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勤一下子癱在輪椅上,拚命向梧桐使眼色,快走,快推走。
梧桐和魏勤一起長大,全靠眼神交流都沒問題,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外麵是太子妃。
魏勤緊張地牙都呲起來,特彆小聲,自己推輪椅要逃:“我知道太子殿下做手術,但沒通知阿姐,她知道了會打死我的!!!”
梧桐心一橫把輪椅拽回來:“郎君,如果被太子妃殿下知道,是奴推著您逃回留觀室,她能把奴當冬菜醃了……”
魏勤盤著椅輪跑出兩步遠。
梧桐撲過去又強行拽回來。
魏勤畢竟大病初愈,力氣完全抵不過梧桐,惡狠狠地瞪:“你等著!”
王一一和盲童都聽懂了,兩個小皮孩兒捂著嘴直樂。
鄭院長和王強基本沒聽懂,但也沒錯過魏勤和梧桐肉眼可見的驚慌失措,仿佛外麵不是親阿姐,而是破門而入的惡徒。
王強看一眼鄭院長,這門開還是不開?
偏偏這時,門外傳來低沉的嗓音:“魏勤,你讓誰等著?!”
魏勤像挨了晴天霹靂,捂著胸口暈過去。
“郎君,你不能啊……”梧桐話還沒說完。
門外傳來優雅有禮地通報聲:“東宮仆從上山送飛來醫館診費,請問米麵糧油放在哪裡?”
鄭院長樂嗬嗬地看向小朋友:“一一啊,外麵說了什麼?”
王一一簡明扼要地說完:“鄭爺爺,開門吧。”
鄭院長一拍王強肩膀:“把鐵皮拆了,我通知保科長。”
王強帶著一一,先把小門打開,王一一認真行禮,恭敬地接過拜貼,送到鄭院長手裡。
鄭院長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一名與魏璋有三分相似,與魏勤有五分相似的英氣男子,尤其是魏家頗有遺傳的標誌性鳳眼,穿著東宮管家的服飾,徑直走進小門。
魏勤歪在輪椅上裝暈,梧桐立刻跪倒行禮:“見過……大管家……”
“大管家”很冷靜,上下打量外麵套著羽絨服、裡麵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裝暈倒的魏勤,直接伸手掀衣服看傷口。
“冷!”魏勤嚇得嗷一嗓子原地彈起,痛苦地捂住後腰,不得對上“大管家”的雙眼,立刻心虛地閉上,又睜眼,再閉上……
“大管家”的視線停在魏勤已經愈合的傷口上,半晌才回神,又看向鄭院長:“請問大醫仙,需要仆從把診費送去倉庫麼?”
王一一給鄭院長翻譯。
鄭院長樂嗬嗬地擺手,拿出對講機:“保科長,米麵糧油到了,出來拿。”
“真的嗎?這麼快!太好了!”保科長興奮的聲音立刻從對講機裡傳出來。
隻這一點時間,王強把藍鐵皮都卸了。
醫院大門和內景,不出預料地又震驚了馬路上的東宮仆從。
五分鐘後,大家就聽到低沉的嗚嗚聲,很快黃黑相間的液壓叉車駛出來,大叉上
擺著一撂木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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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著同樣黃黑相間的手動液壓搬運車。
魏勤驚訝得坐直了,梧桐震驚得站起來,而大馬路上的東宮仆從們驚得嘴巴都合不攏,這是什麼?
隻有“大管家”非常冷靜,視線逐一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魏勤身上:“你沒見過?”
魏勤委屈巴巴:“我今天早晨才離開病房,躺了這麼多天。”
保科長的助手們(誌願者)一回生一回熟,很快把裝滿糧食的麻袋擺在木架上。
保科長熟悉駕駛液壓叉車,調轉方向、叉入木架,輕而易舉地連木架帶糧食舉起來,調頭就走。
這力拔山兮似的搬運,又一次震驚了大郢所有人。
東宮六率、仆從們一起送上山的遠遠不隻米麵糧油,還有成盒裝的國都城點心,大大小小的錦盒若乾,甚至於上好的綾羅綢緞。
液壓叉車隻能運送耐搬運的大件,比較精致的物件就由手動液壓搬運車來裝。
照樣是一人拖一堆,再加兩個人在旁邊幫扶就可以,比天生神力還令人吃驚。
東宮六率、仆從們,包括旅賁軍,將近三百人,吭哧吭哧搬上山的物品,液壓叉車和手動液壓拖車,分兩趟輕輕鬆鬆就搬完了。
旅賁軍們是見過的,個個心癢癢地也想學,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雖然隊正與守門仙熟,但礙於“東宮大管家”在,也隻是內心澎湃,表麵淡定。
大約一刻鐘,鄭院長的對講機響了:“鄭院長,所有物品清點完畢,到時把清單送給您。”
“鄭院長,今日這麼多米麵糧油,足夠撐一個月了。”
鄭院長回了個好,看向管家身後烏泱泱的人,這人也太多了……
管家就是管家,轉身一揮手,五分鐘內一大群人就散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