影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正在這是,眼科羅醫生笑著說:“現在已經看得這麼遠了?”
崔五娘這時才意識到,視線已經跟隨老翁到了走廊儘頭的拐角,以前五步以外就一片模糊,有多久沒看得這樣清楚了?
“進來,我們重測視力,”羅醫生打開視力表的燈箱,“這邊的字從上到下逐漸變小,你告訴我山字開口方向就可以,先測左眼。”
崔五娘拿著勺狀物遮住右眼,隨著羅醫生的指示,不斷回答上下左右,一直數到倒數第二排,完全正確。
“現在測右眼,把左眼遮起來。”羅醫生笑得溫柔。
崔五娘又照著要求測了右眼,結果還是一樣,可以完全看清倒數第二排,既高興又有些微妙的不滿,為何不能全看清呢?
想到這裡又有些自嘲,想不到自己也有不知足的時候。
羅醫生在簡易病曆寫下複查結果:“裸眼視力左眼5.2右眼5.2,視力已完全恢複。”然後交給崔五娘,內心愉悅。
挺好,大郢的兩位病人都恢複得不錯,沒有給眼科丟臉。
崔五娘向羅醫生恭敬地行禮,打心裡感激,又覺得行禮不足以表達,想了想,問:“請問,羅醫生,你喜歡吃什麼?”
羅醫生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崔五娘的眼神清明又蓄滿笑意,回憶著搶救大廳醫仙們的日常調侃:“羅醫生,我請你吃飯?”
羅醫生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但又想起鄭院長說的,要適當接受病人的感激;第二反應是崔五娘的學習能力怎麼這麼強?
崔五娘有些失望。
羅醫生立刻改口:“好呀。”
崔五娘的臉色立刻陰轉晴:“不知道羅醫仙平日喜歡吃什麼?”
“烤肉,哦不,就是那個……”羅醫生在心裡咆哮,這回答超綱了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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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喜歡吃肉?”
羅醫生連連點頭:“是。”其實最近的三餐已經好到令人不敢想象的程度,但仍擋不住吃貨對未知美食的向往,會不會很好吃呢?
崔五娘點頭示意,翩然而去,直奔醫院門外。
羅醫生在“這樣不太好吧?”和“好想知道崔五娘會做什麼肉?”的兩個念頭間反複橫跳,最後還是坐在眼科診室裡,盛情難卻嘛。
半個時辰後,崔五娘端著一個全部蒙住的木板,走進飛來醫館的大門,所到之處都彌漫著一種特殊的草本香氣和肉香,就這樣一路端到了門診三樓。
引得前台和導診服務忍不住探頭望,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下來。
片刻以後,羅醫生傻傻的望著崔五娘擱在診台上的“神秘物體”,啊這……
崔五娘逐層掀開,香味層層分明,逐漸遞增,介紹道:
“崔家人半生都在荒漠與草原上,最常吃的就是獸肉,因為吃得多,總能攢出一些做法,這道是崔家烤鹿腿,羅醫生嘗嘗?”
羅醫生最喜歡吃的就是烤肉,卻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吃到烤鹿腿,妥妥的大驚喜,同時努力抑製不斷分泌的唾液。
崔五娘帶著歉意解釋:“原來可以直接在山上獵鹿的,新鮮的鹿肉才最吃。但因為現在崔家軍的武器都沒了,連把小刀都沒有,就無法獵鹿,就算獵到也無法分割。”
“所以,這是用崔家軍的軍糧鹿腿,撒了茱萸胡椒等香料,慢烤而成,是崔家自己的菜色,嘗嘗?”
羅醫生望著偌大的鹿腿,想了想:“多謝崔五娘,我想帶回科室與同事分享。”畢竟一個人扛著這麼大條腿啃,實在有些奇怪。
崔五娘對羅醫生的印象更好了,心裡能裝著彆人,女仁醫就是如此,隨即回答:“羅醫仙慢用,若是大家覺得對胃口,還可以做其他崔家菜。”
“多謝。”羅醫生難免有些感動。
崔五娘腳步輕快地離去。
羅醫生站在三樓的圍欄邊,望著崔五娘離開門診大樓,然後靈機一動,攏著雙手問:“誰能提供一把割鹿刀?”
“噗……”從一樓到三樓,各科人員都聽樂了。
同樣位於三樓的骨科門診裡,傳出骨科醫生的回答:“各種器械一應具全,彆說割鹿,大象也能大卸八塊!”
羅醫生繼續喊話:“現烤大鹿腿,先到先得。”
今天出門診的科室並不多,大家都走向眼科診室,骨科醫生拿著各種手術刀去了,
“哇,這就是烤鹿腿啊?香味有些奇怪。”
“聞起來挺香的,不知道吃起來怎麼樣?”
“羅醫生先償,骨科醫生第二,其他人隨意。”
一塊又一塊鹿肉從鹿腿骨切下,被醫護們機智又衛生地分吃了,一口肉下去,個個都露出驚豔的神色:
“好香!”
“好吃!”
“味道真的可以!”
羅醫生樂嗬嗬地繼續:“崔五娘說了,如果大家喜歡,她還可以做其他吃食表示感謝。”
眼科診室傳出一陣掌聲和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