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太宰治神色不明地望著麵前辦公桌上擺著的《組織首領觀察報告》, 雋美的臉龐上倏地染上了少許能令外人膽戰心驚的不愉,“你還真準備把這個給我來寫嗎??”
“那不然你給彆人寫也行......”
“你確定嗎?”年輕的首領沒什麼表情地問,“我倒是沒什麼所謂, 隻要你不介意這份報告估計會充滿各種溜須拍馬, 然後我跟你之間的傳言也會更加甚囂塵上的話。”
北島光晴一臉‘你在說什麼呢’地糾正了太宰治的說法,“不是我跟你, 是你跟北島晴子, 跟我有什麼關係。”
太宰治:......
他長歎了一口氣,又想起了上次見到森鷗外時對方那副複雜到了極點的神情。
“太宰君,我一直沒有想通,到底是什麼讓你產生了想要離開港口Mafia的念頭。”在談判結束後,森鷗外並沒有急著離開談判桌,而是遣散了大部分的部下,隻留中原中也在身邊護衛他的安全。
在開口時, 他一改方才談判時的咄咄逼人,而是換上了一種故人相見後的閒散語氣,甚至把‘叛逃’兩字有意無意地替換成了更加無害一些的詞彙, 神情間滿是回憶的唏噓,“明明即便是現在, 我們想要守護這片土地的立場也是相同的。”
在他記憶中甚至還帶著稚氣的少年此刻已經長成了身形挺拔的青年,遙望過來的神色間也再無往昔麵對著他時的信賴或是叛逆,有的隻是一種徹底的平靜。
“相同......麼?”年輕的首領倏地彎了彎眸, 他同樣遣散了大部分的部下,隻留下了部分親信。
“即便我們想要見到的結果或許是一樣的, 但這並不代表我們那麼做的原因也一樣。”
即便過去曾被港口Mafia追殺了數年,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但在談判桌上, 太宰治此刻的語氣中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沒有憎恨、沒有譏諷、亦沒有懷念。
“森先生的心懷比我寬廣得多,比起整座橫濱或是關東——我在意的隻是生活在這裡的幾個人罷了。”
森鷗外對此沉吟了片刻,突然提問道,“太宰君,在現在的你眼裡,善惡依舊是毫無區彆的麼?”
太宰治有些意外於森鷗外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不過他依舊給出了答複,“......是的。”
“那麼你應該知道,我當初選擇這條路也並非是因為我對善惡有什麼偏好,而是因為,比起光明的這邊,至少在黑暗的這邊,很多事要方便不少。”
他露出了少許狀似無奈的神色,“雖然有些話說出來太過直白,不過,比起解決提出,最方便的永遠是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你也應該很討厭那些無意義的虛與委蛇吧?比起跟某些人好好說話,他們永遠都隻會在被槍.口抵著腦門時才會對你的話深信不疑。”
太宰治不置可否,他換了一下交疊著的腿,睫羽微垂,“您想說什麼?”
“我隻是在想,到底是什麼理由才讓你選擇了‘更麻煩’的選項。”森鷗外意味深長道,“以至於你竟然願意費儘心力地去把組織洗白。”
太宰治的神色微頓,又倏地笑了起來,“或許是因為我對您的敬重之心呢?要知道,倘若我不選擇這一條路,組織與港口Mafia之間的衝突隻會愈演愈烈,我們之間早晚有一天會兵戎相見。”
“......真是令人感動,如果你方才在談判時真如你所說的一般對我有所敬重的話,我或許會更受寵若驚一些。”森鷗外失笑了片刻,又抬手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小盒,放到了桌上。
他單手抵著盒蓋,手腕略微一用力,那個小盒子便輕易跨越了一張談判桌的距離,滑到了太宰治的麵前。
沒等太宰治伸手打開那個盒子,一旁的北島光晴便單手按在了盒蓋上,和太宰治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的原意隻是想跟太宰治確認一下港口Mafia那邊會不會借機暗.殺對方,要不要他先把劇情準備好......順帶著也算是在提醒太宰治自己準備好。
準備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