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和唐彬彬互看一眼:“男女之防,沒關係嗎?”
崔五娘笑得有些無奈:“文醫生,你都線上一個月了,還在乎男女之防?再說,醫者父母心,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學醫哪能計較這些?”
文浩無語望蒼天,以前不覺得“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有什麼問題,現在……真的壓力好大,多這麼些生病的好大兒,還有好女兒。
唐彬彬自認是下山打醬油的,既沒有給他們上課的打算,也不會把這話當真,但特彆喜歡逗文浩:“聽說你在國子監也有不少學生?”
“我不是,我沒有,你彆亂說!”文浩否認得特彆快,忽然腦子裡閃過一個更可怕的念頭。
唐彬彬注意到了,文浩如果不戴口罩,那真是喜怒哀樂都在臉上:“怎麼了?”
文浩看向崔五娘:“您方才說,國子監與太醫署的學生,一直吃住相同,就連最近的普通話學習也是同樣強度?”
崔五娘思考一下:“相對來說,國子監的學生們吃住更好一些。”
文浩拿起手機,撥打魏璋的電話,連撥了三次,一次都沒人接聽。
唐彬彬問:“你想乾嘛?去國子監出診?”
終於,文浩的手機響了,接通後傳出魏璋沙啞的嗓子:“文浩,我打算大睡三天,現在才兩天。”
“魏璋,太醫署的男學生全都送到飛來醫館去了……”
大家都清楚地聽到魏璋那邊傳來的嘈雜聲,好像是什麼物件摔了,半晌才重新傳出魏璋的聲音:“太醫署的男學生們怎麼了?”
文浩儘可能簡明扼要地回答:
“痛風,這是生活習慣和飲食不當導致的,並發症和後遺症都很嚴重,需要儘快治療,並改變生活習慣。我懷疑國子監的學生也得了。”
魏璋憤憤地說了幾句大家聽不懂的話:“我現在就去太醫署接你們。”
兩刻鐘不到,馬車就停在了太醫署門口,駕車的正是昆侖奴北風,笑得咧出一口白牙,熱情地向他們招手:“文醫仙,唐醫仙……”
唐彬彬哀怨地看著新能源車,不能坐真是好可惜,但病人要緊,不,湊齊完成任務的病人最重要。
文浩轉身囑咐崔五娘:“大廂房裡有各種各樣的骨骼模型,可以讓女學生們對照課本內容自學,其他的事情等我們從國子監回來再說。”
崔五娘微一點頭,就和蓉華公主向大廂房走去。
文浩和唐彬彬上了北風的馬車,透過被風吹動的帷裳看車外,路過的馬車牛車都裝了集便便的油布,街麵上乾淨了許多,沒有像上次那樣風一吹就聞到臭味兒。
雖然國都城的街麵平整,但架不住線木質車輪沒什麼彈性,馬車也沒有懸掛係統,一樣還是顛,像個搖籃似的。
兩人起得很早,顛著顛著就困了,一路睡到馬車停住。
“文醫仙,唐醫仙,請下車。”昆侖奴北風的聲音渾厚有力。
等文浩和唐彬彬兩
人下了馬車,看到國子監門前的廣場時,不由楞住,這麼大排場嗎?
國子監盧祭酒站在最前麵,身後跟著兩位司業,還有烏泱泱一大群人,有穿官袍的,也有穿國子監監生服的……
魏璋站在盧祭酒的身側,小心攙扶,並介紹:“盧祭酒,這位就是文醫仙,這位是唐醫仙,他們各有所長。唐醫仙就是之前出診六公主府,並連夜將她送上山的醫仙。”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天陽光特彆好,文浩和唐彬彬下馬的地方是一棵參天古樹的樹蔭下,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鏤空下來,給他們投了星星點點的光,很有醫仙下凡的味道。
盧祭酒上前走了兩步,向文浩和唐彬彬躬身行禮:“有勞二位醫仙,請。”
魏璋早就對他們解釋過,醫仙們不喜歡拜首禮和叉手禮,恭敬不如從命,這樣雙方都比較輕鬆。
盧祭酒和魏璋在前麵帶路,文浩和唐彬彬跟著走進國子監的大門,嘴上不說,看到泛黃的矮土牆和坑窪的磚石地麵,還是有些失望的,太醫署也是這樣。
金老說過,國子監是大郢的最高學府,大門口這樣粗糙,實在出人意料。
魏璋邊扶著盧祭酒,一邊對文浩說:“本以為普通話考試結束,我就能好好休息幾天,你不是下山當老師的嗎?怎麼能發現這麼多病人?”
上課第一天就把學生都送進飛來醫館的文浩老師,還真是令人不可思議。
文浩沒好氣地回答:“那……要不然,我現在就走,免得把國子監的學生們也都送上山?”
魏璋並不了解痛風,隨口回答:“你彆走!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國子監的學生可……”話說一半就生生卡住了,國子監的學生聰明又好學,但普通話考試敗給了太醫署的。
發生這種事兒,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