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跟黑澤陣開出的價碼很簡單, 隻要他能讓背叛了港口Mafia的太宰治付出代價,那港口Mafia就會出麵保住他。
隻不過黑澤陣卻並沒有那麼好糊弄,這位哪怕麵對著首領護衛的槍口都沒怎麼變過神色的殺手聞言輕輕挑了挑眉, “我雖然的確對異能者的世界無甚了解, 但這世上可沒有那麼多空手套白狼的好事。”
他的神色倏地降了幾度, “我又怎麼能確定在達成你的目的後,你不會直接過河拆橋呢?”
森鷗外臉上的神色頓了頓, 此刻他又想起了太宰治的好......年輕人自然有著年輕人的共性,哪怕頭腦再怎麼聰慧, 對方權衡利弊的方式也總是更偏向於感性而非是理性。
用更直白一點的話來說, 那就是少年人更在意自己能否被自己所處的環境接納, 因此甚至願意委屈自己在沒什麼好處的同時去做一些自己並不怎麼想去做的事, 而成年人的世界就簡單多了——月薪三千,我是老板爹。
就像現在, 要是站在森鷗外麵前的是原先的太宰治,那即便太宰治再不甘願, 隻要森鷗外拿捏著尺度, 最多多放對方幾天假, 對方就會捏著鼻子接下這個任務, 而黑澤陣則是在接到了森鷗外給他畫的餅之後當即表示彆來這一套。
森鷗外微微出神了片刻, 又輕輕地屈起指節, 單手撐著下顎點了兩下桌麵,“那麼, 就當是我對你的投資吧,我會先對外宣布你加入了港口Mafia,並且跟組織做好交換,以確保組織不會隨意對你出手。”
他話音剛落, 黑澤陣反倒是有些意外於森鷗外的讓步了,不過沒等他開口,森鷗外便補充道,“前半句算是我的一點誠意,後半句則是有代價的。”
他笑意吟吟地說,“我希望你能把太宰君活著帶回來......這是我身為他的引導者的一點小小私心,希望黑澤君能夠體量。”
在說到這裡時,森鷗外的尾音微不可查的一頓,眸光微閃。
那樣的智慧,如果終究不能為他所用的話......
“但是,作為港口Mafia的首領......死活不論。”
*
一天之後的東京。
由於周一的課業太重,警校的幾人沒能抽出時間來給降穀零續一波,眼下進度條已經隻剩下了半管左右,儼然是再不續費便可以直接恭迎龍王歸位了的模樣。
北島光晴原本想著按原本他們遇到劇情裡的頻率,這兩天過去就算沒能給降穀零再續個一個星期的,至少也能讓那個進度條維持住,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降穀零已經中招了的關係,這兩天他們硬是一次都沒被卷進劇情裡。
雖說這應該算是件好事,但是和那個一股古早言情霸總味的降穀比起來......北島光晴竟然一時間沒想明白到底是麵對隨時會被卷進劇情裡的威脅更讓人頭禿,還是麵對那玩意更讓人絕望。
“要不我們單獨出去走走?說不定這樣也算呢?”在一天的課程結束後,北島光晴對著降穀零這樣建議道。
萩原研二打趣道,“也是,和喜歡的人一起散步也是一種享受。”
北島光晴瞥他一眼,戳了戳旁邊的鬆田陣平,故作沉思道,“原來如此,我記得你之前一直是和鬆田一起散步來著的吧,看不出來啊你小子,愛在心口難開?鬆田,來點表示吧。”
鬆田陣平配合地做了個‘嘔’的動作,緊接著便被萩原研二報複性地用力攬住了脖子。
幾人哄鬨了一陣,又在校門口處暫時做了個告彆,留下了北島光晴和降穀零兩人麵麵相覷。
最後還是北島光晴率先開的口,“乾嘛這種表情,大學的時候又不是沒有一起逛過街,你就當是陪我去吃點夜宵唄。”
降穀零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鼻梁,“也是。”
在走出校門口的時候,北島光晴抬眸望了一眼降穀零頭頂的進度條,發現它的確有在穩步上升後,便把注意力挪去了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