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問歪了下臉,眼裡流露出困惑,但隨即自己找到了答案,高興地衝“卓逸群”揮揮手,打著手語:“好巧啊,你也在這裡上學?”
任延心裡歎了聲,臉上收拾好表情,懷著死馬當活馬醫的覺悟走完了最後的幾步,
“你已經跟任延見過了?”鄭伯問。
安問刷的轉過臉,先是茫然,繼而一個激靈,不敢置信地看著鄭伯,“你在說什麼?”
“任延,你不是在跟他打招呼?”鄭伯也被他搞得迷糊,笑了一聲,“看來你們倆已經很熟悉了。”
安問愕住,傻傻地站著,半晌,比出來的手語近乎一字一句:“你再說一次,誰是任延?”
聰明如鄭伯,很快便意識到了不對勁。
安問轉過臉,死死地盯著幾步之遙的任延,剛剛還興高采烈的臉上漸漸冷靜了下來,變成麵無表情,繼而抿咬著唇,臉色止不住地發沉。那並非是單純的生氣,更多的還混雜著委屈和憤怒。
東窗事發,任延自知死到臨頭,隻能硬著頭皮走完剩下幾步。
到了安問跟前,站定,喉結心虛地滾了一下,他佯裝鎮定,高大的上身微躬,揣在校服褲兜裡的手懶懶散散地伸出來:“早上好,我是任延。”
安問盯著他的眼眶漸漸濕潤,眨了一下,近乎落淚的瞬間,他負氣地狠狠推開任延,一個人埋頭往前走。
“哎——”鄭伯叫了一聲,無奈地跟任延對視一眼,“你騙他了?”
任延抬手蹭了蹭鼻側,還好意思“嗯”,邁開腳步追上安問。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的,那天在醫院,我問你在哪裡,你騙我說在家裡,我是真的想給你藥,看到你身份證才知道是你——”
安問甩開他手,咄咄逼人:“那你也可以跟我說實話!”
“當時確實是腦子一抽,想你既然要瞞我,那我當麵拆穿你應該很尷尬。”
安問猛地站住,“那後來呢?我跟你說迷路,你來找我,你也可以說!”
“我……”任延詞窮,默了半晌,喉結滾了滾:“……我故意的。”
“去死!”
安問攥著拳頭怒氣衝衝往前走。
為什麼任延會是這個混蛋?安問匪夷所思,覺得老天跟他開了個大玩笑。他心心念念的任延,會拉大提琴,學習成績很好,英俊高大充滿正義感,隻要念著他的名字,安問就會生出無窮的安全感,而不是現在這個——這個——打架、裝逼、男女不分,還眼瞎撒謊的混蛋!
他不要這個任延哥哥!把夢裡的那個還給他!
退貨!
“彆生氣了,我承認是我的錯。”任延試圖去牽他的手。
省實的學生們雖然都形色匆匆踩著預備鈴,但不代表瞎了——所有人都看到任延在哄人——還失敗了。
日,這詭異的,今天是不是要八月飄雪?
“我不想理你,你不是任延。”安問忍住眼淚和委屈,嘴巴癟著,恐怕一張嘴就會哭出來。
“我確實是。”任延好聲好氣。
安問扭頭就走,怕再多看一眼心態就會徹底崩掉。
偏偏身邊有人打招呼:“任延!”
安問捂住耳朵,啊啊啊啊啊不能再聽了!任個屁延!
又有籃球隊的人搭他背:“任延,這你朋友啊?”
朋個屁友!
任延看著安問的背影,很不厚道地笑出聲:“我發小。”
還笑!笑你個大耳光!
“高一新生嗎?”
這句話提醒了任延,他閒插著兜:“喂,右轉。”
安問埋著頭跟頭小牛犢似的,直衝衝地往高一部走,聽到聲音,心裡怒衝衝地哼了一聲,要你管!一言不發攥著拳,乖乖悶頭往高二部走。
“五樓。”任延忍著笑,好心提醒。
身後一聲“噗”笑,“你發小好可愛。”
安問絕望地閉了閉眼,覺得天他媽的都黑了。
腳下被台階一絆,身體往前撲的同時被一隻手穩穩撈住:“就這麼生氣啊?”任延在他耳邊低聲,深邃的目光無奈溫柔:“連路都不會走了。”
安問又想推開他,任延卻是順著手腕往下順勢一牽,將安問的手牢牢地握在了掌心:“彆跑,我帶你去新教室。”
一則新聞比他的腳步更快地飛到了十五班。
“我的媽呀快扇我一巴掌快快快!我看到任延牽人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講個笑話
任延:我有把握哄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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