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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國安整個人都跟被雷劈了似的。
受到驚嚇的時婷的慘叫,由遠而近的雜七雜八的聲音, 全都從這個世界消失,時國安的眼睛裡就隻剩下了小丫頭淚意盈盈的小臉, 以及,手腕上那朵櫻花。
“你, 你——”時國安大口喘著粗氣, 卻是根本沒辦法把下麵的話說出口,下一刻身形猛一踉蹌, 幾乎是跌跌撞撞的朝著時珩兩人就衝了過來。
待得到了近前,更是探手就把時櫻抱了起來。
力氣太大,一直低著頭像護著珍寶一樣抱著時櫻的時珩也被拽的往前一踉蹌, 時國安下意識的探手攬住。
“哎呦, 老婆子, 我瞧著國安怎麼抱了個女娃娃啊?”遠遠往這邊趕過來的時宗義忽然站住腳。
“誰家的娃娃啊?”老太太也有些茫然,剛想著問一聲旁邊的兒媳婦,不想苗秀秀手裡的鐮刀“當啷”一聲掉到了地上,下一刻瘋了似的就往前跑——
夢裡,她曾經不止一次看到同樣的場景, 那是,丈夫愛憐的抱著一雙兒女慣有的模樣。
卻在快要靠近父女三人時,站住腳。
時國安正好轉過頭來,瞧著站在那裡不敢走過來的苗秀秀, 張了張嘴,嘴唇卻是哆嗦個不停,好一會兒, 才能勉強發出聲音:
“秀,秀秀……”
口中說著,單手抱著時櫻,另一隻手攬著時珩,一步步迎著苗秀秀而去:
“櫻櫻,櫻櫻……”
後麵的話卻是和堵在了喉嚨口似的。隻輕輕握住時櫻的手腕,一點點送到苗秀秀麵前。當那朵粉紅的櫻花映入眼簾,苗秀秀頓時身子一軟。
下一刻,苗秀秀就死死抱住了時櫻。
被兩人擁在中間的時櫻一開始有些被苗秀秀淒厲的神情給嚇住,等看清楚那雙晦暗的眼眸裡埋藏的絕望和悲傷,不知為什麼,也跟著難過起來。
慢慢伸出手,輕輕抱住了苗秀秀的脖子。
苗秀秀忽然收緊胳膊,堵在喉嚨口的哀鳴終於嘶喊出聲:
“櫻櫻,櫻櫻,櫻櫻啊……”
那樣劇烈的悲慟,就是時櫻也被嚇住了,卻不知為何,腦海裡突然蹦出好幾個畫麵,有苗秀秀抱著她小腳丫親的,還有苗秀秀摟著她唱兒歌的……
隻和現在這個瘦的骷髏似的隨時隨地都處在崩潰邊緣的女人不同,那會兒的苗秀秀是健康的,紅潤的,更是秀麗的,有活力的……
“秀秀,彆哭了,我們回家。”時國安用力攬住妻子的肩。
“國安那是抱著誰啊?”時老太太裹了小腳,時宗義要照顧她,兩人不免就走得慢了些,瞧見那一家四口往家走,還有隱約傳來的苗秀秀的哭聲,兩人都是詫異不已。
擔心有什麼意外,忙也跟著往家裡去。兩位老人之後,時國平、尹招娣兩口子,以及時國梁和幾個孩子也都先後趕了回來。
跑在最前麵的依舊是時婷,往裡探頭時,正好和坐在小椅子上往外瞧的時櫻撞了個正著。
時婷嚇得“啊”的一聲往後跳了一大步。
一家人這才發現,院裡還真多了個小姑娘。而且不知為什麼,那個小姑娘,竟是有些說不出的眼熟。更不可思議的則是苗秀秀和時珩母子——
自打時櫻沒了後,不但時珩病的越來越嚴重,就是苗秀秀也和時珩越來越像。經常呆呆的坐在那裡,就和失了魂一般。
時老太太每每瞧見這樣精神恍惚的大兒媳婦,都難受的不行。畢竟兒媳婦可是下鄉知青。
人家一個好好的城裡閨女,不嫌棄時家窮,嫁了過來,結果沒過上什麼好日子不說,一雙兒女還都先後出了問題——
如果說孫子的病幾乎要了苗秀秀半條命,那孫女沒了這件事,則連苗秀秀另外半條命也給奪走了。
從孫女沒了到現在,苗秀秀就再沒有笑過一次。
眼下卻是對著院裡的小姑娘,雖然眼睛是紅的,卻是切切實實在笑著的。
更甚者注意到了回來的時宗義等人,苗秀秀竟然破天荒的站了起來,恢複了從前柔聲細語的樣子:
“爸,媽,快過來坐……”
自打女兒沒了,苗秀秀活得就好像這個家裡的一抹遊魂,彆說和公婆小叔子他們,就是跟丈夫,一年到頭都沒有幾句話說。
結果這會兒不但會笑了,還主動開口說話了?
正在愣神,苗秀秀已經彎腰柔聲對時櫻道:
“櫻櫻啊,叫爺爺奶奶……”
一句話出口,時老太太臉色就是一白,跟著她的時國平媳婦兒尹招娣則下意識的想到之前時婷說的“妹妹的魂兒回來了”,忙忙的就去看地上的影子。等瞧見時櫻確然是有影子的,才長籲一口氣,隻剛籲了一半,又卡住——
不對啊,當初他們可是在河裡找到的時櫻的小衣服和小鞋子的,那會兒正是夏日汛期的時候,那翻湧的河水,彆說小孩子掉進去,就是成年人也彆想活。
再說了,小丫頭真是沒死,怎麼那會兒沒回來,這麼久了,倒又回來了?
苗秀秀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俯身柔聲對時櫻道:
“櫻櫻乖啊,咱們讓奶奶看看你的手好不好……”
時櫻點點頭,乖乖的把袖子挽上來,那枚櫻花胎記隨之展現在所有人眼前。
尹招娣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時老太太回過神來,就徹底繃不住了:
“奶奶的乖孫女喲……這些年,你去哪兒了呀……你知不知道,當年……奶奶的心都要碎了啊……”
旁邊的時宗義也不停的掉眼淚,尹招娣也看得難過,一家人頓時哭成了一團。
和找回了女兒歡喜的要瘋了的時家不同,牛二柱家裡卻是和塌了天似的。
倒不是說他們擔心時櫻如何,而是他們家自留地的那片麥子被偷了。
最先發現不對的是邱桂花。