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主任拿著補藥與中藥房主任兩人琢磨了半夜,終於把組成猜了個七七八八,又趕回搶救大廳繼續把脈、調整中藥方。
中藥房主任再拿著新版藥方回藥房取藥、熬煮、過濾裝袋……再送到搶救大廳,護士經鼻飼管把湯藥打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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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魏璋已經昏睡超過4時,半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偏偏心腦電圖等都正常。
中藥房一直挺清閒,主任閒得無聊,就陪安主任一起守,打趣道:“他的身體損耗過度,真按你說的將近半年沒怎麼好好休息,現在這樣不醒,會不會是純睡覺?”
安主任思索片刻,打電話給心理門診的莫然醫生:“莫醫生,你那兒有沒有多導睡眠監測儀?”
“有。”
一刻鐘後,莫然醫生抱著睡眠監測儀走進搶救大廳,看到搶6床上的魏璋大吃一驚:“他怎麼了?”
安主任一指掛在床尾的特彆護理記錄單:“出血,搶救回來以後一直不醒,腦電圖正常,心電呼吸也正常,出血時及時補液輸血……”
莫然給魏璋接上監測儀,觀察了兩小時以後:“正常的睡眠波和分期,具體的至少要測滿時以後才能更好地判斷。”
安主任點了點頭,現在除了等待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守在一旁的魏家家主魏琮,望著被插了各種管子、連了多種儀器的魏璋,心裡很不是滋味兒,應該很疼吧?
可是,經過這兩天的觀察,魏琮也知道醫仙們是如何努力地保住魏璋,沒有他們,躺在病床上的就是一具屍體。
萬萬沒想到,昆侖奴北風、妻子南風抱著餅兒,大步走進搶救大廳。
醫護們一怔,然後迎麵而來的就是一家三口的恭敬行禮,想拽起來都不行。
北風帶著家人恭敬地行完禮,又向魏琮行禮,然後才聚集到魏璋的病床兩旁,望著各色的管路和線有些茫然,更多的是敬畏和悲傷。
更換輸液瓶的護士清楚地看到三人臉上的淚滴,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北風和家人又跪在床邊,按自己故鄉的習俗低低地吟唱,起初聲音低沉又溫柔,漸漸的有些悲涼……祈禱魏璋能快些醒來。
人最後消失的是聽覺,不知是魏璋聽到吟唱,還是單純的局部神經反射,夾著血氧儀的手指動了動,又動了動。
北風見狀,不由地提高了音量,卻唱著唱著忽然停止,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說了大郢語:“郎君,她們死了,她們都死了……”
南風也哭了,隻有餅兒不明所以,困惑地眨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貼心地替阿娘擦眼淚。
搶救大廳的醫護們都可以聽大郢語,譯語人更是聽得清楚,心頭一驚,誰死了?聽起來死了不止一個人?
幾乎同時,魏璋的另一隻手也動了起來,心電監護和睡眠監護儀有了新變化。
北風繼續說:“京兆府派出的人手,一個人都沒活下來。”
魏琮警惕起來,問:“北風,你
住口。”
不是旅賁軍,就不是太子派的人;不是禁軍,就不是在明麵上做的事,潤和帝住在醫院裡,即使在搶救大廳說話也要三思。
北風完全不搭理魏琮,自顧自地說:“郎君,為什麼啊?他們很聽話,不吵不鬨,也沒逃跑,為什麼啊?!”
心電監護猛地響起報警聲,幾乎同時,魏璋毫無征兆地睜開雙眼,眼神清明地根本不像昏睡了4時的生病人。
“郎君醒了!”北風悲喜交加,“郎君,暗巷裡的那些人也被清理了。”
魏璋伸手就要扯自己身上這些奇奇怪怪的管子,被魏琮、安主任和中藥房大主任三個人按住,真就是動彈不得,掙了幾下掙不開,又嚷嚷道:“手機呢?給我手機!”
“放開我,我要找電話給太子殿下!”
怎麼也沒想到,魏璋的手機沒拿到,搶救大廳自動門打開的瞬間,太子和東宮冼馬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仿佛是聽到了魏璋之前的要求:“本王在,你說。”
醫護們怔住了,太子不是日理萬機嗎?不是忙得不可開交嗎?怎麼會這樣突然出現?
魏璋眼神淩厲:“你答應過我什麼?”
太子麵露難色,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本王上山,一是為了複查,二是想見陛下。”
魏璋的心電監護儀又是一陣報警,呼吸急促地盯著太子,憤怒的眼神幾乎要把他撕成碎片,最後還是點頭:“你先去。”
太子和東宮冼馬離開搶救大廳,去門診三樓的心臟內科複查去了。
這下,不止醫護人員,就連魏琮都被魏璋的憤怒震懾住了,平日嬉皮笑臉仿佛是個精美的麵具,現在直接扯了麵具,顯出陰鬱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