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辦!絕交嗎!」
「我的心情宛如我老婆踹了我跟我的小三一起跑了!我現在頭頂綠得發光!」
雖然明顯是新申請的小號馬甲,但頭像上的清華校徽還是出賣了他。
安問心情複雜,往後瞥了一眼,卓望道手機藏在試卷底下。狡兔三窟,下午高雪芬沒收了他一張卡,殊不知卓望道還有好幾張流量卡。
安問披著表白牆的皮:「你可以敲詐勒索他們,讓他們痛徹心扉痛改前非。」
傅立葉變換我的愛:「!你回我了!」
傅立葉變換我的愛:「這不好吧!」
省實表白牆:「那就原諒他們。」
傅立葉變換我的愛:「是否太心慈手軟!」
安問循循善誘:「那你覺得呢?」
“傅立葉變換我的愛”想了半天,「哎算了,不過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決定送我那個朋友一套小工具,希望他可以不要受傷(身心都是)」
安問岔了一口氣,彎腰劇烈咳嗽起來,覺得胃更疼了。
傅立葉變換我的愛:「他比較單純,沒見過世間的險惡,屁股也是。」
省實表白牆:「……你想得真周到。」
傅立葉變換我的愛:「我想通了,其實這也是件好事,不然兩個基在我身邊,萬一他們一起看上我怎麼辦?這才是修羅場!」
安問瞬間不想理他了,「那你投稿還發嗎?」
傅立葉變換我的愛:「算球。」
安問清除了漫遊聊天記錄,還是不想寫作業,鬼使神差地點進橙色軟件,搜索“小工具”,從這一刻開始,他的搜索引擎就臟了……他隻是想見見世麵,又有什麼錯呢?但同性戀的世界太廣闊奇妙,就連那些評論也很奇妙。
「晚上回家就給老婆用上了,涼涼熱熱的,老婆說很喜歡。」
……等等,不是gay嗎,為什麼要叫老婆……他騙婚?!
「寶貝超好,把我寶貝也變得超好草,忍不住超市他。」
諧音梗加雙關梗,扣兩分。
「本來兩個人已經到瓶頸平淡期了,用了這個後瞬間回到熱戀期,就是一晚上真的吃不消,早上起來又纏著我,夾得我受不了」
「小白兔秒變大騷*」
哢。安問麵無表情鎖上屏。
什麼鬼東西!
任延下了訓練洗了澡,又安安分分坐課桌前上了兩節晚自習,中間抽空摸魚問安問:「手風琴練得怎麼樣?」
文娛委員找藝術團的老師借出了唯一一部手風琴,《喀秋莎》和《斯拉夫女人的告彆》安問都很熟,是蘭院長手把手教他的,雖然晚上他狀態不對,但拉得也不錯,班裡參加排練的同學都很興奮,就連來看熱鬨的高雪芬也覺得很有味道。
“哎對了,卓望道今天怎麼不舒服了?”高雪芬順便問,“不是被我批評了一下,蔫兒了吧?”
卓望道去批假條時確實挺蔫巴的,以至於向來張嘴必埋汰他的高雪芬也長不開口了,假條給得尤其爽快。趁安問被文藝委員拉著商量排練的事,卓望道抱著書包蔫不拉幾一聲不吭地走了。
安問還能怎麼說,隻好跟高雪芬搪塞:「他胃疼。」
“哦。”高雪芬點點頭。
卓望道胃不胃疼安問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確實有點難受。
好不容易捱到第三節結束,文娛委員還在組織明天的排練事宜,學生們卻是一陣騷動。一扭頭,見任延懶洋洋地靠著門套,左腿曲著,懶散搭到右邊:“還不放人啊。”他歪了歪臉,沒有特定的說話對象。
文娛委員是主事人,一打岔,鬨了個大紅臉:“你乾嘛,來打探軍情來了?”
任延一抬下巴:“我來接安問。”
隊伍就地解散,學生陸續走出空置已久的實驗樓教室,安問磨磨蹭蹭走在最後,任延幫他把書包也收拾好了:“直接回家?”
安問點點頭。
不知道是燈太白還是怎麼,他臉色蒼白,神情也不太對勁。長長的樓道上人來人往,任延直接上手摸他額頭:“怎麼了?不舒服?”
安問打起手語來也沒什麼精神:“肚子疼。”
“肚子疼?怎麼疼?”任延本能地就想伸手在他肚臍眼周圍按一按,以確定他是哪種疼法,彆是什麼急性闌尾炎。
安問臉紅了起來:“先走吧。”
出了實驗樓的門,一條筆直大道通往校門口,任延彙報著:“剛剛跟小望通了個電話,他需要時間消化一下,等周末再說吧。”
這幾天上學開的都是崔榕的奔馳轎跑,因為走得晚,此刻在停車場孤零零停著。任延解了鎖,俯身過去幫安問扣上安全帶,吻他,“要是真的很不舒服,就去急診看看。還是讓我摸一摸?”
說話間,手就按上了安問的肚子:“是這兒疼麼?”
安問搖頭。
修長有力的手指移向右邊:“這兒?”
安問複搖頭。
任延又按他小腹:“那這兒呢?”
安問繼續搖頭,神□□言又止。
任延怔了一怔,不再亂按了,溫柔地問:“怎麼?”
安問嘴巴一癟快哭了:“不是這裡疼那裡疼,是一想到二十一厘米就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