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潤和帝向鄭院長提出,要派旅賁軍沿途護送的。
但因為救護車在夜晚特彆引人注目,怕旅賁軍的良馬們受驚狂奔,不管是撞了救護車,還是撞上彆處,隻是想想就會後背發涼。
為了雙方的安全考慮,鄭院長婉拒了。
眼科醫護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畢竟科室同事的安全第一,但又覺得沿途沒有倚仗,滿科室找防身用品,最後就盯上了花主任辦公室裡的衣架。
“這幫臭小子還挺用心。”花主任笑歸笑,看到大家的心意有些感動。
駕駛員借著車前燈的光,全神貫注地開車,終於見到遠處城牆似的物體,繼續前進。
正在這時,花主任的手機響,顯示是魏璋,接通後:“喂……”
“花主任、羅醫生,我已經派昆侖奴出城迎你們了,他叫北風,長得特彆黑,會舉著火把給你們指路……入城的所有手續,他都會帶著你們完成。”
“昆侖奴?”羅絹的話音未落。
“噔!”一個急刹車,救護車仿佛跳了起來。
駕駛員探出窗外:“誰啊?乾什麼呢?”
正在這時,一隻略顯暗紅的手掌出現在擋風玻璃上,另一隻手舉著火把,黑透的臉龐上,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
駕駛員混亂的思緒忽然就聯係上了可怕的公路凶案,頓時慌了神:“你彆過來!你離我遠點了!”
似乎還嫌駕駛員嚇得不輕,又一個小黑影出現在黑透的臉龐之上,手裡還舉著一支綠色小恐龍頭的……中性筆,咧著
一嘴小白牙向駕駛員笑。
緊張到了極點的駕駛員沒get到人類幼仔的萌點,反而被嚇得一嗓子嗷出來:“救命啊!”
花主任和羅絹趕緊過去護住駕駛員:“彆怕,是魏七郎君的昆侖奴北風和孩子餅兒,他倆來接我們進國都城。”
“你看,這種綠色小恐龍頭的中性筆,大郢可沒有!”
駕駛員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看著玻璃前麵的人影,仔細辨彆以後才確實,外麵這倆確實是人,終於不想暈了。
車外麵的北風和餅兒反而被駕駛員一嗓子給嚇到了,舉著火把連連後退。
花主任見過北風和餅兒,向他們招手:“上車吧。”
羅絹打開救護車門,把北風和餅兒接上車,將他倆安置好。
北風和餅兒興致勃勃地看著救護車的內設,這裡摸一下,那裡摸一下,怎麼也看不夠的樣子。
駕駛員扭頭看清了父子倆以及身上的大郢服飾,這才長舒一口氣,踩下油門繼續開車。
……
延平門的城樓上,掛著最亮的燈籠,禁軍們高舉火把,向黑漆漆的遠處跳望。
他們接到消息,飛來醫館的醫仙們會駕著鐵馬進城,鐵馬這兩個字足以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所以從夜禁開始,城樓上就全是人。
又因為鐵馬形狀怪異,可能使馬匹受驚,禁軍們的良駒也都被牢牢拴住,將發生意外的可能性不斷減低。
等啊盼啊,忽然有人指著濃重的夜色:“看,鐵馬來了!”
於是,禁軍們就看到一輛紅白藍相間的救護車、自帶亮光向城樓,越來越近。
“哇!!!”城樓上哇聲一大片,這就是鐵馬?!
“快!準備開大門!”
延平門的城樓是大門小門套做的,飛來醫館的鐵馬這麼大,小門是肯定進不去的,於是禁軍下了一半人去開城樓的大門。
等沉重的大門完全敞開時,救護車已經停在城樓下。
昆侖奴北風抱著餅兒,下了救護車,拿出魏璋給的過關文書,恭敬遞到禁軍隊正的手中。
隊正非常儘職地盤查所有的入城細節,最後才伸手讓人把巨大的路障搬開。
救護車順利駛入延平門,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大路很平整也非常寬,在北風的指引下,抵達國子監大門外。
為了保持合適的距離,花主任和羅絹兩人下車後,先手動充出候診亭,開始一件件地往外麵搬檢查設備和用物,奇怪的是魏璋這頭社牛竟然還沒出現?
倒是昆侖奴北風抱著餅兒跑進去國子監的大門。
好一會兒他倆都出來,後麵跟著臊眉搭眼的魏璋,站在離大家五步遠的地方,一雙鮮紅的眼睛注視著花主任和羅絹忙進忙出。
羅絹驚訝極了:“花主任,連魏璋都被傳上了紅眼病,”
花主任特彆淡定地向魏璋招手:“請坐,我給你檢查一下。”
魏璋略有些拘謹地問下,做什麼都不笑。
“我明明已經和學生們保持距離,怎麼就染上了呢?”
花主任擺了擺手:“這病有傳染性,你周圍都是這樣的病人,染上是早晚的事。”
“從現在開始,所有學生的洗漱用物都放進大鍋中煮沸,然後放在陽光下暴曬。”
羅絹在裝機器時,忽然聽到旁邊有整齊地腳步聲,扭頭一看,好嘛,這一雙雙“紅眼病”,晚上看著確實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